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清冲锋的速度很快,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襟。在他冲锋的过程中几支箭矢就将将从他的面颊擦过,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快,填满壕沟!”这些清兵们纷纷将背好的沙袋丢到壕沟里。这活本来是该那些壮丁来做的,谁料那些壮丁做鸟兽散,无奈之下绿营兵只能自己动手了。胶州城的护城壕沟不算太宽,很快清兵们便填出了一个简易的通道。虽然这个通道不算太宽,但还是能够供清兵们抬着云梯通行的。“快,抬着梯子冲过去!”刘贵清怒声吼道。现在时间就是最宝贵的东西,多抢得一刻便有可能登上城头。“射!把这些鞑子全部射死,一个鞑子也不准放过来。”王二麻子见绿营兵已经抬着云梯冲过了壕沟,直是心急如焚。虽然他料到了护城壕不可能真的阻拦住清军,但也没想到清兵们这么快就会跨过这道坎。“嗖!”箭矢如雨而下,清兵们虽然身披罩甲却仍然有被射中倒地。但清兵们的补位意识很强,第一时间就会有人接替扛起云梯。很快清兵们真的来到西城墙墙根,将云梯架了起来。“快,爬上去,先爬上城头的赏银千两!”清兵们迅速爬上了云梯,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爬去。在这个角度箭矢的作用已经没有那么大了。王二麻子遂下令将早已备好的滚木擂石朝下砸去。“砸死这帮二鞑子!”“啊!”这玩意确实发挥出了作用,不少清兵刚刚爬上去没多久就被砸了下来。一些清兵直接被砸成了肉泥,还有些一些被砸断了胳膊和腿,痛快的哀嚎着。“狗鞑子去死吧!”越来越多的清兵朝城墙涌来,但因为壕沟没有彻底被填平,人数的优势没有在第一时间发挥出来。刘贵清算是第一批冲到城墙下的清兵,他眼瞅着手下一个个战死,心里有些慌了。清军的军法十分严苛,凡是攻城不利的士兵都会被严惩。轻则鞭笞杖责,重则斩首示众。刘贵清可不打算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故而在攻城时表现得十卖力。“快顶上去,不要怂!明贼的滚木擂石就快用完了,正好是个机会。抓住了攀上城去!”刘贵清怒吼道。在刘贵清的吼声中,绿营兵们纷纷硬着头皮向上爬去。只是明军的滚木擂石储备量显然比清军预想中要多,这一批新攀上去的清兵又被砸了下来。“该死!”见此景象,刘贵清沉声咒骂道。“不行了,顶不住了!刘将军顶不住了啊。”这百余名清兵死了近一半,清兵们的胆子已经吓破了,说啥也不敢继续攻城了。刘贵清虽然十分懊丧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下令撤军。其他清兵的情况也差不多,怪只怪明军的准备工作做的太充分了。清兵们实在没有想到明军是这么难啃的一根骨头。如潮的清军又退了回去,城头的王二麻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轮之所以能够顶住和清军没有填平壕沟有很大关系,也是因为明军以逸待劳,精力充沛。但是一旦让清军调整过来了,接下来的一波攻势肯定会更加凶猛不会那么的好顶。必须抓住这个时间赶紧休息,并补充守城器械。眼瞅着绿营兵们又溃败退了回来,济席哈的脸色直是铁青。“来人呐,把这次冲锋的百夫长全都给我带过来!”所谓法不责众,济席哈当然不可能把全部的攻城绿营兵全部杀了,他只能拿这些百夫长开刀。杀人立威是必须的,不然以后这些绿营兵觉得打不下来退兵也不会受到惩罚,只会更加畏缩不前。很快几十名百夫长便被带到了济席哈面前,他们都被五花大绑着,神情沮丧纷纷耷拉着脑袋。“尔等临阵脱逃罪不可赦,来人啊把他们拖出去砍了。”刘贵清闻言直是吓尿了,他虽然知道自己难逃责罚,却没想到济席哈会这么狠,直接要把几十个百夫长全部砍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奴才虽然窝囊,但还想要戴罪立功啊。”刘贵清见马上就要丢了性命,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其余百夫长也一齐喊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才们知错了啊!”济席哈的一众副将也纷纷求情道:“将军,奴才们虽然犯了错,但念在战时不妨让他们戴罪立功吧。”“是啊眼下是用人之际,还是先让他们戴罪立功吧。”济席哈却是冷冷道:“军法就是军法,若是军法随意都能违背,那军法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本将心意已决,来人呐把他们拖出去砍了!”见济席哈这般决绝,一众人等纷纷缄口不言。劝他们也劝了,这种时候再勉强只会引火烧身。“饶命啊!主子饶命啊,奴才不想死啊!”刘贵清见济席哈真的要杀他立威,吓得高声疾呼。但两名清兵哪里管这些,拖起刘贵清便往外走。刘贵清就像被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其他百夫长也被相继拖走。一时间账内哭爹喊娘犹如鬼域。济席哈眼不见心不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帐外相继传来一声声惨叫,很快几十名百夫长便被砍了脑袋。几十颗血淋淋的脑袋被提了进来,账内诸将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将军这也太狠了吧。几十个百夫长说砍就砍了,说是杀人立威也不用这么狠吧。“这些蠢货留着有什么用?留着让他们继续临阵脱逃吗?不过是百夫长而已,斩了就斩了。传我将令,命令副百夫长顶上。如果再拿不下来就把这些人也斩了!”账内将领皆被吓尿了,这百夫长的位置也不好待啊,动不动就会被砍了脑袋。对于济席哈来说杀了这些百夫长便是宣扬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必须破城。为此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所谓。一批人杀了没用那就再杀一批,直到杀到能够破城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