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戚氏也没有想到,秦蓁真的会被撞晕。
知茉连忙扶着秦蓁起身,直接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里头伺候的丫头春分听着外头的动静,连忙起身探出头过来瞧了一眼。
戚氏傻愣着,只瞧着知茉坐在秦蓁的身旁,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后脑,撞了个包,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转眸看向老夫人,“回老夫人,大小姐怕是要的好一会才能醒过来。”
“我知道了。”老夫人转眸看向戚氏道,“你也是她的长辈,即便此事儿有古怪,你也不该对她如此。”
戚氏连忙低着头,“儿媳儿媳”
“哎。”老夫人重重地叹气,“将蓁丫头带回去吧。”
“是。”知茉垂眸应道,接着便与知棋一同扶着秦蓁离开了。
老夫人也回了自个的院子。
等秦蓁回去之后,当即便醒了。
“大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知茉看着她道。
知棋皱眉道,“大小姐,您适才何必呢?”
“不然怎么能引出那后面的人?”秦蓁敛眸道,“我如今昏迷不醒,她正暗自得意,自然会对五妹妹再次地下手。”
“那二夫人该不会?”知茉当即便明白了。
“二婶虽然软弱,却也不是个愚昧之人,这心里头也是有几分成算的,你莫要以为她真的不明事理,不过是因一直被二叔贬低,加之被应氏压迫,才会如此。”秦蓁无奈道,“你让人盯着就是了。”
“大小姐,五小姐跟前的春分有问题。”知棋轻声说道。
秦蓁轻轻点头,“我适才若不是与二婶发生争执,晕了过去,必定会给五妹妹扎针,她必定会醒过来,到时候也自然会指认谁是凶手,如今我晕倒了,也没人敢给让她早些醒过来,那春分还不趁机让她永远闭嘴。”
知茉皱眉道,“好狠心的心肠。”
秦蓁冷笑一声,“想来她也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
“大小姐,到底是何人呢?”知棋疑惑道。
秦蓁沉默了好一会道,“能够在府上安插自己的人,还让旁人浑然不知的,你以为会是谁?”
“可她没有理由为了陷害您,伤了一条命。”知棋道。
“我说是谁了?”秦蓁挑眉,淡淡道。
知棋一愣,这才垂眸道,“是奴婢思虑不周。”
秦蓁却在想着另一件事儿。
秦楣与齐家赐婚,此事儿到最后如何解决?
她当真甘愿嫁去齐家?
可是应氏那处并没有能耐让她不嫁过去,如今这母女二人缓过神来,必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秦蓁敛眸,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先盯着,咱们一步步来。”
“大小姐,之前芍药的死,可还是不用轻举妄动?”知棋看着她道。
“嗯。”秦蓁轻轻点头。
戚氏正在愁眉不展,她未料到当真失手将秦蓁给推倒了,如今大夫不敢给秦洛扎针,那只能等着秦蓁醒过来了。
看来今夜她要守着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眼皮沉的厉害,不知不觉,便沉睡了过去。
春分在一旁伺候着,瞧着戚氏睡了过去,上前轻轻地唤道,“二夫人。”
戚氏却没有动静,她双眸闪过一抹狡黠,蹑手蹑脚地上前,从袖中拿出一个丝帕,里头包着一粒药丸,她小心地放在了一旁的药碗中。
春分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而后便要喂给的秦洛。
秦洛突然睁开双眼,伸手抓住了春分的手腕。
“五五小姐”春分双眸闪过一抹惊讶,却还是保持镇定道,“五小姐,您醒了。”
“我若是不醒,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秦洛咬牙切齿道。
“奴婢”春分想要将手抽出来。
戚氏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站在了春分的身旁。
“来人,将这贱婢给我拿下。”戚氏沉声道。
“是。”外头的两个婆子已经走了进来,将春分给抓住了。
春分错愕不已,看着眼前的他们,接着道,“你们”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狡辩的?”老夫人被柳妈妈扶着进来。
而她的身旁还站着秦蓁。
一行人便这样看着春分,宛若看着跳梁小丑一般。
春分想要狡辩,如今却也是无可狡辩。
“事到如今,奴婢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春分低头。
“不好。”知棋大叫一声,连忙上前趁着春分要咬舌自尽时,捏住了她的下颚,紧接着点了她的穴道。
老夫人眯着眸子,缓缓地坐在软榻上。
戚氏连忙上前,扶着秦洛下了床榻。
秦洛行至老夫人的跟前,轻轻夫人,“祖母,是孙女管教不严。”
“你先去躺着吧。”老夫人淡淡道。
瞧着秦洛如此,她也生不出半点怜惜,许是这便是天生的没有眼缘吧。
秦洛也看得出老夫人对自个的冷淡,可是她天生便是如此,故而也只能恭敬地应道,转身行至床榻前,上床躺着了。
秦蓁看向春分道,“是何人指使你的?”
“奴婢不过是看不过眼罢了。”春分接着道,“五小姐素日清高,私底下没少数落大小姐,而她虽年幼,却也做了害人的事儿。”
秦蓁勾唇道,“你自幼便跟着她,这般说辞,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
春分看着秦蓁道,“大小姐信与不信,奴婢只求速死。”
秦蓁看向老夫人道,“祖母,看来这丫头是个忠心护主的,只可惜,她的主子并非是五妹妹。”
秦洛双眸闪过一抹黯然,毕竟,她一直将春分当成自个最亲近的人,素日有什么苦楚也都会与她说一说,不曾想到,她竟然对自个全然都是利用。
秦洛的心中生出了一丝的悲凉,更多的却是愤怒。
秦蓁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后说道,“五妹妹,这丫头便交由你处置吧。”
“杖毙,以儆效尤。”秦洛也并非是个心软的。
比起戚氏的懦弱来,她显得高傲而且果断。
秦蓁看了一眼她,接着道,“五妹妹如此说了,祖母,便按照五妹妹说的去做吧。”
“只不过”秦蓁递给知茉一个眼神。
知茉随即便拿出一个虎头帽来,放在了春分的面前。
春分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蓁,“大小姐怎会有此物?”
“你仔细看清是了。”秦蓁冷声道。
知茉便将那虎头帽放在春分的跟前,那上面分明还有血迹。
春分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当真绝情。”
秦蓁并不指望春分会说什么,毕竟,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过是让她死得明白。
不知为何,瞧着春分,让她想起了李妈妈来,当初,她也是这般决绝的赴死的,那时她以为李妈妈是忠于江氏的,可是如今仔细地想来,全然不是。
那个人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他的手伸向的不止是大召,而且还有云国的秦家。
可是,她现在始终抓不住,一直都是被动地往前被推着走。
尤其是此时此刻,她看向春分那决然又绝望的眼神,与当初的李妈妈有何不同?
秦蓁无奈地摇头,看来,如今,也不过是个开始。
戚氏到底也没有多想,毕竟,她如今更在乎的是秦洛的安危,还有日后,此事儿可是会牵连二房。
老夫人看向秦洛,而后说道,“事已至此,便到此为止吧。”
“是。”戚氏点头应道,而后便送老夫人出去了。
秦蓁自然也跟着了,等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看着她说道,“你为何不继续往下查。”
“查不出来。”秦蓁接着道,“祖母,孙女当初也遇到过像春分这样的。”
“哦?”老夫人挑眉。
秦蓁便将李妈妈与江氏的事儿与老夫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