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这是?”知棋低头看着她。
秦蓁缓缓地起身,轻咳了几声道,“怕是要过了一阵子了。”
“大小姐,您不是?”知棋继续道,“服了药吗?为何会如此?”
“那也不过是暂时缓解罢了。”秦蓁继续道,“此事儿切莫让人知晓。”
“可之前黑袍人给您的东西,不是已经让您经脉疏通,为何会如此呢?”知棋连忙问道。
秦蓁摇头,“你二人在外守着,待会再进来。”
“是。”知茉与知棋应道,而后便退下了。
知棋在茅草屋外,看着她道,“这处的瘴气怎没有了?”
“我也不知。”知茉摇头,“待会等大小姐出来之后再说。”
“哎。”知棋重重地叹气,也不知为何,只觉得眼前看似清明了,却还是云山雾罩的。
直等到外头突然落下一人,知茉一愣,连忙拦住了。
“你是何人?”
“你这个小丫头,怎得连我都不认得了?”墨毓凡将面罩拿下来,随手丢给了她。
知茉看着他,连忙拱手道,“奴婢见过少阁主。”
“在外头守着就是了。”墨毓凡说着,便径自入内了。
待他推门进去,便瞧见秦蓁正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他向前几步,站在了她的身后,“你这次诈死,到最后,却只让秦欢自尽而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四妹妹自知躲不过,故而才会走了这一步。”秦蓁转身看着他。
墨毓凡见她脸色不大好看,皱眉道,“可你想好该如何回京解释了?”
“皇上那处,不是一早便等着这一日?”秦蓁转眸看着他,“毓凡,你不在大召待着,跑这处来做什么?”
“秦姐姐,你说,这云国怎得比大召还乌烟瘴气呢?”墨毓凡摩挲着下颚,嘟囔道。
秦蓁笑了笑,而后道,“难道你想待在云国看热闹不成?”
“有何不可的?”墨毓凡凑了过去,“反正,大召也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
“墨阁呢?”秦蓁盯着他,“你啊,到时候老阁主万一回去了,瞧见你这般胡闹,必定会收拾你。”
“是。”墨毓凡无奈地盯着她。
秦蓁见他如此,随即说道,“大召现在如何了?”
“你不是都知道吗?”墨毓凡冷哼道。
秦蓁挑眉,“知道,难道就不能多问一问了?”
“反正你都知道了,何必又问呢?”墨毓凡说罢,便转身走了。
秦蓁看着他,脸色一沉,而后道,“我好了,回去吧。”
“当真不用我跟着?”墨毓凡再次问道。
“嗯。”秦蓁点头。
墨毓凡这才不情愿地先行离去。
秦蓁出了茅草屋,看着知茉道,“走吧。”
“大小姐,可是回去?”知茉低声问道。
“嗯。”秦蓁点头。
知棋小心地看着她,“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嗯?”秦蓁侧眸看着她。
“您这次回来,变得冷淡了许多。”知棋看着她说道。
秦蓁伸手敲着她的额头,“我不过是待在密道内久了。”
“大小姐,真的?”知棋越发地觉得她古怪了。
秦蓁挑眉,“走吧。”
“是。”知棋便也不再多言。
知茉看向她,冲着她摇头,二人一同跟着秦蓁走了。
秦蓁回了秦家,径自入了西院。
沛骆与秦阾正从屋内出来,待看见秦蓁时,笑吟吟地上前。
“大姐。”秦阾微微颔首。
“三妹妹。”秦蓁笑着说道,“明日我便要回京去了,这处便交给三妹妹打理了。”
“那八妹妹呢?”秦阾低声问道。
“三妹妹只管按照自个想的去做就是了。”秦蓁继续道。
秦阾愣了愣,皱眉道,“大姐,这秦家的家主毕竟还是您,我何时才能回去呢?”
秦蓁继续道,“沛世子便先留在祖宅这处。”
“秦妹妹,你这是?”沛骆一时间也看不出她到底要做什么。
秦蓁也只是笑了笑,“沛大哥留下来,三妹妹便不会有事儿了。”
秦阾低声道,“大姐放心吧。”
沛骆也跟着点头。
待沛骆与秦阾离去之后,秦蓁这才回去歇息了。
次日一早。
秦蓁已经准备好入京了。
秦贽前来,看着她道,“妹妹,你身子可好了?”
“兄长放心。”秦蓁笑着开口。
秦贽继续道,“不过,你当真不必我跟着去?”
“嗯。”秦蓁低声道,“待此事儿有了眉目,兄长再回去也不迟。”
“也好。”秦贽看得出,她似乎有了旁的打算,否则,也不可能这般冷静。
秦蓁离开祖宅,便带着知茉与知棋入了京城。
京城内。
陆家。
陆郃看向率先回来的陆霜霜,“看来还是没有躲过。”
“兄长,你这是怎么回事?”陆霜霜看着他,“大嫂便这样没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死不瞑目吗?”
陆郃收敛起双眸,神色淡然道,“我先回去了。”
“兄长!”陆霜霜见陆郃对此事竟然如此漠然,连忙上前拦住他。
陆郃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妹妹,你想做什么,那是你自个的事儿,我要做什么,那也是我的事儿。”
陆霜霜怒视着他,到底也不知晓他何时变得这般冷漠了。
“父亲,兄长这是丝毫不顾及陆家了吗?”陆霜霜看向陆老爷。
陆老爷摇头,脸色一沉道,“原本以为秦欢能当上家主之位,不曾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父亲,现如今,秦家那处怕是也不成了。”陆霜霜直言道。
“你且回姜家去。”陆老爷沉声道。
“是。”陆霜霜也只能无奈地点头。
她出了陆家,扭头看了一眼,才上了马车。
“秦蓁何时回来?”陆霜霜沉声问道。
“最快也要十日。”一旁的丫头如实禀报,“大小姐,眼下京城内都传开了,说秦大小姐诈死,乃是欺君之罪,罪不容诛。”
“她既然敢回来,便想好了对策。”陆霜霜到底也早有想到,秦欢会失手,而秦蓁竟然是真的诈死。
“安王就在宫中。”丫头看着她道。
“他在宫中?”陆霜霜冷哼了一声,想着事到如今,安王也好,秦蓁也罢,既然诈死,必定会惹得龙颜大怒,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为何秦蓁要走这一步呢?
难道仅仅只是引出秦欢吗?
不,这其中必定还另有缘故?
到底是什么呢?
她深吸了口气,看来此事儿还是要仔细地想想才是。
皇宫内。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端木衢,脸色阴沉地厉害。
“好一出殉情的好戏啊。”
“父皇。”端木衢仰头看他,“此事儿全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莫要怪罪与秦蓁。”
“好啊,好啊。”皇上冷笑一声,“既然安王已死,安王妃也死了,你如今死而复生,难道不顾及皇家颜面吗?”
端木衢仰头看他,“父皇若是想要处置儿臣,儿臣绝无怨言。”
皇帝看着他如此决绝,冷哼了一声,便将他怒喝出去了。
端木衢并未离去,而是跪在了大殿外。
端木阙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负手而立,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