顾清仪要准备路上的所需,一时间也不会注意到外头关于贺润笙与傅兰韵的传言。还是贺润笙上门来退礼脸黑无比,被顾逸疏好一顿讥讽把人赶走,这才当笑话说给阿妹听。“没想到玉瓶倒是真的完好无损的送回来了,难怪你当日提及这个瓶子,其实这瓶子在顾家真算不上什么贵重之物,当时我还纳闷。如今,阿兄明白了,你用这玉瓶将贺润笙那狗贼与傅家挂出来凌迟了啊,我妹就是厉害。”顾清仪抬眼看着阿兄,“傅家跟贺润笙的婚事肯定不能成了吧?”“那是当然,傅家虽不如顾家祖上显赫,但是也是根基颇深,名声不菲,既然有了这等传言,为了避嫌也绝对不会把傅家女郎嫁给贺润笙。”说到这里顾逸疏冷笑一声,“那贺润笙鸡飞蛋打,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滋味。”说到这里神色一顿,“不过,今日那厮来,有些话说得不太好听,你可要当心些。”顾清仪颔首,“傅兰韵心机颇深,只怕会把所有的罪名推在我与傅家的身上,只有她自己是最无辜的,最清白的,最无奈的。这我早就想到了,不过没关系,迟早会有一日她的真面目回露出来,在这之前让那贺润笙先自我感动吧,等真相揭开的时候才最痛苦。”顾逸疏看着阿妹明明笑的阳光灿烂,却让他心底发寒,他搓搓手,道:“此次出行,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可与皇叔共乘一车,要避嫌。”顾清仪听着阿兄的担忧,不由得哂然一笑,“阿兄,你真是太过滤了,以皇叔的身份,怎么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那可不一定,毕竟皇叔做事无人能预料,总之你要记得阿兄的话。”“好,我记住了,你放心。”顾逸疏真是一万个不放心,在阿妹身边这也叮嘱,那也叮嘱,像是个小蜜蜂一样嗡嗡嗡,顾清仪不得不找个借口把他送出门,这才清净几分。三日之期实在是太紧,顾母忙着帮女儿收整行囊,路上所需之物准备齐全,顾父则把挑选出来的部曲操练一遍,顾逸疏就给妹妹找一些路上消遣时间的话本书籍。一家人各自忙碌,等到临行前一晚,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顾父有愧女儿,酒不免喝得多了些,顾母只好先扶着丈夫回房,临走前让儿子照顾好妹妹。顾逸疏举起酒杯对着阿妹,“阿兄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叮嘱你,毕竟你比我还要老成稳重,就先预祝阿妹一路平安抵达鹘州。”顾清仪:……这样的哥哥,真的不是来讨债的吗?“阿兄,今日一别,再见之日遥遥,阿父阿母全托付于你,我敬你一杯。”“嘁,我看你是讨打,这本就是我这个阿兄该做的。”顾逸疏看着阿妹,眼眶隐隐发红,喉头发紧,笑了笑,“阿妹你放心,阿兄在惠康城定与阿父复我顾氏声威。”等到那一日,谁也不能再小看阿妹,小看顾氏,让贺润笙那个狗东西后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