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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挑拨 (1)(2 / 2)

就要用膳的时候苏玚看到苏钰姗姗来迟,很是惊奇的问:“你怎么没有陪你二叔?”


“怎么,不欢迎我?”苏钰小眼一睨,看着陈铖说:“嫌我碍眼呢。”


“坐下!”陈铖手中要不是端着碗,真想一脚踢过去,“过来吃饭,别作样!”


“我怎么作了。”即将成年的苏钰面对着苏玚,心中还是有些怯怕,嘟嘟囔囔几句过过嘴瘾,就问:“父皇,国家法令不是规定,男子无子才准纳妾吗?”


“这不包括你。“苏玚索性放下筷子,“金玉王朝需要传承,咱们家只有你一个,我可不想看到二世以后皇帝异姓。”


“可是,律法规定,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是搁在以往苏钰绝对不会多问一句,坊间还是说“刑不上上大夫”呢。


“儿子,实话跟你说,先前你看到的那几位女子就是下臣们送来的。”要不是大臣们提醒,他还没有正视到,当年的那个奶娃娃已经到了娶妻的年岁。


“这帮浑人!”苏钰咬牙切齿的说:“他们真是想当皇亲国戚想疯了!”


“儿子,一般来说皇子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有房内人了。”苏玚想到宫中只有苏钰一个,故认为他比了解此中不成文的规矩,便为他一一解释。末了又说:“这样也有个好处,环肥燕瘦见多了,也不会轻易被哪一个女子眯了眼。”


“爹爹,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苏钰很想知道陈铖是怎么看的。


“你如今也不算小。搁在寻常百姓家,的确到了议亲的年龄了。”看到辛辛苦苦养到大的孩子要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一起生活,陈铖这个老爹的心怎么也淡定不了。


作为亲生苏钰的苏玚更是连淡定都没了,直接说:“你要是一直不长大该多好呢。”


“父皇,我也不想。”苏钰说着走到苏玚身边,搂着他的腰趴在他怀里幽幽的说:“我的成长换来你们的老去,我……”


“岁月催人老,这不是咱们能挽留住的。”苏玚看着陈铖额头上的浅痕,说道:“只有经历过的人生才是人生。”


“父皇,孩儿知道。”苏钰坐直身体,又看了俩爹一眼,才说:“儿子娶妻之事烦劳爹爹和父皇费心了。”


“你这孩子……”苏玚伸手捏住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一时不耍宝,你就心痒难耐是吧。”


这话真是冤枉,苏钰苦着脸感叹。他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对两位亲爹没大没小,好不容易说个正经话,还被嫌弃。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放养的小孩吗。


☆、90暗卫


苏玚可不知苏钰的小心思,见他面色诡异,只当孩子长大了,对这种揉脸的行为感到害羞。


于是,就安慰他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男大当婚,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哪只眼见我不好意思。”苏钰拿头抵着苏玚的肩膀,嗡嗡的问:“父皇,你心中是不是有已有合适的人选?”


“没有!”苏玚见陈铖还有心思挑菜吃,顿时不乐意了。就对苏钰说,“你爹爹帮你找好太子妃了。”


“爹爹!”苏钰听到这话端不住了,一声高呼惊得陈铖陈铖手中的筷子跟着一抖。


“爹爹,快说,你看中谁了?”苏钰从苏钰怀里钻出来就向陈铖身边跑。


只是,他还没碰到亲爹的衣袍,就感觉到脚下一轻,随即整个人被陈铖拎了起来,和老鹰叼小鸡的动作一般无二。


陈铖抓住苏钰的衣领,把他放到苏玚身边,才说:“儿子,等你成年还要两年,这两年说长不长,说短呢,也够我们为你物色太子妃了。”


“爹爹,你这话什么意思?”苏钰一下子愣住了,难不成今儿的这一出只是来试探他,还是有别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陈铖伸手揉揉苏钰的脑瓜,接着说:“两年以后你接替你父皇的位子。”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苏钰脑缺的瞪向陈铖,“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你们倒是干脆的厉害!”


