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凉连忙跑了过去,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了傅心仁身上的泰洋,泰洋感觉到是岳凉便没有躲,哪知岳凉那一下的力度太大,让她摔在一旁,身体与地面接触,泰洋一身闷哼,痛意散开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岳凉听到泰洋的声音,心中一颤,以为她摔着了哪里,但是余光瞥到傅心仁鼻间肆虐的鲜血,和脖颈处鲜红的掐痕,她便觉得心惊。
看,她刚刚是准备下死手的,生命在她眼中如蝼蚁,她只要不高兴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动手……
即使她总觉得泰洋哪里很奇怪,但她做不到让自己平静,她之所以来见苗淼就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泰洋,现在不光见到了她,还将那天的记忆重启了一遍。
岳凉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泰洋支起身子,扶着左腰,仰头看岳凉,触及那双眼眸里的失望时,泰洋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垂着脑袋,轻轻的说道:“对不起”。
傅心仁站起了身,摸着脖子不舒服的咳嗽了两声,方才泰洋身上那阴冷的气息着实让她心惊,那一瞬间露出的是杀意,这个在岳凉面前温顺的犹如一只宠物的人实则是不折不扣的野兽?
气氛冷凝,好在苗淼及时赶了过来,她远远的看见蹲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泰洋便觉得不妙。
等走进了,看着傅心仁那副尊容,又瞧见岳凉那铁青的面色,便知道泰洋是搞砸了。
还不待苗淼说些什么,岳凉便沉声道:“苗淼,这次打扰了,我这里突然有些事要忙,得先离开了”。
“额,岳凉,泰洋她……”。
岳凉瞥了眼泰洋,神色复杂,好半晌才道:“那些事以后有机会再谈吧”。
说完,岳凉便要走,泰洋摇晃了两下站起了身,弱弱的说道:“岳凉,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岳凉又道:“心仁,你和我一路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论以前的情谊,就因为傅心仁帮了她,又是泰洋伤了他,她便不能放任她不管。
傅心仁没料到岳凉会给泰洋冷脸,也没想到她会拉自己同行,一时之间还有些怔愣,直到岳凉轻轻的说道:“走吧”!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苗淼和泰洋站在原地看着,好久,苗淼轻叹一声道:“姐姐不是跟你说过,要听岳凉的话么,你怎么又做出这种事情惹她生气”?
泰洋没有回苗淼的话,只是茫然的按着自己的心脏的那块地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发出一阵阵压抑的痛吟。
她也想听岳凉的话,尽量不惹她生气,但是,好难……
见着泰洋面色苍白的蹲下身子,苗淼吓坏了,连忙去看她,“泰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泰洋抬起头来,苗淼登时怔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就算泰洋不是美人,那一颗颗犹如珍珠般滴落的眼泪,也足以让苗淼心疼。
这是她第一次见泰洋哭
当初让她与岳凉接触就是要让她尝遍七情六欲,即使懂得痛苦悲伤那也是好的,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苗淼将泰洋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轻抚她的背。
泰洋一手抓着苗淼的衣衫,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颤声道:“姐,这里好难受,像要……裂开了一样,这是不是……就是……难过的感觉”。
苗淼鼻子一酸,眼眶里也渐渐浮起泪光,她轻声安抚道:“不要紧的,都会过去的”。
泰洋,都会过去的……
岳杰狠狠的将那叠遗嘱扔到墙上,一直笑意盈盈的脸此刻狰狞阴狠,他一脚踢翻岳忠堂经常坐着的那把楠木椅,双手重重的拍在桌上,“他竟然将岳氏所有的股份都给了岳凉,在他眼里岳凉从始至终都是岳氏的继承人”!
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站的笔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道:“岳少爷何必这么着急,现在这份遗嘱只有你见过,我见过,只要岳忠堂不醒,谁知道他有没有立过遗嘱”。
岳杰冷静了下来,邪笑着舔了舔唇,阴狠道:“袭律师说的对,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他老了,也该退休了,既然躺在了病床上,就一直睡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