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秋也明白,自个若是继续追查,到时候,伤了两房的和气,到最后,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这些年来,秦晚秋处处忍让,可是到头来,却还是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她坐在床旁,看着昏迷不醒的赵,小小年纪,却要遭受这样的苦,她眼眶含泪,却也透着不甘心。
她满心的愤怒,此刻无处发泄。
秦蓁知晓,秦晚秋的苦楚,故而道,“姑姑,若是你不能出手,让我来吧。”
“你能做什么?”秦晚秋抬眸看着她,“你虽是郡主,可终究管不了赵家的事儿。”
这话说的直白,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秦蓁敛眸,重重地叹气,而后道,“姑姑放心,此事儿,我会仔细查清楚的。”
秦晚秋抬眸看着她,“你这几日便留在我这处吧。”
“是。”秦蓁明白,若是赵没好,秦晚秋是不放心的。
半月之后。
赵终于好了。
钟妈妈这处,到底因上次之事,自责不已。
秦蓁特意寻了钟妈妈,可是,钟妈妈自知自个再留着,也不过是连累了秦晚秋,故而想着,待赵无碍之后,便离开赵家,回乡下去。
秦晚秋得知之后,不知与钟妈妈说了什么,钟妈妈便留下了。
秦蓁从赵家出来,静静地坐在马车内。
“大小姐,姑奶奶怕是不想让你掺和进赵家的事儿来。”知茉看着她道。
“嗯。”秦蓁点头。
“那日后呢?”知茉轻声问道。
“若非姑姑传信,你盯着就是了。”秦蓁抬眸看着前方。
她知晓,在秦晚秋的心中,钟妈妈对于她来说,更重要。
毕竟,这些年来,陪在她身边的只有钟妈妈。
可是秦蓁不知为何,想着钟妈妈一直待在赵家,便觉得惆怅不已。
前世,钟妈妈是回了乡下的,这一世,若非是她,怕是秦晚秋也不会让钟妈妈回来。
可是如今钟妈妈一直待在秦晚秋的身边,却偏偏生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来,只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让她想不透的事儿。
秦蓁回了秦家,这处,依旧平静的很。
秦術回来之后,便一直待在家中,到底没有任何的动静。
秦城这些时日,因有事儿,外出去了,不曾回来。
季氏因上次见红之后,越发地安分了。
一切,似乎都归于了平静,平静到,秦蓁有那么一瞬,后背透着凉意。
她坐在院子里头纳凉,想着上次周家村的事儿。
“大小姐,周家村没了。”知棋上前,看着她道。
“是毁了吗?”秦蓁接着问道。
“是。”知棋说着,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她,“里头的村民都没了,也不知去了何处,而那个村子,好像一夜之间便消失了。”
“看来那后山的秘密,是保不住了。”秦蓁慢悠悠道。
“大小姐,那周方呢?”知茉看着她。
“他?”秦蓁抬眸,沉吟了片刻道,“也许,以后会出现。”
“只是不知,周家村的秘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知茉想了想,看着她问道。
秦蓁摇头,也许知道的都已没了,也许,还有一些人还在寻找。
只不过如今周家村没了,想来那寻找的人也会偃旗息鼓了。
秦蓁低头,瞧着自个的倒影,愣了会神,说道,“明儿个可是要入宫的时候了?”
“是。”知茉道,“再过十日,便是皇后的寿辰。”
“我知道了。”秦蓁便是为了此事儿入宫的。
毕竟,她如今的身份不同,到那日,也是提前入宫的。
秦蓁看了一眼她,接着道,“秦玥呢?”
“二小姐这几日一直待在院子里头,不曾出来过。”知茉看着她道,“说来也奇怪了,她这般安分,反倒让奴婢觉得她似乎要有大阵仗了。”
“这不是更好?”秦蓁挑眉,倒是乐意看热闹。
翌日。
秦蓁进宫之后,先去了太后的寝宫。
卓嬷嬷双手捧着一个盒子过来。
“太后,这是?”秦蓁好奇道。
“这个是给你的。”太后笑着道,“过几日便是皇后的寿辰了,你已经过了及笄,到那日,想来也有不少人盯着你呢。”
“太后难不成想给和安赐婚了?”秦蓁不满道。
太后笑了笑,“怕是如今即便有人想攀,也要仔细斟酌。”
秦蓁敛眸,这倒是。
不过,她反倒不着急出嫁,毕竟,她如今的身份,想来,也不会有人真的逼迫她。
不过,想着这皇室的公主,到最后的下场,她又忍不住地为自己担忧起来。
秦蓁看向太后,“太后自然舍不得和安。”
太后轻笑道,“等哪里哀家舍得了,自然将你送走。”
“那和安便想着法子,让太后舍不得。”秦蓁连忙附和道。
秦蓁出了太后寝宫,便去了贤妃那处。
贤妃正在想着皇后寿宴之事,瞧着秦蓁过来,低声道,“你如今的身份,到底不同了,如今大皇子与吕家小姐的婚事儿定了,你也到了及笄的年纪,也有不少人惦记着。”
“姑婆为何也提及此事儿?”秦蓁想着太后所言,而后又看向贤妃,难道是谁提起了?
贤妃笑了笑,“我不过是与你说说。”
“是。”秦蓁恭敬地应道。
“那日,你早些进宫。”贤妃看着她道。
“是。”贤妃垂眸应道。
怪的是,今儿个倒是没有见到孟锦偲,她反倒乐得清闲,早早地便出宫了。
等秦蓁回了秦家,寄香正在院门外候着。
“怎么了?”秦蓁看着她问道。
“大小姐,有贵客到。”寄香压低声音道。
“谁?”秦蓁不解地问道。
“您进去瞧瞧?”寄香神秘兮兮道。
秦蓁挑眉,想着能被寄香这般惧怕的,想来必定是不能言明的,故而抬步入内。
院内的圆桌前,坐着一人,背对着她,一身紫色长袍,不远处,有一个女子正在弹琴,这二人瞧着面生,不过在自个院子里头这般惬意,她反倒觉得这二人有些无礼了。
待她走上前去,那女子抬眸看着她时,琴声戛然而止,她缓缓地起身,朝着秦蓁福身。
还不等秦蓁开口,便瞧见那一身紫色长袍的男子缓缓地转身。
秦蓁一怔,当瞧见那人的模样时,双眸闪过诧异,而后道,“你是?”
“你便是徐大夫口中的小丫头吧?”那人打量着秦蓁,低声道。
“是。”秦蓁又上前半步,盯着他。
眼前的男子笑着她眼神坦然,便这样打量着他,爽朗一笑,“本王倒是不曾见过这般有趣的丫头。”
“敢问?”秦蓁并未在京城中见过此人。
即便是搜索着前世的记忆,也没有这号人啊。
“王爷。”那女子走了过去,温声道,“想来,和安郡主是不知晓您的。”
“本王久不在京城,这丫头自然不认得。”那人说道。
秦蓁眨了眨眼,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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