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抵了下眼镜，张嘴想说话。
许倾抬手整理下他的领口说，“早点回去休息。”
顾随咬牙，说：“明晚我不会去的，没空。”
许倾点点头，神色不太在意。顾随镜片后的眼眸沉沉的，心知需要点时间，他松开她，道：“你回去，这儿冷。”
走廊这里可没有暖气，冷风直往许倾身上吹。
许倾搓搓手臂，看到电梯门开了。
她说：“那你回到了发个信息给我。”
“好。”
说着，顾随指尖抵了下眼镜，走进电梯。他咳了几下，揉揉眉心，指尖挥了下，让她回房。
许倾嗯了一声。
电梯门合上。
男人掀起眼眸，深深地看她。
许倾抱着手臂，垫了几下脚，最后挪开视线，转身走回病房。
病房里暖气足，罗素一直看着门口这边，看到女儿回来，眼睛一亮。许倾回神，来到罗素床边，低声道：“他回去了。”
罗素点点头。
许倾上前，顺了顺母亲的衣领，说：“今晚帮你洗澡，然后我们换一套新的睡衣。”
她眉眼含笑，看着母亲的眼睛，“预示新的一年，我们母女团聚。”
罗素眼眶微红，又点了点头。
*
下了一楼，顾随依旧有些咳嗽，陈助理在车旁等着，见他下来赶紧打开车门。坐进车里，顾随掩嘴咳着，脖颈青筋冒起。
陈助理赶紧拿了保温杯递给顾随，“老板，那我们出发？”
“嗯。”
顾随喝着温水。
陈助理赶紧绕回驾驶位，启动车子。顾老爷子乘坐的私人飞机，车子很快抵达了私人机场，飞机还没到。黑色的轿车就停在停车场里。后座男人时不时地咳嗽一声，陈助理担忧地看一眼顾随。
顾随支着下巴，低头翻着手机。
翻着翻到最新的朋友圈。
是许倾发的。
她给罗素换上了一套红色的新的睡衣。
许倾自己也穿上红色的睡裙，母女俩挨在一起，她对着相机，拍了一张相片。
发了朋友圈。
许倾：新的开始。
相片。
相片里的她，笑得很美很温柔。
顾随看着看着，唇角勾了几分。
陈助理正担忧地转过头再看他一眼，结果看到他唇角的笑容，愣了下。
他看一眼顾随的手机页面。
然后拿出手机也赶紧翻了下朋友圈。
一眼便看到顾随这个万年不看朋友圈的男人在这个也不怎么发动态的许倾朋友圈点了个赞。
陈助理：“.....”
紧跟老板的脚步，也点个赞吧。
很快。
顾老爷子到了，顾随放下手机，推开车门，手插在口袋里走上前，扶了老爷子的手臂。“老爷子，新年好。”
顾老爷子这几年在乡下，日子过得悠闲，又时常练武，精气神特别好，眼睛很亮，他留了胡须。
两撇。
他看一眼顾随，语气冷淡：“好，这几年我过得是真好。”
这语气一上来就夹枪带棍的。
顾随偏头咳了一声，眉宇含笑，没有回答。
顾老爷子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这是怎么回事？身体这样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