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墨毓凡眸底闪过一抹失落。
秦蓁接着说道,“你从大召前来,所为何事?”
“我是专程过来看姐姐的。”墨毓凡直言道。
秦蓁缓缓地坐下,“如今见到了,可放心了?”
“嗯。”墨毓凡点头,随即将一封书信递给她。
秦蓁拿过,打开之后,心中多少有些激动的。
“师父上次来过一次,不过也只是匆匆一面,也不知他现在可好?”秦蓁一面看着,一面念叨着。
墨毓凡瞧着她眸底泛红,接着道,“徐大夫与祖父出游,也不知去了何处,我这处特意派人去找了,徐大夫也只是留下了这封书信,让我转交给姐姐。”
“嗯。”秦蓁看过之后,深深地松了口气,“师父怕是短时间内不会出现。”
“姐姐,你可是有何顾虑?”墨毓凡看得出,她如今在云国,过得也不如意。
秦蓁收起书信,而后便烧了,“我也没有什么顾虑,只是眼下情形复杂,我也不好说。”
“墨阁这处,任由姐姐差遣。”墨毓凡继续道。
秦蓁对上他真挚的眸子,接着道,“多谢。”
“姐姐何出此言。”墨毓凡笑道,“这墨阁本就有姐姐的一份。”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秦蓁说罢,起身道别。
墨毓凡瞧着她这般匆忙,虽有不舍,却还是起身相送。
等她离去之后,墨毓凡低头看着她坐过的地方,也只是怔愣着。
秦蓁出了这当铺,重新坐上马车。
“大小姐,您为何不与少阁主说呢?”知茉看着她道。
秦蓁淡淡道,“虽说墨阁如今在云国,可还是没有彻底地扎根,我若是此时动用了,那也不过是将墨阁葬送在我的手里。”
知茉敛眸道,“少阁主这两年来,一心就是为了此事儿。”
“我知道。”秦蓁幽幽道,“这云国,终究不是他的久留之地。”
“大小姐是担心,有人一早便盯上了他?”知茉当下便明白了。
“嗯。”秦蓁点头,“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是。”知茉垂眸应道。
快到秦家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
秦蓁一愣,随即让知茉掀开车帘。
便瞧见一人骑着马在马车前面。
她瞧着此人有些面生,随即道,“敢问公子是何人?”
“我?”眼前的男子突然翻身下马,而后大步流星地行至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长相嘛,算不得国色天香,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大胆狂徒。”知棋一听,当即便出手了。
那男子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让一旁的侍卫动手,反倒是亲自上阵了。
知棋直接被打飞了出去,那男子得意的看向秦蓁道,“不过是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我跟前卖弄。”
“你”知茉气不过,便也要动手。
秦蓁淡淡道,“想来这位便是吴王世子了。”
“原来你不傻啊。”吴王世子端木濯挑眉道。
秦蓁继续道,“吴王世子何故拦车?”
“外头的流言蜚语,难道你没听说?”端木濯皱眉看着她。
“那与我何干呢?”秦蓁继续道,“这些流言蜚语,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我若是真的当真了,那我不是太过于心胸狭隘了?”
秦蓁慢悠悠道,“若是吴王世子介意,大可命人去封口罢了。”
她说罢,放下车帘,“走吧。”
“你”端木濯当即便恼了,飞旋而上,一脚踢开了车夫,接着便钻进了马车内。
秦蓁并未躲闪,只是对上他那怒视着她的眸子。
端木濯气愤不已,盯着她,“你这模样的,还用得着我找吗?只要本世子勾勾手指头,要多少有多少。”
秦蓁淡淡道,“哦。”
端木濯冷哼了一声,“我说,你就没有女子该有的温婉吗?”
“吴王世子想要温婉的女子,大可去找。”秦蓁淡淡道,“不过,这与我何干?”
端木濯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坐在了秦蓁的对面,车夫已经爬起来,而后重新赶车。
秦蓁并不着急,却也一副不爱理会他的模样,径自去忙了。
端木濯打量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怎么不奉承我呢?”
“啊?”秦蓁收起手中的东西,抬眸看着他,“为何要奉承你?”
“我可是吴王世子,那些女子瞧见我,都是这般。”端木濯理所应当道,“难道你不是女子?”
“吴王世子也说了,是那些女子,我又不是那些女子。”秦蓁直言道,“至于为何不奉承,我不知为何要奉承?”
“哼。”端木濯冷哼一声,“之前倒是听说秦家的大小姐性子狂傲,行为凶悍,如今一见,果然不外如是。”
“哦。”秦蓁淡淡道。
“罢了。”端木濯一副大有大量地口气,“外头的流言蜚语,本世子会处置,你这处就算是欠我一个人情吧。”
秦蓁正要反驳,端木濯已经离开马车,不见踪影。
知棋捂着胸口,皱眉道,“这吴王世子还真是个怪人。”
秦蓁笑了笑,“随他去就是了。”
“大小姐,奴婢反倒觉得他不似外头传闻那般。”知棋继续道,“他身手不凡,即便是少阁主,想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看出来了。”秦蓁不紧不慢道,“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大小姐,奴婢越发地不明白了。”知棋道,“姑奶奶为何偏偏选中了吴王世子呢?”
“若是我与吴王世子真的对峙起来,到时候闹到皇上那处,皇上为了不失皇家颜面,自然会赐婚,而吴王只觉自个受辱,又岂会让吴王世子好好待我?”
秦蓁勾唇一笑,“到时候,我不但失去了接管秦家的资格,未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原来如此。”知棋这才恍然道,“可是这吴王世子当真如传闻那般?”
“这世上,能够活下来的,都会有两幅面孔。”秦蓁抬眸看着她,“你适才不是见识过了?”
“是。”知棋敛眸道。
秦蓁便也不多言,而是过了许久之后说道,“等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提。”
“是。”知棋知晓,如今二皇子还在秦家。
等秦蓁回去之后,端木衢已经在院子里头等她了。
秦蓁瞧着他阴沉着一张脸,接着道,“这是怎么了?”
“你出去了?”端木衢连忙问道。
“嗯。”秦蓁点头,“有事儿。”
“你没有碰上什么人?”端木衢小心地问道。
“我能碰上什么人?”秦蓁佯装不知。
端木衢冷哼一声,“若是那臭小子敢去找你麻烦,我便抽死他。”
秦蓁一听,便知晓,这吴王世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显然,端木衢是能制服的了他的。
她仔细地想想,自个的马车内,好像有端木衢留下的一方砚台,怕是被这吴王世子瞧见了,他才会这般好说话。
秦蓁无奈摇头,而后说道,“不妨事儿,他是不会对我如何的。”
“看来他当真找你麻烦了。”端木衢沉声道,而后便冲出了秦蓁的院子。
知棋看着秦蓁,“大小姐,您不是说不吐露半个字吗?”
“看戏。”秦蓁笑了笑。
知棋嘴角一撇,“大小姐还真是狡猾。”
“是吗?”秦蓁也只是笑着,便进了屋子,瞧着心情极好。
知棋不解,看向知茉道,“大小姐何时变得这般狡黠了?”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知茉想了想,“想来这吴王世子会很惨。”
“哼。”知棋如今还浑身酸疼呢,愤愤道,“最好打得他一月下不了床。”
“这是给你出气呢?”知茉打趣道。
“自然是给大小姐出气。”知棋说着,还挥舞着拳头。
知茉无奈地摇头,便扶着她去歇息了。
秦蓁回了里间,换了衣裳,便又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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