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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2)

那里有一道划痕,是剑伤所致,徐长青错愕目光骤然落回谢徽禛脸上,谢徽禛似有所觉,转眼看向他,泛冷的双眼里有不加掩饰的厌恶。


徐长青立刻低了头,背上冷汗涔涔,心头惊涛骇浪。


萧砚宁与那位离开徐家前一日,他曾去翠木居想单独再与萧砚宁说几句话,却没碰到人,萧砚宁被老夫人叫走了,只有谢徽禛一个在院中练剑,他停步看了一阵,走上前说想讨教一二,当时谢徽禛轻蔑看他一眼,准了。


他二人便交起手来,说是讨教,其实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他没想到谢徽禛的剑术甚至更在他之上,像故意戏弄他一般逼得他只能狼狈应对,后头谢徽禛大约烦了,随手一刺,剑刃狠狠划破了他手臂,他当时心头怨恨累积,也发了狠,不管不顾地横剑扫向谢徽禛,却只在他手腕上划破了点皮。


谢徽禛的侍卫当场就要上来拿人,谢徽禛当时却没说什么,似全然不在意,放了他走,此番作态,却更叫徐长青觉得屈辱,时刻记着。


但是现下,同样的剑伤划痕出现在乐平公主的手腕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之后谢徽禛再说了什么,徐长青都不再争辩,很快告退下去,转身时用力握紧了双拳,快步而去。


谢徽禛没再理会,帮萧砚宁将身上毛毯掖平,靠着他阖目养神。


萧砚宁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谢徽禛坐在一旁正在煮茶,见他睁开眼回头冲他笑了笑:“醒了?”


萧砚宁怔了怔,方才他醉迷糊了,似乎看到了殿下,是他的错觉吗?


“驸马方才喝醉了,一直在说胡话,现在酒醒了吗?”谢徽禛问他。


萧砚宁坐起身,十分汗颜,他已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必是在公主面前失态了。


谢徽禛倒了杯茶递给他:“睡了一觉舒服些了吗?润润嗓子吧。”


萧砚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尴尬道:“臣先前失态了,若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公主别往心里去。”


“没有说不好听的,”谢徽禛道,“本宫不会与一个醉鬼计较。”


萧砚宁还欲再说,谢徽禛打断他:“本宫不往心里去,驸马也不必往心里去。”


他拿起先前徐长青还回来的香囊,帮萧砚宁挂到身上:“太子送的礼物,驸马别再弄丢了,要不太子知道了得不高兴了。”


萧砚宁也没想到几时将这个弄丢了,有些紧张地仔细将东西系紧。


谢徽禛见状微微一笑:“驸马倒是上紧太子送的东西。”


萧砚宁手指一顿,轻点了点头。


谢徽禛眼中笑意愈深,不再多言,提醒他:“喝茶吧。”


第43章 不会骗他


傍晚,萧砚宁辞别谢徽禛,出宫回官邸。


车驾出别宫门走了一段,被在此等候已久的徐长青拦住,萧砚宁只得下车去与他说话。


“砚宁,你与公主成婚多少时日了?”徐长青张嘴便问。


萧砚宁不解其意:“有几个月了……”


徐长青看着他:“你与公主圆房了吗?”


萧砚宁一愣,渐拧起眉:“表兄问这个是何意?”


徐长青从他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冷声道:“没有,你没有与公主圆房,却日日与那位少爷厮混。”


“这些事情不该表兄过问,”饶是萧砚宁脾气再好,听到徐长青用这种语气说起自己的私事,嗓音也冷硬了几分,“我也不必与表兄交代这些。”


徐长青:“你这副语气是虚心吗?被我说中了?你与那位少爷做过的事情还怕人说吗?”


“还请表兄慎言,”萧砚宁忍耐提醒他,“少爷的身份你心知肚明,他不是你能议论的,不想给家里添祸事,最好还是谨言慎行。”


“砚宁,你几时学得狐假虎威、仗势凌人了?”徐长青嘲弄道。


萧砚宁变了脸色,头一次觉得他这位表兄如此不可理喻,不欲与他再说,留下句“我先回去了,还要当值”,转身便走。


身后徐长青拔高声音追问了他一句:“你就这般信任那位少爷,若是他欺骗你呢?”


萧砚宁顿住脚步,再又摇了摇头,径直离开。


他信任谢徽禛,谢徽禛不会骗他。


回到官邸时,谢徽禛已在这边听胡田学禀报事情。


这几日钦差一直在苍州那头办案,将王府上上下下查了个遍,可以确定王廷是自缢的,死因无可疑,但究竟为何自缢,他们查了寿宴当日所有与王廷接触过的人,仍没有什么头绪。


“当日寿宴上往来之人众多,但大多都只是在大庭广众下与王廷寒暄敬酒,并没有多打交道,据一直跟着王廷的仆从交代,王廷衣裳被酒水打湿回去后院换衣裳,后头便又去了书房,将下头人挥退了,也没有看到其他人进去过,再后边他们见王廷一直在书房中没出来去找他,才发现他已经悬梁了。”


谢徽禛皱眉问:“他夫人呢?可有问过?”


“问过,”胡田学汗颜道,“王夫人坚持称当时并未去过书房,也是后头才听人禀报王廷上吊了,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一个刚刚丧夫的寡妇,一说起这些就眼泪涟涟,臣等实在不好过多逼问。王家上下所有人,臣都已叫人都仔细盘问过了,并无可疑之处。”


也非是他们办差不利,若是王廷还活着,有刘颉交代的事情,大可将人扣下严审,可如今他人已经没了,无凭无据的单凭刘颉的一面之词,却实在做不了什么,连过多逼问他家里人都显得没道理。


谢徽禛的神色有些难看,一旁蒋文渊道:“如今看来无非两种可能,其一铁矿之事背后之人就是他,他怕东窗事发,以此方式保全家人,其二事情与他无关,但他被人拿了什么把柄,如今他死了,铁矿之事栽到他身上,背后之人好逃出生天,若是查不到其他线索,这事怕到此就断了,最终也是没个结果。”


谢徽禛自然知道这些,沉吟片刻忽然问:“当日他见到孤的神态,分明是认出孤了,他究竟何时见过孤?又或者说是谁告诉的他钱郎君是孤?”


蒋文渊与胡田学对视一眼,皆不知要如何作答,这事他们也同样疑惑不解。


谢徽禛想到什么,神色微黯,外头人适时进来禀报,说世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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