苏玚看着他儿子说着说着眼圈红了,顿时乐了。“照你现在这样,我还真不敢让你接下金玉王朝。”


“谁稀罕!”苏钰暗自嘀咕一句,抬头就说:“父皇那时还没有四十岁,以后的日子你们干嘛去?”


苏玚看到他满脸警惕的样子,心中喟叹,“我们哪儿也不去。”


“谁信!”苏钰的视线移到陈铖身上,“爹爹,我要他听你说!”


“怎么,我这个帝王的分量还不如你爹爹?”苏玚佯怒的盯着瞪向苏钰。


谁知,苏钰都不待多看他一眼的。只对陈铖说:“爹爹,你的身体时常不舒服,父皇退下来也好,让他好好照顾你。”


由于陈铖的年龄增长,早年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痛为此时的陈铖带来不小的困扰,这才有苏钰这么一说。


听到儿子平淡的语气中透出的关心,陈铖很是欣慰的说:“娃娃,你真的长大了。”


“爹爹,不长大你们会往我房里塞人?”苏钰说的很是无力。不为别的,以前的苏钰也是宫妃满后宫,只是对两人这种只要他成亲,他们就腿围的做法有些抵触。


陈铖抬手让侍从把饭菜撤下去,才说:“过两日我就派人去查查,看看哪家的闺秀表里如一,然后咱们就把人定下来。”


“爹爹,我可不要比我大的女子!”苏钰忙表态。


“不会!”陈铖拍着胸脯保证。女子小一点好,离儿子成亲还有两年,这期间他们可以自己教养。


“那我现在就安排人手!”苏玚见苏钰点头,很是急切的让暗卫首领来报。就怕晚一会儿,苏钰会闹着自己找。


如果苏玚知道苏钰重活一世,也不会担忧年少的儿子有可能被美色蒙住眼,谁让他不知呢。


所以,当苏钰看到平日里为他家父皇端茶倒水的太监跪在大厅中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爹爹,他是……”


陈铖看到他呆滞的表情,很为迟钝的儿子捏一把汗。揉着脑门,笑着说:“儿子,你六岁那一年,咱们全家游遍半个国土,暗中保护咱们的就是暗卫。”


“不是,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苏钰实在被惊住了。以前不说,他年龄小,十岁的时候去别院,他那时也没发觉啊。


陈铖见苏钰挥手让装作太监的暗卫首领退下,才说:“你当时眼里心里全是玩,有闲工夫注意周边的人吗?”


“根本不是这样的!”苏钰气的直跳脚,他的智商若是这么捉急,前世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陈铖,你就别逗他了。”苏玚拉过三丈之外的儿子,拍拍他的肩膀说:“因为你相信我和你爹爹,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听到这话,苏钰的心中变得敞亮了。“但是,爹爹是什么时候训练的暗卫呢。”


想起儿子小时候黏他的样,陈铖总算知道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了。似笑非笑的睨着苏钰,说道:“你趴在爹爹怀里睡着的时候。”


“什么?!”苏钰真的惊到了,“当时你抱着我去的?”这句话苏钰说的分外艰难。


陈铖微微颔首,就见他儿子的小脸瞬间变成了调色盘。


“完了!”苏钰哀呼一声,“暗卫成员有没有看到我流口水的样子。”


“你说呢。”陈铖好笑的挑了挑眉。


“爹爹,你害我不浅啊!”苏钰此时真想拿根面条上吊去。


“你这孩子!”苏玚抬头看一眼沙漏,才发现时间不早了,于是,今日的话题在苏钰的懊恼中结束了。


就在天下最尊贵的一家三口酣然入睡的时候,陈铖精心培养的暗卫们开始渗入到朝中的重臣家中。


不过,话说回来,苏玚之所以没有在大臣家中埋下钉子,还是因为建国之初的两人又足够的自信。


后来没有监视群臣,是因为陈铖对他手中的暗卫有信心,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不出三天,暗卫就能送来一份详细的答案。


