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攻真的是一个好法子,值得一试!在经过一番权衡后,最终李定国决定使用这个战术。明军的弓箭手射术都很精湛。虽说如今火铳手的地位更高一些,但毕竟也是这两年才提起来的。往回倒上三四年,弓箭手的地位不可代替。大明能够撑到火器崛起,弓箭手功不可没。培养一个优秀的火铳手一般需要至少三个月,而培养一名优秀的弓箭手则至少要三年。可以说弓箭手是给足了时间给足了容错练出来的。但是一旦弓箭手练出来来,那就十分值得信任。李定国对自己麾下的弓箭手当然是信任有加的。只要给他们机会,不说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至少不会偏到哪里去。李定国一声令下,一时间万箭齐发。只是这箭却是抹了油脂,上了火的。大兴堡的构造便是再奇怪再鸡贼,毕竟也是一座城池。是城池就不能处处都包裹的完美无缺。箭矢射入其中,顿时燃起熊熊大火。胡尔萨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明军会用火攻。这也太阴险了吧。“明贼无耻,不要脸!”“下作,恶心人!”胡尔萨搜肠刮肚把所有骂人的词说了一通,仍然是难解心头之恨。堡中的清军已经是慌作一团,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什么战斗的欲望。“灭火,快灭火啊。跑有什么用一帮蠢货废柴。”胡尔萨近乎咆哮道:“快灭火,若是任由这火势烧起来我们一个也跑不了。”清兵们这才如梦方醒,纷纷去寻水灭火。大兴堡中的水本就不算充足,临时去找自然很是狼狈。而明军要的就是这个狼狈。他们利用这难得的时间开始再次攻城。清军们疲于奔命,根本无暇顾及明军。等到明军已经攀到一多半吗,他们才如梦方醒,“蠢货,一群蠢货。还不快去阻拦明贼。在这里作死做什么。”胡尔萨再次破口大骂道。清兵们心中敢怒不敢言,他们心道这不是你自己下令让我们先去灭火的吗。现在明军攻上来了,你自己慌了就把锅甩给我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过他们也就是在心里抱怨一番,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胡尔萨是什么脾气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若是惹恼了胡尔萨,很可能直接被一刀砍了。清兵们只得一人分做两人,一边忙着救火一边抵御攻城的明军。但是他们的效率受到很大的影响,给到明军的压力显然不够了。饶是如此,明军攀登最后一段时难度仍然很大。根本原因就是大兴堡的构造不同于一般都城池,最后一段基本上是一个漏斗的形状。明军士兵们必须用绳子拽着才能艰难前行。而对清军来说他们只要能够割断绳子,就能让明军直接跌落至地底。“把明贼的绳子切断!”清兵们也发现了这个关键。只是他们却发现明军的绳子有些特殊,并不是直接甩到城墙上的,而是一边绑在腰上,另一边则系在云梯上。这样一来每爬一段距离,明军士兵们都要把系在云梯上的那一段解下来,再系在较高的一段。如此一来清军想要割断绳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用箭雨来覆盖。这么多发利箭射出去,总归有几发能够射断绳索。如今清军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只得用赌。一时间竟然形成了两军对射的局面,让人唏嘘不已。当然,明军的箭雨显然威胁要更大一些,因为带着火。不仅有初始伤害,持续性伤害也很足。这种情况下清军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胡尔萨见状脸都绿了,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没道理啊。渐渐的有明军士兵登上了城头,开始与清军展开搏杀。双方都是奔着拿下对手而战斗的,自然不会有任何的保留。强力的冲击下,清军阵脚大乱。虽然他们人数处于绝对的优势,但都挤在一起根本发挥不出来人数的优势。“快,快顶上去,不要犹豫。”“不要给明贼任何机会,顶上去!”“后退者死!”无奈之下胡尔萨只得祭出了亲兵队。这些刀斧手站在清军士兵的身后。但凡有后退逃跑者立即斩杀,绝不留情。被逼到绝路上的胡尔萨没有任何的感情,完完全全就是一头野兽。“敢拦老子的路,叫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鞑子给爷死!”“拿命来!”强大的攻势下清军们终于崩溃了,哪怕有刀斧手坐镇他们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清军们作鸟兽散,如同决堤的河水江水一般。胡尔萨的心态这时候彻底崩了。他实在没有想到清军的战斗力会如此不堪。明军稍稍一发力就顶不住了,这还打个屁啊。真是作死啊。“跑?不可能了。”胡尔萨苦笑一声。明军将大兴堡团团围住,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唯有死战。“为大清尽忠的时候到了!”“杀啊,杀明贼!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胡尔萨带头拔刀,誓要与明军决一死战。摆在他面前的没有退路。面对蜂拥而至的明军,胡尔萨大笑一声随即逆势而上。他的亲兵们自然追随左右。他们和胡尔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胡尔萨如果死了,他们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跟住主子!”“跟明贼拼了!”只是他们的人数显然不够多,面对越来越多的明军,几乎是一打三甚至是一打四。人数的巨大差距反映在场面上便是一边倒。清军渐渐力有不支节节败退。这并不是他们想跑,而是趋于人的本能。清军守将胡尔萨自然也不例外。不知怎的,他的双腿就开始不听使唤了。“擒杀贼首者计首功!”“先打开城门者计大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明军将士们更是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完全不给清军任何的机会,就是要一次压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