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楣闻风而来,瞧着端木衢正站在秦蓁的面前,二人低头看着什么。
她好奇地凑了过去,当瞧见地上躺着的死人时,吓得惊叫一声,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大惊小怪。”端木衢冷嗤道。
秦蓁扭头看了一眼,也只是专注地看向周围。
秦楣红着眼眶,本就吓得不轻,如今又被端木衢这般嘲讽,只觉得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应氏让春桃扶着她在一旁待着。
秦阾抬眸看向应氏,有心要责备秦蓁几句,却被应氏一个冷眼制止了。
没一会,知茉与知棋回来。
“大小姐,附和脚印的都找了过来。”知茉说道。
“嗯。”秦蓁点头,而后让知棋准备了一张绢布。
她缓缓地行至那脚印前,卷起衣袖,半蹲着,而后将那脚印拓到了绢布上。
端木衢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秦蓁起身,将手中的绢布拿了过去,看向知茉道,“逐一地对比。”
“是。”知茉双手接过,便与知棋去办了。
老夫人坐在凉亭内并不着急,而是抬头看着远处。
正值晨曦,秦蓁一身绛色芙蓉长裙,挽纱随着翠竹夹带的清风吹来,带着淡淡的竹香,还有丝丝的花香,似是给这略显阴郁的清晨带了一丁点的暖意。
秦蓁扭头,正好对上端木衢看她的目光。
她一怔,接着道,“你想到什么了?”
“啊?”端木衢轻咳了几声,转头看向另一侧。
等过了好半晌,才说道,“杀人灭口?”
“废话。”秦蓁不置可否。
端木衢嘴角明显一抽,他适才鬼使神差地只瞧她去了,郁闷的是,还被抓了个正着,他何时这般狼狈过了?
秦蓁如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芍药是何人杀死的了,到底没有过多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端木衢瞧着她并未察觉,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连忙收敛心神,盯着她道,“你是不是觉得这芍药死得太过凑巧了?”
“嗯。”秦蓁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知茉。
知茉与知棋对比过了,不过都不符合。
二人眉头一皱,走了过来。
“难道只有女子的脚印是这个尺寸?”秦端木衢看着她道。
“男女走路的承重力不同,陷下去的脚印自然也有所不同。”秦蓁低声道,“这个的确是女子的脚印。”
“可是按照你的推测,也没有找到。”端木衢沉吟了片刻,“不若,你换个角度?”
秦蓁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知茉,附耳说了几句。
知茉便让那几个人将鞋子脱了下来。
没一会,知茉便抓了出来。
“大小姐,是她。”
秦蓁抬眸看去,便瞧见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婆子,她只是低着头,被这样拎了过来。
“你是哪个院子里头的?”秦蓁淡淡地问道。
“回大小姐,老奴不过是后院洒扫的。”那婆子如实说道。
“你来过这处?”秦蓁冷声道。
“是。”婆子连忙跪下,“老奴什么都没有瞧见。”
“我没有问你。”秦蓁盯着她,“你又何必着急着撇清呢?”
“大小姐冤枉啊。”那婆子连忙郊区。
“我什么都没有说,冤枉你什么了?”秦蓁反问道。
那婆子一愣,接着开口,“老奴的确什么都没有瞧见。”
秦蓁转眸看向知茉,“你自个盘问吧。”
“是。”知茉便直接拎着那婆子走了。
端木衢迟疑了一会,盯着她,“难道不是她?”
“不是。”秦蓁摇头,“不过她定然瞧见了凶手。”
“哦。”端木衢深吸了口气,“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秦蓁冲着端木衢眨了眨眼,没有多言。
“这是什么?”端木衢不解。
“就是这么发现的啊。”秦蓁说完,便去了老夫人那处。
秦楣在远处将这二人的行径瞧的一清二楚,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将秦蓁给丢出去。
只可惜,她却被应氏直接按住了。
秦楣愤恨地看着,“母亲,凭什么?”
“闭嘴。”应氏压低声音。
秦楣无奈,只能幽怨地看着。
秦蓁到了老夫人这处,低声开口,“祖母,芍药被杀,的确是杀人灭口,不过此事儿却透着几分地古怪。”
“有何不妥之处?”老夫人低声道。
“三妹妹的院子距离这处很远,显然是她与凶手密会的时候,被杀的,只不过,那凶手为何会将她带到这处呢?”
秦蓁犹疑不决,毕竟,这个地方死了人,太容易被发现了。
她杀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那个婆子到底看了什么?
知茉没一会便回来了。
“如何了?”秦蓁看向知茉道。
“回大小姐,问出来了。”知茉压低声音,附耳禀报。
秦蓁挑眉,不曾想竟然是如此。
她看向眼前的人,“去将人带过来。”
“是。”知茉便亲自去了。
老夫人瞧着她只字不提,不知在卖什么关子。
端木衢则坐在了老夫人的一旁,二人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没一会,便见知茉带着一个丫头过来。
那丫头低着头,小心地跟着。
秦阾瞧见那丫头时,惊讶地看着秦蓁。
“大姐,碧桃做错了什么?”
秦蓁接着道,“这碧桃是二妹妹跟前的丫头。”
“正是。”秦阾道。
“难道大姐认为是碧桃杀了芍药吗?”秦楣连忙上前质问。
秦蓁挑眉,而后看向碧桃,“你瞧见了的什么?”
“奴婢”碧桃连忙跪下,适才在前来的时候,知茉带着她去见了那个婆子。
那婆子乃是碧桃的姨母,二人昨夜原本是要在一处说话的,不曾想,却撞上了芍药还有另一个人。
那人见芍药独自前来,还不等芍药开口,便快速地拧断了她的脖子,而后走了。
碧桃吓得捂住了嘴,那婆子连忙带着碧桃逃离了。
碧桃如实回答,而后说道,“老夫人,奴婢说的千真万确,只是那人,奴婢当真没有瞧见是谁?”
秦蓁知晓碧桃所言非虚,便让她退下了。
秦楣冷视着碧桃,而碧桃连忙低头,恭敬地站着。
应氏皱眉,瞧着秦蓁在这处分析的有理有据,而她却插不上半句话。
她越发地感觉到,想要将秦蓁除掉,当真是难上加难,怕是仅凭她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的。
秦蓁看了一眼应氏,而后又说道,“凶手必定还在府上。”
“你可是能查出来?”老夫人看着她。
秦蓁与老夫人附耳说了几句,老夫人便起身,让柳妈妈扶着她离开了。
端木衢瞧着她如此,接着凑了过来,“你有法子?”
“嗯。”秦蓁点头,转身看向知茉,“让三妹妹将尸体带走吧。”
“是。”知茉应道。
秦阾瞧着死去的芍药,却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毕竟,如今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日后要嫁给沛世子之事上。
秦蓁当然清楚,秦阾不会因为芍药的死而伤心难过,反而会觉得是芍药连累了她。
怕是芍药知晓秦阾是这般性子,对她才并非真心的。
应氏让曲妈妈去处理芍药的后事,而后又带着秦阾回去了。
秦蓁也回了自个的院子。
端木衢却紧跟着过来。
他觉得这里可比京城有趣多了。
秦蓁看着他,“难道你不觉得是有人暗中盯着秦家与沛家,才促成了此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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