有时候根本不用三天,就比如这次暗查各家小姐的事情,只要两天,苏钰正教比他小五岁的堂弟练剑的时候,暗卫首领就走到了苏玚的身边。


关乎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苏钰怎么能不跟上去。于是忙扔下手中的青萍剑,对弟弟说,“小弟,哥哥要去处理公文,明日再继续。”


陈帆的小儿子崇拜的看着苏钰,很是老实的点点头,说:“大哥哥,你去吧,我再练习一会儿。”


苏钰听到这种话,心中很是满意。老实不死板,认真却不固执,而且聪明又乖巧,这样的孩子放到谁面前谁不喜欢呢。


于是,苏钰就暗自决定,这个小弟他要定了。他一定亲自教养,把他培养成国之栋梁。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打上标签的陈家小弟,见苏钰走了,就吆喝一旁的侍卫,“你过来,陪我练习刚才的招式!”


侍卫看着房外的烈日,真的想大呼救命。为什么一个十岁小儿的精力这么好,练习一个时辰了,还这么精力亢奋。


即便侍卫累的满头大汗,也不得不陪他这位主子继续重复刚才的招式,也是这样,该侍卫在不久的日子里被选进暗卫之中。这也是苏钰首次触及暗卫这支劲旅,只是,那时的暗卫已经被分外明面上,和永远不出现在人前的两支暗卫了。


话说回来,苏钰走进清凉殿,就见他父皇的书桌上摆满的字画,仔细一瞧,全是是女子的画像。


“爹爹,你们不会是把整个金玉王朝的适龄女子都画来了吧?”


“没有。”陈铖很是认真的说,“这些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之女,所以,这些女子的教养都很不错。”眼下之意,就是,儿子,你就大胆的挑吧。


“这些画像和真人一样吗?”选过妃嫔的苏钰知道,有贿画这一说的。


“差不多。”苏钰听到这话正想点头,谁知又听到苏玚说,“画像是根据通缉犯的格式画的,绝对清楚!”


“通缉犯……”随着苏玚的话音落下,苏钰脑袋里不断回旋这几个字。他这两个爹爹不愧是金玉最最厉害,最最特殊的人,连这一招都能想到,都能想到……


☆、91选妃


话说苏钰看到他的两位父亲真的把都城之中,上的了台面的小姐的画像集齐了,也就老老实实的研究一番。


苏玚在一旁见他有时只是随意的瞟上两眼,便说:“儿子,你认真点!”


“父皇,我有分寸。”说着苏玚拿起一幅画,“你看这位怎么样?”


苏玚一瞧,太傅家的,瞬间笑了,“儿子,太傅家的好,太傅的千金准是位贤妻良母。“


“呃?”苏钰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只能说:“我看到她嘴角的美人志不舒服。”


“你……”苏玚见他还真的点头,顿时无语了。“儿子,我真后悔让人他们的相貌画的如此清晰。”


“父皇,世上没有后悔药。”说着苏钰把最后一幅画放回桌子上,面对着两位亲爹的疑惑,太子殿下很是淡定的说:“这些我都没看上。”


“没关系,过些天暗卫会把整个金玉的适龄女儿的画像送来。”所谓适龄其实就是自十二岁到十六岁这一段的。


苏钰在听到这话,脸都绿了。难得的看到亲爹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苏钰也没敢说别的,只是眼神示意他,看着他父皇,别整的过大。


陈铖对于苏钰没有被美色迷上眼很是开心,便大发慈悲的说:“儿子,先去休息一下,回头过来用膳。”


