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二人当真是死要同穴吗?”太后忍不住地开口。
“太后,安王?”南宫珩拱手。
太后看向南宫珩,而后说道,“御医,御医!”
外头候着的几名御医连忙赶到,等行至软榻旁时,待诊脉之后,也只是一口一声臣该死。
太后知晓,当真是没救了。
这下子,她终于承受不住,直接晕倒了。
皇后见状,也是泣不成声,却还是勉强支撑着,让人扶着太后出去了。
皇帝脸色越发地阴沉了,如今瞧着眼下的情形,而后道,“安王还有多久?
“怕是熬不过今日了。”御医回道。
“怎会如此?”皇帝到底没有想到,会失去一个皇子。
毕竟,他子嗣稀少,如今成年的也只有两个,如今便没了一个,让他如何承受?
可想着,用一个皇子换整个端木家,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皇帝如此想着,而后便出外间。
南宫珩瞧着皇帝那落寞的背影,眸底却都是不屑。
如今,只是在比谁比谁演技逼真了。
南宫珩暗自腹诽着,而后便看向眼前的秦贽道,“安王可是要送回安王府。”
“咳咳”
端木衢正在此刻缓缓地睁开双眸。
“皇儿。”皇后一听,当即冲了过来。
端木衢看着她,“母后,还请母后恩准,若是皇儿死了的,便让皇儿与她葬在一处。”
“什么?”皇后脸色一沉,“你二人还未成亲。”
“可已有婚约,即便要死,也要同穴。”端木衢说着,便要起身。
皇后心疼不已,连忙扶着他躺下,“好,好。”
太后此时也进来了,看着端木衢,说道,“你终究还是要离我这个老太婆而去。”
端木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是孙儿的错。”
“哎。”太后重重地叹气,便说道,“你放心,哀家定然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多谢祖母。”端木衢说着,便起身,勉强着行了大礼。
皇帝只是立在外头,并未进来。
不知为何,他有些不敢面对端木衢。
直等到,里头传来一阵阵的哭声,皇帝才进来。
端木衢躺在软榻上,眼角挂着泪痕,便这样断气了。
皇帝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可终究还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便这样扶着一旁,显得伤心不已。
南宫珩等人便跪在了地上。
太后瞧着,当即下旨,让二人葬在一处。
三日后。
秦家前来悼念的宾客繁多。
秦欢早先得了消息便赶过来了。
秦蓁与端木衢的棺木放在了一处,这也是端木衢请求的。
二人并未被抬去安王府,而是先在这处。
秦蓁面容安详地躺着,而一旁端木衢亦是如此。
秦欢有些不敢相信,她便这样死了。
故而便这样盯着看了许久,直等到最后,她才敢肯定,这二人真的死了。
一旁,陆霜霜也站着。
“秦家,到最后便是你的了。”
秦欢也只是嗤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行至灵堂前,她上了香,而后转身出去了。
陆霜霜也只是与她一同往前走。
秦洛抱着孩子跪在一旁。
抬眸看着秦欢与陆霜霜,脸色一沉,并不理会二人。
秦欢也只是冲着她颔首,“五妹妹。”
“四姐该高兴了。”秦洛嘲讽道。
“家中发生了如此大的事儿,我如何高兴?”秦欢挑眉问道。
“如何不高兴呢?”秦洛不屑道,“天在看,人在做,你难道当真以为自个不会有报应吗?”
“报应?”秦欢挑眉,看着她,“若是真的有,那我也要送走大姐才是。”
秦洛便要起身与她争执。
南宫青墨将她拦下,“妹妹还在看着呢。”
秦洛听着,便恨恨地看着秦欢。
秦欢也只是看向南宫青墨,微微福身,便行至一旁跪下了。
秦洛要阻止,却看见南宫青墨冲着她摇头。
秦洛冷哼了一声,便不理会她。
秦欢到底也不着急了,毕竟,现在人都死了,只要她最后成了秦家的家主,那么秦家的秘密便会顺理成章地落在她的手中。
毕竟,秦家历代的家主,都是女子。
“四姐,五姐。”秦菁披着丧服过来。
秦洛抬眸看着,也只是轻轻点头。
秦菁到底不会多言,毕竟现在,也不是她该插嘴的时候。
只不过,秦洛看着眼前的人时,多少是有些不满的。
大姐没了,往后的日子究竟该如何,住也不知。
秦洛想着大姐便这样没了,而安王也随她而去,日后的秦家该如何?
她看向一脸淡然的秦欢,还有不坏好心的秦菁,怕是等大姐下葬之后,秦家便要迎来灭顶之灾。
如此一想,秦蓁转眸看向南宫青墨,难免心存担忧。
大姐走的时候,到底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知茉与知棋也只是跪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秦欢瞧着二人如此,也只是勾唇冷笑。
这两个丫头还不好处置?
转眼,便到了秦蓁与安王下葬的日子。
这一日,京城内都挂着白帆,毕竟安王下葬,皇帝却亲临了。
秦蓁与安王便被抬了起来。
不过,安王并不想葬入皇陵,而是要随着秦蓁葬在秦家。
这本就是让人匪夷所思之事,可皇帝竟然应允了。
众人亲眼看着秦蓁与端木衢下葬,更是不放心,派人暗中盯了半个月。
这一日,秦欢进了秦家。
族中的长老都来了。
毕竟,秦家家主是要被送去祖宅的,可,却被葬在了京城郊外。
“大公子,此事儿本就匆忙,如今既然家主被葬在了京城外,可还是要带着她的衣冠冢回去葬在祖宅的。”大长老看着她说道。
“这?”秦贽犹疑道,“妹妹临死之前交代过了,若是将她的棺木移回祖宅,秦家必定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大长老也开始犹豫了。
“这是妹妹临死之前留给大长老的。”秦贽说着,便将一封书信交给了他。
大长老看过之后,抬眸看着他,“原来家主一早便有了安排。”
“正是。”秦贽继续道,“大长老觉得如何?”
“既然是家主临终所言,而大公子本就能担当,故而,我等都无意见。”大长老直言道。
秦欢听着,愣了愣,“这是何意?”
“四小姐如今已并非是秦家的人,故而,秦家族中之事,四小姐还是莫要掺和。”大长老直言道。
“我为何不能?”秦欢说着,便行至大长老跟前,“我这处可有祖父留下的亲笔书信。”
“祖父?”秦贽一怔,“这是何意?”
“大哥看过之后便知道了。”秦欢说着,便将书信递上去。
秦贽一愣,而后拿了过来,待看过之后,双眸闪过诧异。
大长老与几位长老也看过,“你是说,秦家留下的另一半东西在你的手中?”
“正是。”秦欢随即坐下,“祖父书信中所言,秦家的家主待大姐故去之后,便交由我手中。”
“胡说八道。”秦贽起身,怒喝道。
“若是大哥不相信这是祖父的临终嘱托,那这个诸位长老应当知道吧?”秦欢说着,便将一个匣子打开,放在了诸位长老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