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栖震惊脸:“江哥你这么猛?”
江妄认真点头:“是的。”
我很猛。
“多大尺寸的老鼠啊?!”段晓曼惊恐脸:“你拍完洗手了吗?!”
“”
“老鼠很多病毒的!!!”
“”
善后真麻烦,江妄索性直接闭嘴。
残留的酒香味幽幽钻入鼻腔,江妄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卖身”卖得还挺值。
跟多了个后备医疗保障似的,要是没有沈修然,他这个分化适应期不知得难捱成什么样。
就是这个“恩客”过于阴晴不定,神秘又难搞。
至于危险系数
现在看来,好像也并不是很高?
江妄默默寻思,却不知道这个认知注定寿命不长,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会被光速推翻。
他被分配的任务不多,画完就算完成。
功成身退跟程栖俞东遇一起晃到校外吃了个饭,吃完回到宿舍已经是接近八点。
江妄路过503时恰好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池唯气鼓鼓地将许云嘉往外推,嘴里嚷嚷着“你才汉子,你全家都是汉子!”
“我就是汉子啊,而且你说对了,确实我全家都是汉子。”
许云嘉嬉皮笑脸逗他,看见江妄了,一个闪身灵活蹿到他身后,十分欠扁地冲池唯补上一句:“至少我两个爹都是。”
“三个。”
江妄衔接自然地伸出三根手指,无缝插入他俩的对话:“我也是汉子。”
刚说完手背就挨了一下,许云嘉睁大眼瞪他:“你特么一天不占我便宜会死?”
“不占不会死。”江妄正色道:“但是占了会很爽。”
“”
“大家都是男人,难道你不想爽吗?”
“去你的!”
看他吃瘪,江妄乐起来:“所以你们吵什么呢?”
池唯气鼓鼓一张脸:“你问他干了什么!”
面对江妄投来的询问目光,许云嘉无辜耸耸肩:“我没干什么,我只是说了句他的小羊像个汉子而已。”
池唯愤怒咬牙:“小羊才不是,你乱说!”
许云嘉:“是啊是啊,我只是说像而已,现在哪个姑娘说话还会老公哥哥叫那么顺溜,撒娇比撒秧苗还荡漾。”
说着还拐了江妄一肘子,试图寻求共鸣:“是不是?”
江妄迷惑脸:“我怎么知道?又没女孩子跟我撒过娇。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掰扯这个?菜菜不是都跟那个小羊姑娘连麦玩游戏了吗,是男是女听不出来?”
“连什么麦。”许云嘉说:“那个小羊从来就没开过麦。”
“?”江妄迷惑更甚:“不开麦怎么撒娇叫哥哥?”
“打字呗。”许云嘉说:“一字一个波浪线会不会?那家伙抖得,看得我都起浪了。”
“那叫可爱,你懂不懂!”
许云嘉懂不懂不知道,反正江妄不大懂。
不过联系一下两人的相识,他觉得许云嘉的猜测也有道理,因为他想象不出来到底什么样儿的小姑娘会觉得“网恋被绿80次”这个id耀眼又帅气。
“要不你让她开个麦?”江妄中肯建议:“这样是男是女不就清楚了么?”
“小羊绝对不是男的,我百分百确定!”
池唯眼珠转了两圈,忽然眯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因为自己打光棍,现在看我有女朋友所以很羡慕,心里不平衡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登时也不生气了,反而有些得意起来,拿出安慰的口气:
“没关系,我理解的,小羊说了她室友也都是单身,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让小羊帮你们介绍,大家都是好兄弟,我脱单了当然也会想着你们。”
“”
“”
江妄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合适,干脆闭嘴。
许云嘉一言难尽:“说实在,我现在觉得我单身和江妄追不到女神多多少少跟你有点关系,你是不是头太硬克到我们了?”
池唯不可置信:“你居然往我头上扣这种屎盆子?!你这个这个讨厌鬼!”
“胡说,我讨人喜欢死了。”
讨人喜欢死了又是什么鬼玩意儿???
江妄牙龈一哆嗦。
听不下去了,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吵,自己转身回了宿舍。
推开门,江妄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座位双手交叠额头埋在掌心的沈修然。
宿舍没有开灯,太阳也落山了,照射进来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他孤零零坐在那儿,低头看不见表情,一身都浸在暗角里,沉闷又压抑。
他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江妄猜他现在的脸色肯定好看不到哪儿去。
不过鉴于对方下午时才明确说了不需要他的关心,江妄只犹豫着停顿了一下,就选择装作没看见。
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单独相处太奇怪了,他干脆收拾了一下带上睡衣溜进浴室。
调好水温,脱t恤时才发现身上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还没有散干净,嗅觉敏锐捕捉到了,江妄不觉怔忪起来。
烦心的隐患被勾起,心情也逐渐变得沉甸。
现在他能求得沈修然暂时帮他保密,可是以后怎么办呢。
孙茵一天不能接受,他就一天不能坦白,可是万一孙茵一辈子不能接受呢?
难道他真的要这样躲躲藏藏一辈子?
想也知道不可能,只要是秘密,就总有被发现的一天,他自认没那个本事能够一直瞒天过海。
第二性别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他藏不住所有蛛丝马迹的。
除非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回家,不出现在孙茵面前
天方夜谭。
可是他真的想不出应对的万全之策。
拖时间慢慢说服孙茵吗?
不可能。
他已经明白了,在孙茵面前这个话题与□□无疑,但凡提一下都能让她原地爆炸。
这一切注定在他分化时就陷入僵局。
坦白没勇气,办法想不出,眼下除了这样继续瞒着耗着,别无他法。
无端端被一座大山压下来,谁都会觉得憋屈。
他现在就是一只被吹胀到极限的气球,看着风光,实际脆弱得不堪一击,随便什么轻轻一扎,就能炸成碎片,空架子原形毕露。
这个澡洗得郁闷又烦躁。
江妄把自己洗得焉头耷脑,裹着一身温热水汽,顶着半干不湿一脑袋拉开门,拥挤在浴室狭小空间的白茫雾气汹涌而出,闷头冲向昏沉夜色。
踏出浴室,江妄长长呼出一口气。
摸了一下腺体的位置,正想将毛巾搭脑袋上,低头瞬间忽然被扣住了手腕勾住腰身,往一旁墙面拽过去——
被抵在墙上时江妄尚且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颈窝一热。
柔软的发丝蹭着皮肤带起细酥的痒意,和喷洒的热气杂糅在一起,眨眼将周围空气摩擦至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