要是平常,苏钰一准会赖在陈铖身边,或者在他们床上眯一会。今儿苏玚整这么一出,他都没等陈铖说完,就忙不迭的往他的太zǐ_gōng 跑。


“阿玚,你看你把孩子给吓得。”陈铖见苏钰蹿的比兔子还快,好气又好笑。


陈铖为儿子叫屈的话只惹来苏玚的淡淡一瞥,随即警告手下的暗卫,在网罗全国各地的女子的时候,一定要慢慢来,他宁愿时间长点也不要质量差了。


“你当自己在买菜呢?”陈铖在一旁听的直抽嘴。


“我可不想儿子以后废后。”前世的他深刻的体会过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如果没有和陈铖在一块,苏玚一准还会认为,夫妻之间相处就像举案齐眉那样。


所以,如今的苏玚真的很希望他的儿子也有个知心人来陪伴。不明所以的陈铖看到苏玚叹气,便说:“你想怎样就怎么样,我去找陈帆商量一些事情。”


“去吧!”苏玚知他心系边关,也就没说废话。


话说陈帆刚收拾好给小儿买的东西,听到门外的太监高呼,“大将军到!”便扔下手中的玩具迎了出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陈铖见大厅之中乱糟糟的,很是纳闷。


“大哥,我想过几天就回朔方城。”陈帆说着话也没忘去看陈铖的表情,见他脸上闪着不睦,忙说:“老实几年的犬戎巨人又在蠢蠢欲动,上个月就洗劫了边疆的一个小村落。”


听到这话,也就能解释同为什么陈帆把他那快要及笄的女儿也送来了。要不是陈帆提起,他还真把虎视眈眈的犬戎一组给忘了。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是没道理的。


因此便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如果兵力不够,就到附近借兵,你那周围的将领都是我的手下人。”


“大哥,你且放心吧。”陈帆以前跟着陈铖南征北战,陈铖的亲信们他自然认识。比如已经退下的程前将军,还有:“大哥,你真打算让秦庆和曹缘一辈子呆在崇州。”


“对!”陈帆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暧昧,陈铖也觉得没有必要同他解释,就说:“向前也一样,在他有生之年,也别想再会都城了。”


“大哥,这样会造成一方割据。”陈帆的心中猛的担忧起来。


“这点你大可放心好了。”陈铖拍着陈帆的肩膀说:“向前他们只是掌握军权,地方上的事务阿玚会派自己的人去,两年换一次,这样的情况在一定程度上就制止地方和jūn_duì 相互勾结。”


听到这话,陈帆不禁咂舌,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很久以前,边疆的情况已是这样了,难怪十六年过去了,却从没听说过有叛国贼。”


陈铖见弟弟的脸色忽明忽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直接说:“舅舅的年龄大了,再人朔方城的郡守有些力不从心,你既然过些天要走,就顺便带一个合眼的回去。”


“啊?不不不……”陈帆一听陈铖让他自己挑郡守的人选,立刻惊呼的说:“你们安排,你们安排就好!”


☆、92选中


陈铖从陈帆那里回到自己的寝宫之中,就对苏玚说:“老二现在也学会谨小慎微了。”


“哦….”苏玚转过头,眉头微皱,反问道,“陈帆不是一直很守本分吗?”


“所以,我才是说他谨慎呢。”陈铖叹了一口气,拉着苏玚躺在床上。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活法。”苏玚轻轻的抚平那双紧皱的剑眉,笑着说:“坊间都在传陈扬权倾朝野,你可见他有一点收敛吗?”


“那小子作死!”陈铖一想到最让他头疼的弟弟,张嘴咬住苏玚的唇瓣,低声说:“你为那小子设立了丞相一职,他不知感激,还见天的给你找麻烦,我看他的皮又痒了!”


“他做什么了?”苏玚很是好奇。这几年陈扬不是利用丞相一职迫害贪官污吏,就是仗势欺负奸商巨贾,要说他如今已是都城里的鬼见愁,也不为过。


“还能干什么,今天一早带领一对兵丁抄了几家小倌馆。”陈铖说着还不雅的翻个白眼。


苏玚看到他那张倍感无奈的冷脸,“噗嗤”笑出声,“都城里的这些风月场地是该好好的整治一下了。”


“都城里面什么都不多,就是官员多,再整治也轮不到他这一国丞相亲自上阵吧!”陈铖冷哼一声,翻身把苏玚压在身下,亲了亲他的脸颊,说:“阿玚,明日大朝会,届时你好好说道陈扬一番,别让他到处给咱们丢人!”


