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总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看清半路截道的人是谁, 江妄刚想好的全部措辞又一次喂了狗。
随着痛感在烈酒味的包裹下逐渐消退,他对信息素的渴望演变得越发浓烈,甚至顾不上在意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是巧合, 还是特意在等他?
经过适应期的恐惧在本能的支配下不堪一击。
理智被压制, 想要更加靠近他的冲动完全占据上风。
江妄顾不上面子和其他, 攀着他的手臂用鼻尖去寻信息素散发源。
他像一条被巨浪搁浅的游鱼,浑身皲裂, 烈酒味的信息素就是他所渴求的全部水源。
沈修然这次没有吝啬。
他妥帖地将江妄圈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 在四下无人的隐蔽角落最大限度给予他想要的信息素。
在他靠近的同时也低头靠近他, 甜茶香味也不断从阻隔贴下涌出,以迫切的姿态奋力向他靠近。
清冽,香甜, 是最好的解酒良药。
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什么别的
沈修然细细分辨了一下, 好看的眉心缓缓皱起。
是酒味。
温软柔和的酒味。
和他的信息素有五成相似, 却不是他的味道。
“用了我味道的抑制剂?”他在他耳畔不到三寸的地距离低声询问。
尾音上扬的幅度很轻,几不可查。
江妄身形一僵。
掐在他腰上的手掌用上了力气, 只能自暴自弃地点头。
“没用,跟你的味道也不太像。”
被短暂安抚的疼痛开始有了反弹的迹象。
有了上次的经验,江妄已经知道停于表面的信息素安抚没有多大的作用,时效短暂, 要想根治当下发情期,咬破腺体的标记是唯一方法。
分化时几乎要了他一条命的同感正在死灰复燃。
他都被疼怕了,脆皮如现在的他,同样的折磨说什么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脑袋歪在沈修然肩膀上抬不起来了。
底气不足的江某人索性闭上眼睛厚着脸皮开口求助:“班长,咬一次也是咬, 咬两次也是咬, 你就当救狗一命, 胜造七级浮屠行吗。”
等来的回应是一只手拎猫一样捏着他的后颈将他拉开。
沈修然将他困在自己的阴影下,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面前眼尾通红乖张不再的少年:“江妄,我说过,我没有义务帮你。”
江妄被扣住了下颌,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不躲不闪望直直望进沈修然的眼睛。
深沉,漆黑,冷冰冰的不带情绪。
江妄毫不怀疑,如果他说出唯一标准答案以外的任何解答,就算他一秒疼到原地休克这双眼睛的主人也不会出手帮他。
静默仅仅保持了不到三秒,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好吧,我答应了。”
兜兜转转这一遭,最后还是不得不向这个人低头。
“我搬过去,跟你一起住。”
沈修然没说错,他警告过他别靠近的,是他听不进劝三番四次招惹,局面会演变成今天这样,他得担负主要责任。
不就是走投无路“卖身”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卖身”,他江妄也是个花魁!
阻隔贴被撕下,馥郁的甜茶味被解开束缚,肆无忌惮围绕着二人沸腾发散。
犬牙触到皮肤时,花魁本魁还是忍不住发抖了。
沈修然紧紧拥着他,从背后扣着他的肩膀将他用力摁在怀里,是一个充满了控制欲和占有欲的拥抱。
他知道他可以感受到他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克制不住的颤抖。
犬牙刺破皮肤表层,少年双眼霎时涌上湿漉一片。
对方的腺体近在眼前,他忽然很有一种就近张嘴咬回去的冲动。
可惜他不敢。
几乎崩溃地埋首藏在他肩膀里,江大爷所有的面子里子都在这个人面前丢尽了。
江妄说得对,面对两难的境况,他确实需要一个推手。
但是这个推手真正出现时才发现,原来再难定夺的抉择都有轻重缓急之分。
他选择隐瞒发情期,一鼓作气跑过来找沈修然时就已经做好决定。
前狼后虎的状况下,除了躺平等死,他还能挣扎一下去选择咬得更轻的一方。
不是说就不疼了,只是前者只是咬得肉疼,而后者
一口下去,估计就是直接咬断肋骨,嚼碎心脏了。
江妄在宿舍醒来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
他又睡着了。
在被沈修然施舍了临时标记,控制住发情期后,他又睡着了。
而且是秒睡!
意识完全模糊之前,他甚至能感觉到alpha的犬牙还没有拔出腺体。
抱住被子坐起来,动动脖子,牵动的刺痛让他表情狰狞了一瞬。
一次睡着可以甩锅给初分化,那第二次呢?
别的oga也这样一咬就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