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凉可不知墨染已经把她定位成公子的房里人了,转过天一早,抱着一罐腌梅子坐上了石头的马车,颠颠的回莫府了,时不时还从罐子里挖一颗出来填进嘴里解馋,那酸酸甜甜味道,让她忍不住眯起眼。
榔头见她那样儿,忍不住道:“公主不说那苏子玉讨嫌吗,还抱着人家的腌梅子做什么?”
刘凉眨眨眼,心里琢磨,这真是吃人嘴短,要不,看在这些腌梅子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不讨厌那个苏子玉好了。
想到此,开口道:“那个,说起来苏子玉这个人也没想象的那么讨嫌。”
榔头忍不住笑了:“若没有这几罐腌梅子,想来少将军便是最讨嫌了人了,是也不是?”
被她戳破心思,刘凉嘿嘿笑了两声混过去,榔头暗暗叹了口气:“公主还想在莫府待多久?奴婢可要提醒公主,七殿下昨儿可说了,回头还会来琼华宫的,若到时,公主不再,可如何交代?依着奴婢,还是尽快从莫府脱身才好,再耽搁下去,越发不好收场了。”
刘凉也知道榔头说的在理儿,可一想到离开就见不着莫宣卿了,就一万个不想走,又怕榔头着急,凑过去软语央求:“好榔头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就几天。”
“那公主说几天?”榔头拿公主真没辙了。
刘凉想了想,伸出两个指头:“二十天如何?”
榔头坚决摇头:“最多十天。”
刘凉可怜巴巴的蹭了蹭榔头:“十五天好不好?”
榔头只得妥协:“好,就十五天,公主这次说话可要算数,而且,也的确拖不得了,下月初十是皇后娘娘千秋,虽公主不在宫中居住,还是需进宫磕头拜寿,以全孝道。”
刘凉听了忽然想起什么,倒发起愁来:“那个,榔头你说皇后娘娘过寿,公子会不会进宫啊?”
榔头岂会不知她的心思,毫不客气的道:“莫公子乃是皇后娘娘的亲兄弟,亲姐姐过寿,兄弟哪有不去的道理。”见公主越发愁的不行,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公主也不必如此,虽是亲兄弟,到底是外男,进宫拜寿也能多停留,不一定会跟公主碰上面,再说,即便碰上了,公主就当不认识,莫宣卿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公主的。”
刘凉却道:“可如此一来,他心里不定怎么想我了呢。”
榔头翻了白眼:“那时公主早已离开莫府,管他怎么想呢,于公主有甚干系。”
刘凉却低声道:“可我不想他讨厌我,一点儿都不想。”
榔头愣了愣,想到什么,忙提醒她:“公主不要忘了,那莫宣卿可是您舅舅,哪怕跟公主没有干系,皇后娘娘如今正位中宫,这名份便再也变不得了。”
刘凉听得心里烦闷,便甩甩头决定不想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管他以后如何,到时再说呗,想着,又挖了一颗梅子送到嘴里,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榔头深知公主性子,不禁摇摇头,她可不像公主这么没心没肺,这件事说到底是个公主乱来了,跑到自己舅舅府里当杂役不说,如今还成了跟前的伺候丫头,这举凡跟前的丫头,十成十最后都是房里人,就算两人清清白白的,传出去可也不好听,这乱伦的帽子扣下来,莫宣卿一个男人不当什么,对于公主却大大不利。
虽觉不妥,想起公主答应自己再待十五天,也不好再劝,更何况,以公主的性子,自己劝了也没用,只能再等些日子,却也暗暗发誓,以后再不能让公主如此胡来了,那个苏子玉实在不错,若他对公主真心实意,说不定有戏。
毕竟皇上还是很宠爱公主的,自己不妨寻机会在皇上跟前提一下试试,若皇上肯赐婚,这婚事就成了,到时候将军府再不乐意也没辙,难道还能抗旨不成。
想到此,忽觉心里敞亮了起来,只要皇上还疼爱公主,招苏子玉当驸马这件事儿便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