“我觉得挺好。”陈扬虽然不老实,但他是个明白人,苏玚就是清楚这一点,才说:“这天下都是咱们家的,陈扬高兴就好。”


“你就可劲的惯吧。”陈铖说着不由自主的想到陈帆的小儿,顿时脑门一抽,打今儿起被帝王惯的“孩子”又多出一个了。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苏玚见自己的衣袍散落大地上,瞪陈铖一眼,随即跨坐在他的腰上。


近二十年的相处,使得两人早已默契十足。躺在下面的陈铖只看苏玚的眼皮微动,就知道他想要了。


所以,等苏钰过来等着用晚膳的时候,他的一对亲爹只出现一个。“爹爹,父皇呢?”苏钰特别的好奇。


“累了。”陈铖淡定的喝一口御厨精心熬制的清汤,悠悠的说:“自明日起,你随阿玚去上早朝。”


苏钰看着陈铖满面红光的脸,撇着嘴“哦”了一声。正等着他调侃的陈铖见他默默的低下头吃饭,很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待到第二日,所有朝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迎接皇帝的时候,却意外听到小德子唱道“太子驾到!”


尖细的声音使得太和殿中一默,然后众臣才高呼“千岁”。


站在高台上的苏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多年后再次体会到了君之威仪。少一会儿,便转头看向苏玚,见他颔首,才对众位臣工说平身。


随即起身的众人低着头弓着腰,准备聆听太子训话的时候,却听到帝王的声音。到了这时,不敢窥视龙颜众人才反应过来,刚刚进入高堂的并不是太子一人。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帝和太子在一块,帝王并不介意臣子只拜储君。也就是苏玚整的这一出,苏钰顺利的入主太和殿,在而后的日子里如温水煮青蛙般,接收了所有的政务。


以至于苏钰上位的那一日,众臣不但没有对苏玚表示不舍,还有一种“太子总算登基了”的感觉。


后来苏玚通过陈扬了解到臣子的想法时,别提心里多憋屈了,但看到酷似他和陈铖两人的少年皇帝远远而来,什么臣子什么下人,瞬间被扔到九霄云外了。


话说回来,陈铖知道今儿是苏钰长大后,父子俩第一次上朝,他便在太和殿的后殿里等着两人。


所以,当陈铖听到脚步声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至苏钰身边就问:“儿子,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爹爹,你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去?”苏钰揽着陈铖的脖子,在他颈窝处使劲蹭了蹭。


苏玚见他又开始撒娇了,满是好笑的对陈铖说,“别担心,咱们儿子聪明,没有他应付不下来的事。”


“那就好!”陈铖说着长舒一口气。即便清楚怀里的大儿子的过往,作为父亲的陈铖还是忍不住担忧。


苏钰站直身体,看到两位父亲脸上的欣慰,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第一次上学,教习他的师傅对两人说自己很听话,很乖时的场景。


心随意动,苏玚张开手臂同时揽着苏玚和陈铖,咧嘴笑道,“父皇,爹爹,回宣室!”


随着太子殿下的一声吆喝,宫娥太监就看到首次上朝的储君,左拥右抱满眼幸福的迈上新的步伐。


由于苏玚没有发禁言令,在一家三口用午膳的时候,那一幕就传进了无数大臣的耳中,还在思索皇帝是不是开始培养太子的大臣们,此时才明了,这哪里是培养,那是在交权,在交权啊!


