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他弯腰在沈修然面前,小心翼翼用棉签蘸了『药』水涂上额角青紫的伤口,问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废话。
“算了,你死鸭子嘴硬,上次都流血了还不让我管,这次没见血,是不是都没——”
“痛。”沈修然不按常理出牌,难得坦诚起来反而更像撒谎:“很痛。”
江妄忽然有想笑。
忍住了,学着他之给自己上『药』那样往他伤口吹了一下:“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
沈修然安静一会儿,忽然握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揽。
江妄站立不稳,情急之下只能选择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一手『药』一手棉签举着动作受限,连被人埋在颈窝深吸一口气都没办法阻止。
太亲密太亲昵的姿势了,江妄有点不好意思,睫『毛』颤得飞快:“做什么啊,你是无赖吗?这么自来熟?”
沈修然贪婪抱着他,像只过度粘人的大型犬:“这样不止好一点,会好很多。”
某人真是打开了天窗,什么本『性』都『露』出来了。
江妄脸上的绯红蔓延到脖子。
他想了想,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他从肩上挖出来,盯着他的眼睛。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假话,他本就觉得沈修然好看得天上有地上,现在更是看哪儿哪儿都顺眼,眼睛这么漂亮,睫『毛』这么长,鼻梁这么挺,嘴巴看起来这么好亲。
沈修然是肆忌惮暴『露』本『性』了,他又好到哪去?
昨天还纠结得肝肠发痒,今天就跟得了宝贝似的不想撒手,一边想跟他黏在一起最好最远距离能不超过半步,一边庆幸他可以这么好这么有耐心,一直等他犯蠢『迷』糊到现在。
头回谈恋爱,还是会羞赧不适应,但是跟陌生又新鲜的欢喜比起来,所占比重不提也罢。
他眼睛亮亮问沈修然:“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昨夜说了喜欢就没了下文,他们的步骤好像跟所有人都不太一样,别人应该不会表白完就是临时标记,标记完了就睡觉吧?
当然,是自己睡觉。
江妄没经验,就觉得还是问清楚得好,万一其中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步骤被遗漏了,那可不妙。
他真是吃够了一知半解的亏。
沈修然看着他,缓慢而认真给出自己的回答:“摇摇,只要你高兴,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alpha,你随叫随到的痴『迷』者,你可以任意取用的『药』,又或者你最忠诚的狗——”
“停停停!”
江妄真是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沈修然垂下眼帘:“我以为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答案。”
“所以学霸有时候也靠不住吗?”
江妄掌根撑在他肩上,拧着眉心:“你以为的太离谱了,我想要的最好的答案不是这,一个都不对。”
他像只对新鲜事物跃跃欲试的小猫,试探地轻轻用自己的额头碰碰他的。
为即将说出口的话眼神闪动,有点紧张,又满怀期待:“刚才那些都不做数,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只是我男朋友?”
沈修然眼底在江妄话音落下的瞬间呈现的流光溢彩,是万千『色』彩的颜料混成的烟花。
点燃,炸开,落下的花火都是五彩斑斓,蒙了厚厚一层在他心上。
在最上面,坐着他最喜欢的江妄。
“能。”
他将他抱的更紧,生怕他没听见,声音更沉地重复了一遍:“好。”
这就是成了吧?
江妄心想,这也太轻松了,他果然很牛『逼』。
他莫名得意,嘴角翘得老高,心满意足拍拍他的背脊:“行了,关系确认好了,可以放我下来让我继续给你上『药』了吧?”
沈修然没听他的,循着方才的话题继续问:“确认关系只是一句话的事?”
江妄理所当然:“不然呢?又不是结婚,还要去一趟民政局公证么?”
沈修然:“那也是要盖章的。”
“盖章?”
“嗯。”
“怎么盖?”江妄好奇心被勾起来,不懂就问。
沈修然目光落在他唇上,拇指指腹擦过,这也是他肖想千百遍的地方:“摇摇,我想亲你。”
眼神也成了形的小钩子,江妄意识抿了抿唇。
他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可避免地又开始紧张,却故作淡定:“又不是没亲过,上次我感冒你还咬过,要说盖章,那个时候不就已经盖好了?”
“不一样。”沈修然眸『色』转深。
“哪儿不一样?”
“这一次,我想要更过分一点。”
怎么才算更过分?
江妄眼睛飞快眨了两下,小腿肚有点发软。
“我可以被允许吗?”
沈修然的声音带上示弱的味道,又像诱哄,手渐渐往后,轻轻捏着他的后颈。
江妄呼吸间多了几分急促,心跳也有偷偷加速的迹象。
“哦。”他故作大方道:“这有什么不允许的,我不是都允许你当我男朋友了吗?既然都是男朋友了,亲一下,也可厚非吧。”
“谢谢。”沈修然真诚道。
江妄被他弄的一愣一愣:“那个,不客——唔。”
沈修然的过分真的很过分,欺负男朋友是个新手,耻地边哄边深入,剥夺人家自由呼吸的权力,还不准人家后退。
江妄从来不知道接吻可以亲密到这程度。
唇舌相接,脸红心跳都不足以形容出千分之一,不止小腿肚发软发麻,连手掌心也不能幸免,推不开,只能认命勾着他的肩膀,予取予求。
扫过上颌的酥痒让他腰身也跟着软下来,被安抚小猫似的顺着脊背,他被亲得头脑发蒙,眯起泛出水光的眼睛,舒服又煎熬。
还刺激。
最后实在呼吸不畅了,他舍不得咬他,只能在『迷』糊中犹犹豫豫又小心翼翼收起牙齿,礼貌地用舌尖推拒他,却不想弄巧成拙,被欺负得更惨。
终于被放开的时候,睫『毛』已经沾湿了一片。
这也太!
酷哥死要面子,不想被发现自己竟然被亲哭了,躲在他颈侧藏住红透的一张脸,听见始作俑者在耳边低声喟叹:“摇摇,谢谢。”
“谢谢你让我也有人爱了。”
“我终于也有人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