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一直都看不惯玄亭,私底下都跟陶梓称他是“冷面神”,整天板着张脸不苟言笑还不会开玩笑,可讨厌了。此时听到玄亭怼他,忍不住呛回去:“回你的南天门看门去!烦死你了!”
玄亭不搭理他,仍然稳如磐石坐在陶梓身边,仿佛没听见他说什么。清风被他这德行气了个半死,哼了一声跑去找其他的童子玩去了。
“清风小孩子脾气,你就让让他呗。”陶梓看他气呼呼的跑了,转头来劝他,这两个人都是他很好的朋友,但就是莫名的互看不顺眼,他夹在中间总是在做和事佬。
“嗯。”玄亭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的话,只是面上老老实实地点头。
陶梓知道他在神游,也拿他没办法,只好继续吃自己的东西,一边低头翻看自己刚才看了一半的书,日子太无聊,文言文看着也是好的。
“你那胎记还疼吗?”玄亭沉默了好半晌,忽然又开口问道。
陶梓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忙摇头:“不疼,只是偶尔有时候会有点灼热感,并不严重。”
玄亭点头,不再言语。
陶梓的手腕间有一片不大的红色胎记,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存在了,平时不痛不痒没感觉,只有的时候会有些灼热轻微刺痛感,陶梓有次跟玄亭说起过,玄亭就记得了。
因为太上老君很快就会回来,玄亭也没有在这里待很久就告辞了。他总是这样,沉默的来,沉默的离开,好像来一趟纯粹就是给陶梓送吃的。
太上老君回来的时候果然是不是很开心,老友并没有因为他带了小礼物去就欢迎他,冷着个脸当他不存在,那只仙鹤更是好几次都想冲上来干架,还好被自己的坐骑仙虎拦了下来,现场简直鸡飞狗跳。
“小童,这炉内的丹药怎么样了?”太上老君走近陶梓的身边问道,离开了好一阵子,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八卦炉的。
陶梓抬起头恭敬回答?:“一切如常,老君。”
太上老君满意点头,“要仔细看好了,这里面都是陛下要用的,要是坏了他又得跟我闹。”
“是。”陶梓点头,认真看炉子。
太上老君叮嘱了几句,甩袖离开了。全天界都知道他脸盲分不太清大部分人的长相,平时认人全靠性别衣着,可是家里的几个小童都是穿一样的衣服,这就让他很懵逼,只能统一的称他们叫小童,压根儿就不晓得自己在跟哪个说话。
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人物,记那么清楚做什么。
陶梓明白他的心思,也不并不是很难过。他尊敬太上老君,却从不会过分亲近他,也不会做出越界的事情。天界看起来人人都很好相处,但其实在其中多年的人才知道这里森严的等级制度,哪怕只是差了一小节那也是天壤之别,总的来说就是下面绝不能犯上,比之凡间的规矩要多得多。
所以在太上老君这个级别的大仙眼中,他们这些没有品级的小仙童,就跟普通人眼中的蝼蚁是一样的存在,根本不会费心神在他们身上。
清风他们都深谙这里的规则,所以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在这里生存,每天过着一样的生活,数着永远不会到头的年华,在这里等待消亡。
其实陶梓觉得清风是挺有天分的,偶尔太上老君心情不错指点他们一些小法术的时候,清风总是学的最快,他脑袋好悟性高,比陶梓的天赋高出了一大截,连太上老君都会摸着胡须赞两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身份限制只能让清风的才华被埋没在这小小的炼丹房里,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荣登大宝,清风虽然嘴上从来没说什么,但是陶梓心里明白他很不服,也暗地里替他可惜。
陶梓望着炉子出神,炉内炼的丹药是给玉帝陛下的,虽然具体用途是干什么的他们都不知道,但是有时候看老君那莫名的神色,陶梓大约也能猜得出是干啥的。毕竟玉帝在天庭的名声在外,就喜欢跟各种小仙女乱来,拿着药来干嘛也能猜得一二。
只是不知道原来神仙也是需要药物助兴的,他还以为神仙那里也是法力无边,能战十天半月不倒呢。
陶梓绷着脸一板正经的想着猥琐的事情,手中摩挲着腕间的红色胎记,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过几日,果然天庭就传来了要招安石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