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
在锦荣看了方父和兄长搜集来的数十幅很抽象的典型古代画像,以及一大堆性格品貌家庭背景习惯口音的话后,方家爹爹和兄长终于在手底下的jūn_duì 里千挑万选了一个洁身自好,性格很好(能照顾得了方锦荣的骄纵),长相也俊朗的青年才俊。
锦荣先是为这位青年才俊默哀了一秒钟,这媳妇和女儿,妹妹,就是不一样,女儿妹妹就是再怎么骄纵那都是好的,可媳妇一骄纵谁都受不了。但方家爹爹和兄长居然还真能挑到这样的,估计这青年才俊这辈子都要活在方家爹爹和兄长的紧盯之下了。
作为最大受益方的方锦荣在听说成亲被疼女儿和妹妹的方家人推到两年后,就干脆地甩开不管了,自在地潇洒去了,至于这两年那位青年才俊会被方家爹爹和三个兄长如何调.教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两年后的一个良辰吉日,
被方家爹爹和三位兄长这几位一向流血不留泪的铁血将军红着眼送上花轿的方锦荣,也难得的心里泛起了些许的酸意。
十里红妆,绕了京城一圈,结果又送到将军府的隔壁,前两年就准备好的新宅,秦府。
红盖头揭开后,看到某位经常被兄长‘训练’的秦氏青年红脸的模样,方锦荣才难得想起自己的这副皮相好像长得还不错。
成亲后依旧被方家爹爹和三位兄长保驾护航的方锦荣,改写了惨死宫中的命运,不仅生下了一子一女,且靠着三位兄长的军功,封了二品诰命,比自家夫君还高了三级。
想到嫁人前靠家里,嫁人后还靠家里,方锦荣深感自己的生活过的太腐朽了,不过就这么腐朽下去吧,她也挺乐意的,方家只要坚定忠于皇帝,也不会有什么事,这种事,方家的男人比她清楚。
至于某秦氏青年,常被说为妻管严,连个妾侍都不敢纳,却常常笑呵呵的说,娘子很好,从不说他,也没对他发过脾气。方锦荣表示,自有人替她教训,她费那个口舌力气做什么。
不过方家爹爹和兄长给她挑的的确是少有的老实人,好欺负,方锦荣心中轻笑道。
云雪晴和沈玉后来都嫁了人,虽不是她们心中所喜欢的,但听说也过得不错,只是云雪晴心中是否还有不甘就不知道了。
“是,应该是碰巧的,那女子是红袖坊的名妓,素有才名,两人应是不相识。”黑衣人一怔,不知为何主公会提起这一个小插曲,但立刻回应道。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锦荣突然吟起了这首词,又含笑道,“好诗词。”
就是不知道云庭在拿这首前人诗词与女子调情,可有想过他三月之丧还未过的长姐崔云氏,云婉。
世家多风流,好才名清谈这并不假,但一个于细节之上并不在意长姐的人,又让锦荣如何相信他所说的姐弟情深呢?
黑衣人退下后,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萧约道:“你怀疑他是世家派来的细作。”
锦荣摇头,“不是现在,早在他进来那一刻我就怀疑了,一个日日为长姐无辜惨死而怀恨在心的年轻人,不该是那般从容坦然,他表现的太过冷静了,没有一丝丝少年人的冒进急躁。还有一点,他背叛家族千里迢迢孤身赶到这里,穿的却依旧是绸衣,试问他哪来的钱,又哪来的心思打理自己?”
“年轻人,自然容易出错。”萧约道。
“可惜错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锦荣眸子间划过一丝冷漠。
萧约心知锦荣怕是不会让云庭活着离开这里了,在用尽他的剩余价值前。其实世家这步棋走的不差,舍得牺牲一个世家的嫡系子弟,为姐报仇的谎言又编的如此巧妙,让人忍不住动容相信,再加上半真半假的元阀军事战略图。
只要沈锦荣有一丝丝的心软,急切,都会不小心栽进去,哪怕不死也能让她脱层皮。
“你打算用他?”萧约问道。
锦荣一挑眉,“为何不用?世家送来一个这么好用的棋子。”
少年意气高,想要扬名立万,成为张仪那般孤胆智高的人物,也要看她给不给这个机会。
“你不是会相面吗?怎么,看出他什么面相来了?”锦荣唇角微勾道。
萧约淡淡一笑道:“看出来了,不过是早夭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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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庭并不知道他意图谋划的对象早已将他的底细打探得一清二楚,他正闲散地走在沈家的营地里,暗暗记下所见的每一处。
沈家军练兵向来很少有人知道,他一路走来,心里却存了许多疑惑,沈家军虽军纪严明,训练有素,但有些地方却让他觉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