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余冰薇听到动静走到房门口来看,问道:“谁啊,妈?”
余妈妈说:“团子回来了!”
余冰薇看到了李臻然,略微惊讶地“啊”一声,回头对里面喊:“danile,你二哥来了。”随即热情地把李臻然邀请进了屋。
李臻然来之前给李臻自打过电话,不然也不会知道能够在这里找到他。所以见到李臻然,李臻自一点也不惊讶,他脸上还带着瘀伤,估计短时间之内都没脸出去见人,只能够躲在余冰薇这边。
李臻自让李臻然在沙发上坐下。
余冰薇叫余妈妈去倒茶,伸手把李臻若给接到了怀里。
李臻若把脸埋进了余冰薇的胸口,深吸一口气,随后便感觉到了李臻然刺骨的目光朝他扫射而来。虽然看不到,可是也感觉到后背一股寒意,他连忙把脸给拔了出来。
李臻自手肘搭在膝盖上,坐在沙发上时身体微微前倾。李臻若偷偷看他,只觉得他向来英俊的脸红肿起大半边显得格外滑稽。
他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余冰薇很会看脸色,等余妈妈泡好了茶,她抱着李臻若进了厨房,将门微微掩上,和余妈妈一起洗碗。
他们刚吃完晚饭不久,不过只有三个人吃饭,也没多少碗可洗。
李臻若竖起耳朵,听到外面李臻然跟李臻自说:“爸爸叫我来看看你。”
李臻自沉默了片刻,竟然问道:“纯姐还好吗?”
李臻若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抱着他的余冰薇,不过余冰薇显然没有听到外面的对话,她正帮余妈妈把干净的擦碗布拿过去。
余妈妈脸色不怎么好看,沉默地擦了碗,一边把碗收进碗柜里一边对余冰薇说:“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看样子跟家里人闹矛盾了吧?”
余冰薇手指轻轻挠着李臻若头顶,说:“嗯,跟家里人闹得不愉快。”
余妈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似乎又忍了。
余冰薇说:“我心里有分寸,妈,你别担心。再过些日子,会好聚好散的。”
李臻若听余冰薇这些话,不禁愣了一下,连外面李臻然和李臻自说了什么都没注意到。他想,搞了半天,余冰薇对李臻自也没多少真心,不过是各取所需,等着合适的机会一拍两散。
过了不久,有人敲响了厨房的房门。
余冰薇过去开门,见到李臻然站在门口,对她说:“我们准备走了。”
“哦,”余冰薇反应过来,立即将怀里的猫抱还给了李臻然。
李臻然重重摸了一下李臻若的头顶。
李臻若连忙趴在李臻然怀里,可怜兮兮仰起头看他。
出来的时候,李臻自把他们送到了大门口,说:“我没事,这件事是我的错,过些日子我再去找爸爸道歉。”
李臻若听他语气诚恳,却觉得李臻自心里大概并不是真这么想的,不然一开始也不会做出勾搭温纯这种事情来。现在的愧疚无非是对温纯的,因为事情一暴露,注定温纯以后在李家得要受委屈了。
晚上,李臻若趴在李臻然床上听着他在浴室洗澡的水声。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水声停了,便站了起来,爪子在床边上磨磨,做好了准备。
等到李臻然打开浴室门出来的时候,李臻若一下子就扑了上去,而起在空中完美地实现了形态地转化,赤/裸的漂亮青年扑进了同样没穿衣服的李臻然怀里。
他如此热情送上门,李臻然当然不会拒绝,伸手接住李臻若,随后把人压在了床上。
李臻若心想:可能什么直的弯的都不重要,不知道是他自己太放得开,还是太贪图享乐,反正现在和李臻然维持着这种关系,他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还挺喜欢的。
做了一半,他冒出来一个想法,要是下次在做的时候,他突然在中途变成猫,不知道李臻然会不会发狂。
不过认真一想,李臻然恐怕不但会发狂,而且撕了他都有可能,就还是不要去做这些无谓的事情招惹李臻然了。
趴在李臻然的肩头,李臻若有些无聊地啃他肩膀,说:“如果让你爸知道李臻泰在外面有情妇,你爸会不会很愤怒?”
李臻然仰躺着,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转头看他,“你觉得我爸不知道老大有情妇?”
李臻若稍微一愣。
李臻然说:“你忘了,他在外面都有那么多情妇。”
李臻若沉默一下,说:“可是如果让温纯知道了,李江临没理由还站在李臻泰那边吧。”
“那又如何,”李臻然说,“不过是做个样子给温纯看而已,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李臻若下巴搭在李臻然肩上,突然有些怅然,“我觉得你爸爸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李臻然伸手捏着他的脸,问他:“你想他在乎什么?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李臻若说道:“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你们李家那么家大业大,两个兄弟跟你抢,多不划算。”
李臻然竟然笑了一声,“本来就是我们李家的东西,他们拿他们该得的,我拿我该得的,什么叫做不划算?”
李臻若看着李臻然,见他神情似笑非笑,这话说出口似乎很随意,像是玩笑又不像是玩笑。
只不过李臻若心想:信你就有鬼了。
李臻然对他说:“倒是你,我们兄弟的东西你打什么主意?总不成也想要捞一把?”
李臻若觉得李臻然大概是怀疑他什么了,确实,从一开始他就不少漏洞,很多事情也没有瞒着李臻然,他觉得李臻然一直不闻不问的态度反而显得奇怪,怀疑才是正常的。
只是他把自己站在李臻然的角度去想,再多反常的行为把他指向李臻若,他觉得李臻然也只会怀疑他和李臻若有什么关系,而不至于联想到他就是李臻若上面去,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如果李臻然真的产生了这种想法,那他简直想把李臻然脑袋敲开来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
反正李臻然都怀疑了,李臻若打算破罐子破摔,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压到了李臻然身上,问他:“你觉得究竟什么事是你爸爸真正在乎的?”
李臻然看着他,说:“他真正在乎的,大概就是韵临交到谁的手上可以发展得更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臻若说:“人心都肉长的,我不相信他就没有一点偏心。”
李臻然笑了一下,“他当然偏心,大哥他就不怎么喜欢,不过这是建立在他对几个儿子能力考量的基础上,你应该明白的。”
李臻若想:我应该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说到了这里,李臻若略微有些心酸,把头靠在李臻然肩膀上闭着眼睛,轻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