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长!”亨利气喘吁吁的推开木门,带起来的风甚至把艾德曼桌上的件给吹了个乱七八糟。教长叹了口气:“亨利,有什么事吗?慢慢说。”“我,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我们是教会,我们不会怕,你喝口水慢慢说。”艾德曼开始整理桌上的件。“我刚才,看到通缉犯上街了!”“哪一个通缉犯?”“不是哪一个!就是那,那从大森林里出来,能操纵人心,最穷凶极恶的那”“咔哒,咔哒。”亨利忽然噤声,因为有人在他身后转动教长办公室的门锁。门被推来了,维塔摘下了盖在头上的斗篷,疑惑的探头:“是在说我吗?”亨利瞠目结舌:“你教我”艾德曼起身,拍了拍亨利的肩:“欢迎你,黑门先生。”维塔这才确定斯蒂芬妮已经将事办妥,感觉十分良好,彻底将门推开,玛丽莲和奥罗拉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了。但亨利感觉很不好。他看着平时不苟言笑的教长特地从办公桌后离开,张开双臂,去迎接那可怖的犯人。维塔与艾德曼礼貌的拥抱了一下。拥抱的这一瞬间,亨利感觉这个世界都裂开了。年轻的修士颤声道:“教长这,这是怎么回事?”艾德曼不耐烦的把那份红头件抽出:“你自己看。”亨利接过,教长摆了摆手:“看清楚了吗?清楚了就赶紧把通缉令追回来。我知道你和那个老酒保关系不错。趁着时间还早,快去!”亨利摇摇晃晃的被赶走,临走前,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奥罗拉。亨利刚想说什么,奥罗拉却抢先一步,摇了摇头:“抱歉,我骗了你。快走吧,和我们扯上关系没好处。”修士止步,随后,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房间。玛丽莲觉得很有趣:“你骗他什么啦?”奥罗拉有些失落:“编了一个名字,以及在搭话时用了些技巧。”玛丽莲很想说:这有什么?不必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呀。但话到嘴边,却又成了带刺的轻嘲:“坏女人。”“我不否认。”维塔无视掉两个伙伴间的对话,坐下:“教长先生,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当然,只要我力所能及。”“提供一些消息就好,”维塔回忆起艾比所讲述的故事:“这附近有没有一个首领的外号是豁牙的帮派?”“豁牙?”艾德曼的眉头紧紧皱起:“这真是真是一个普通的外号。”“普通?”维塔很诧异:“我们看到的那个匪徒,能够毫不犹豫的对大森林里的土著村落实行屠杀,也以折磨手无寸铁之人为乐。他的属下也是差不多的角色,这样的人居然没什么名气?”艾德曼的眼睛微微瞪大:“等等,屠杀?嘶愿母神保佑这些脆弱的灵魂。”然后,这位教长正色道:“先生,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豁牙这个外号实在是太普遍了。只是缺了个牙就能得到。”外号这种东西对黑帮这种靠颜面活着的团体来说十分重要,而“颜面”这种东西,在这片蛮荒之地中一定程度上就相当于实力。维塔沉默一阵:“他们中间还有个女性团员,叫坎蒂斯。”教长的眉头舒展开了一点点:“哦,这有些价值。我想想坎蒂斯,坎蒂斯。”艾德曼每念叨一次女匪徒的名字,维塔的的心就沉下去一分。因为这个名字在教长这里似乎并不让人印象深刻。终于,艾德曼摇了摇头:“我只能说,之后帮你们留意。这个叫坎蒂斯的女人在我们这里并没有留下案底。”因为镇与镇间联系方式的匮乏和不稳定,每个城镇间的通缉都是不一样的。但这之中不包括穷凶极恶的匪徒。“但他们确实是穷凶极恶,并在无数场恶斗中成功抢到佩斯号列车,甚至能和老团长他们过招的团体呀。”玛丽莲抱手,沉思道。维塔眯眼:“名气和实力不匹配有点麻烦。”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实力远大于名气的对手意味着什么。要么,就是这种人极为善于蛰伏;要么。是这种人有手眼通天,能抹去他一切踪迹的靠山;要么,就是他们本身就是帝国官僚系统内部的人。维塔觉得应该不会是最后一种,帝国虽然腐朽,但怎么着也不至于遍地都是伏波这样的人吧?等等,如果每干掉这样一个“伏波”,都能获得一根新的手指的话,好像也不错?然后,维塔微微摇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赶出脑海。而艾德曼教长似乎注意到了维塔的动作:“先生,有什么想法吗?”“既然我们找不到他,那只能让他来找我们了。”维塔回答。“咦?”教长有些不解:“具体应该怎么做?”“我想,一伙穷凶极恶之人一定会有仇人,就算他们每次都奉行斩草除根的策略,也总会有漏网之鱼,”维塔眯眼:“我们的人设可以是他们偶然间漏下的活口,并获得了力量,发誓要将他们挫骨扬灰,这样,也许就能找到他了。”艾德曼教长还一头雾水,而玛丽莲和奥罗拉开始有些明白维塔的用意。维塔是想用阿曼达之指的敌意探测来寻找豁牙这个目标。经过升级的阿曼达之指可以看到对维塔有敌意之人的面容,位置。敌意越强,看得就越清。所以,只要豁牙燃起了针对维塔的敌意,他的位置也就暴露了。“嗯,”奥罗拉点头:“现在的关键是该怎么引起这豁牙的注意。”“也许,我们需要一点名气。”玛丽莲抱手。“名气?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吸引这豁牙的注意力需要名气”艾德曼越发疑惑。维塔偏头:“主教先生,我邻居的外甥女的男朋友说他看管的监狱中有一个小贼,很希望把你挫骨扬灰。”艾德曼眨眨眼:“咦?谁?”“就是这样,”维塔敲了敲桌子:“如果我们名气不够,先不说找豁牙麻烦的消息很难传进他耳朵中,就算是他知道了,有许多仇家的他也可能会抱着一种虱子多了不痒的心态,对我们寻仇的消息一笑置之。”“我好像理解了,”艾德曼点头:“那,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吗?”维塔露出一丝微笑:“教长,我现在自首还来得及吗?”“听说关于我的赏金是两节没被人掠夺过的佩斯号列车车厢的线索,扬名之路先从这里开始吧。”亨利浑浑噩噩的去了酒馆,将酒保还没来得及发布的通缉令一把抢回,然后漫无目的的在镇中游荡。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眼前有一个公寓。赏金人埃尔的家人被软禁的所在,同时也是维塔他们下榻之处所在。不知为何,亨利开始往公寓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