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见马贼们从垛口上居高临下射下来的一通箭矢杂乱不堪,冷笑一声道:“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真是一群土鸡瓦狗。”只能说李定国已经习惯了和清军作战,本能的把这伙儿马贼的战斗力想象的和清军一样。而事实上,双方的战斗力完全就不在一个水准。准确的说,这些马贼根本就不配作为明军的对手。亏李定国还抽调出了精锐作战,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在浪费。明军士兵们拿土手榴弹开道,迅速的打开了局面。马贼们哪里见识过这等威力的物件,直是被震得哭爹喊娘。断肢残臂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陈桂花脸色煞白,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明军怎么会有如此犀利的玩意,这玩意爆炸起来比火药还要犀利。“大当家,要不然我们还是撤吧。这打下去,弟兄们都搭进去不说,也挡不住官兵啊。”刘喇叭见势不妙就想要跑路。在他看来马贼就是马贼,就要发挥出自身的特点,跟官兵死磕算什么,这不是以卵击石吗?陈桂花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如梦方醒。“你还有脸在这里叽叽歪歪,难道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刘喇叭被这一瞪直接怂了。毕竟他夸下海口说官兵绝对近不了身。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扯淡。官兵不仅近身了,还明目张胆的强行攻城。这样下去,顾忌堡子里的弟兄们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可是大当家明显不想撤。你说她是好面子也好,想要拼一枪也罢。总之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即便是硬着头皮也只能打下去了。“罢了,既然大当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咱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和官兵死磕到底。弟兄们,给官兵们拼了!”自知逃命无望,刘喇叭也豁出去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杀官兵!”自古兵贼不两立,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死磕不。死磕还有一线生机,强行续命好了。疯狂的马贼们展现出了求生欲的可怕。箭矢不准,数量来凑。虽然他们无法准确的命中对手,但依靠箭雨来铺还是能够强有力的压制对手。果然在马贼们加大射箭力度之后明军出现了伤亡。一开始是十几个、几十个,之后是上百个。这令李定国十分愤怒,并激起了明军将士们的血性。“杀贼!”“跟贼人们拼了!”“用他们的血祭奠死去的弟兄们,替弟兄们报仇。”明军的冲锋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潮水一般,马贼们箭矢射的越猛明军冲锋越凶,他们人都傻了。很快明军就冲到了堡前开始攀爬。和一般的城池相比,这堡寨的大小简直就是小意思。明军只要把排梯搭上爬上十几步就能到头。“明贼们欺人太甚。弟兄们跟他们拼了。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刘喇叭自知难以活命,就打算拼命了。这样拉上两个垫背,黄泉路上也不孤单。陈桂花此刻也已经恢复了冷静。比起一开始,现在马贼们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那就干吧,干他娘的。“马贼们受死吧。”明军的强行攻打让他们损失了不少生力军,这让他们更加愤怒。人在极度的愤怒下是可以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明军自然也是如此。片刻之后便有明军士兵登上了西把截堡的城头。迅速进攻下明军已经占据了战场绝对的主动。随着城头上明军将士的增多,马贼们渐渐力不从心。疯狂的反扑看似很有力道,但实际上收效甚微。毕竟明军不论是人手还是战斗力亦或是兵器上都有绝对的优势。“杀贼报国!”“武威爷们都是有种的!”“给贼人们拼了!”“给爷死!”一柄钢刀捅进了胸膛里,瞬间鲜血喷了出来。鲜血溅到了身上,将人刺激的犹如野兽一般。明军们迅速的推进,很快就取得了城头的控制权。紧接着他们迅速的向下一层推进。西把截堡的地形决定了即便城头失守也可以继续向下退守。但是陈桂花显然没有多少信心了。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任凭刘喇叭怎么说都提不起斗志。“大当家你振作一下啊,官兵就要攻进来了。咱们怎么得抗争一下啊。”“抗争?抗争什么?抗争有什么用?”陈桂花苦笑一声道:“咱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一条咸鱼,任人宰割。与其白白死掉,不如投降吧。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投降?大当家你疯了吧?”刘喇叭无奈道:“这才真的是把命运交给别人。到时候官兵的屠刀举起来,咱们还有活命的可能吗?”“那能怎么办?去跟官兵拼刀子?”陈桂花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你在这里犯下大错,咱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大当家你这是甩锅啊。事已至此,我们要做的是想办法。”“有什么办法我都说了,要么选择投降要么选择去死。你刘喇叭脖子就这么硬不怕砍?”陈桂花倒抽了一口凉气,沉声道:“我意已决,投降吧。”马贼们本就不想再战,此刻更是纷纷缴械投降。明军本来正准备进攻二层楼,见马贼们纷纷放下兵刃走了出来人都傻了。不管怎么说不用再死伤士兵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他们立即把这些投降的马贼绑了然后快速通报给了晋王李定国。李定国得知后冷哼一声道:“把贼首带来。”很快亲兵就把陈桂花和刘喇叭等贼首带到。“投降我们都愿意投降。请大人留我们一条性命。”陈桂花连忙疾呼道。“什么大人,这位是晋王殿下。”亲兵在一旁说道。“啊,原来是王爷。”穷乡僻壤的地方人没什么见识,但陈桂花例外,她之前被掳走前读过几年书,虽然是跟着私塾先生识字但见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王爷若是放过妾身,妾身愿意做牛做马报效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