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不把他当亲生儿子!”肖折釉立刻反驳。沈不覆无所谓地笑笑,道:“既然你我都将不弃当成亲子,再有没有子嗣又如何?就算我们有了别的孩子,难道这皇位会越过不弃给别人?”肖折釉心下一惊。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倘若将来皇位给了别人,那不弃怎么办?“更何况,若定要有子才能当这个皇帝。那便不做这个皇帝又何如?”沈不覆问。肖折釉望着沈不覆的眼睛,知他这句不是玩笑。“折釉,难道你忘了你十四岁那年嫁给我时,我与你说过的话?”“记得……”肖折釉轻轻喃喃。她当然记得沈不覆那日说过的话——“不管我们以后如何,我都答应你,今生不用你为我生儿育女。”“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在。谁都不能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包括我。”沈不覆重重叹了口气,肖折釉的心立刻又揪了起来。沈不覆凑近肖折釉,压低了声音:“比起孩子,我更在意这床笫之间,你何时才能不再拘谨?”肖折釉愣了一下。沈不覆笑着坐直,他收起脸上笑意,道:“时辰差不多了,朝中几位大臣马上要过来。你先回去等着我。”“好。”肖折釉从沈不覆的腿上下来。沈不覆却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重新抱回腿上,仔细给她擦了脸上的泪,才松开手。肖折釉走到门口,停下来转过身望着沈不覆,犹豫地说:“不覆,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也许……也许以后……”沈不覆含笑点头。外面的小太监禀告几位大人过来了,肖折釉不再多言,收起情绪退下去。沈不覆与几位朝中臣子商议水利之事,一个时辰后,几位臣子退下。小太监进来禀告:“陛下,刘太医到了。”“让他进来。”太医馆中医术最为高超的刘太医进入大殿,端端正正地给沈不覆行了礼。“陛下,敢问您召臣来所为何事?可是龙体哪里不适?”沈不覆正在给远在边城的将领写信,他头也没抬,淡淡道:“朕要让男子永远绝育的方子。”刘太医惊住。立后那一日,肖折釉身着大红盛装,由沈不覆陪着祭祖。由红毯铺就的长街很长很长,肖折釉拖着旖旎的长裙摆走在红毯上,百姓夹道跪拜。肖折釉偏过头,望着身侧的沈不覆。前世嫁他时,不过草草赐婚,她茫然而不安地嫁给他。还来不及尝试着相处,便是生离后的死别。这一生第一次嫁给他时,她想救他。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她一边苦苦恋着他,又一边盼着早一日和离解脱。今日这第二次嫁给她,大概才是真的圆满。肖折釉也才终于体会到出嫁的喜悦,体会到余生唯有他的盛大誓言。沈不覆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肖折釉轻轻翘起嘴角。第二日肖折釉醒来的时候,沈不覆已经不在床上去上早朝了。肖折釉下了床,双腿还是有些发麻。“娘娘。”绿果儿端着玫瑰茶进来。肖折釉望着那碗玫瑰茶犹豫了,很久很久之后,久到那碗刚煮好的玫瑰茶凉透了,肖折釉摇摇头,说:“不用了,以后都不用煮了。”肖折釉开始在饮食上注意,可是等过了大半年,仍旧无孕。她沉吟许久,让绿果儿去太医院将刘太医请来。“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本宫听闻半年前,陛下曾连续几日召见你。所谓何事?”刘太医心里一惊,急忙说:“回娘娘的话,时间这么久了,老臣也记得不太清楚了。许是陛下染了风寒……”“记得不太清楚了?”肖折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来人,拉出去斩了。”“皇后娘娘饶命!”肖折釉盯着伏地的刘太医,将刚刚的问题一字不差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说……”肖折釉赶去朝堂的时候,正是早朝结束,皇帝已离开,朝臣从大殿中陆续走出来。肖折釉站在大殿门口,经过的朝臣向她行礼。她随意点点头,找到守殿的宦官,询问沈不覆去了何处。“回娘娘的话,陛下下了早朝直接去了浮梨宫。”浮梨宫?肖折釉怔了怔,转身往浮梨宫走去。浮梨宫是她前世身为盛令澜的住所。肖折釉回来之后去了一次,发现浮梨宫换了几个主人之后,早就变了模样,她觉得物是人非,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浮梨宫那里了。路上,肖折釉正好遇见不弃。不弃垂头耷脑的,十分沮丧。“母后……”不弃苦着脸。“这是怎么了?”“父皇给我改了名字,还改了个小姑娘的名字,我不喜欢!”不弃去拉肖折釉的袖子,“母后,你去求求父皇收回成命好不好?”肖折釉诧异地问:“你父皇给你改什么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