无论经过此事,大臣的心里多么的复杂,时间的脚步也不会有半分停滞。


在陈铖送走陈帆之后,接到来自全国各地的适龄女子的画像时,随即玚又让没来及停息的暗卫们去查看适龄的男子。


勿用他多言,暗卫知道这是将军在为他的侄女,陈帆的女儿物色夫婿。


苏钰穿着蟒袍跟在苏玚身后,进入宣室就看到中央的桌子上有一堆画像,这次苏钰都没等陈铖开口,就开始翻看众女子的画像。


其实,并不是苏钰知道心急了,而是早点看完早点结束。


所以,当陈铖见眼前的画像火速的减小,而苏钰还没有停驻,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一旁的苏玚见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忙伸手握住陈铖的手,接着就问,“儿子,你挑好了吗?”


“好了!”也许苏钰感觉到了危机,忙把手中的画像递给苏玚,“父皇,我的太子妃就这一个了。”


“哦…”苏玚好奇了,接过一看,长的虽然没有倾城之姿,但也明眸皓齿,“这是哪家小姐?”


“画像的背面有详细介绍。”陈铖提醒快要被女色迷住眼的两人。


苏玚反过一看,“秦庆?”


“什么?”陈铖忙问。


“秦庆的小女儿。”苏玚看着字迹接着说,“今年十二岁,应该是秦庆的夫人到崇州时才生下的。”


“年龄有些小。”儿子十八岁成亲,这女子才十四岁啊。


“爹爹,你们不是说小了才好教吗。”他能找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很不容易的说,这亲爹就别再挑了。


“陈铖,儿子说的是,我这就下旨让秦庆送女来京?”苏玚看向陈铖,端等他点头。


“也好。”陈铖顿了顿,说道:“这孩子以后是一国之母,目光不能短视,心胸也要开阔,作为皇后贤良淑德,秦庆的夫人还没有那个本事来教,这些都要宫中的妇人告知她。”


“那就这样定了!”苏玚抬手揉揉苏钰那满是笑容的嫩脸,随即就让侍从送来笔墨纸砚,亲自拟旨赐婚。


☆、93调教


话说当秦庆接到赐婚的圣旨的时候,呆滞了很长时间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但是,就那秦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愣愣的问身边的人:“夫人,为夫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秦夫人轻轻的揉揉自己的额头,“没想到,一转眼太子都长大了。”


“可是,幺女才十一岁。”都城的那两位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把一团孩子气的姑娘送入宫中。


“相公,我去给幺女收拾行李。”秦夫人转过头,看到曹缘过来了,心中也没有诧异。


虽然秦庆是将军,曹缘是郡守,但在和平年代,将军也住在城中,以两人的暧昧,自然住的也不远,所以才在天使刚走就赶到了。


秦夫人之所以会这么淡定,还是因为作为一个女人,她对秦庆和曹缘之间的不明了解一些,但这世界男人喜欢男人是再正常不过,当今皇上更是嫁给将军为妻,也能因此,曹缘在秦庆府中才能来去自如。


秦庆收起圣旨的那会儿功夫,曹缘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看到秦庆的沉默,忧心的问:“皇上他....他是不是....斥责你了?”


“没有,不但没有,还要与我做亲家。”秦庆看到手中的明黄,这对别家来说一定是无上的荣耀。


“你家?”曹缘看到他的脸色不好,很自然的想到了秦庆的那个与太子一般大的小儿子,不了解真想的人,只能默默的说,“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谁说不是呢。”秦庆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皇上从哪里知道,我家这个幺女聪慧、知礼!”


“你说什么?”因为秦庆的女儿太小,曹缘就被往她身上想,“不是儿子?!


“怎么可能!”秦庆诧异的抬起头,见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顿时哭笑不得。


“我以为.......”曹缘喃喃道,“既然这样,你这是整哪一出?”说着指向秦庆那称得上不睦的脸色。


“别提了。”秦庆哀叹一声,“皇上让我即日就把孩子送到皇宫里,你也知道,那地方现如今虽然很干净,但偌大的皇宫哪有绝对的安宁。”


“也是,宫娥太监不下百人。”那么小的女子,又能应付几人呢。


就在两人位准太子妃忧愁的时候,一些想和皇帝做亲家的官吏正在家中求神仙告奶奶呢。而且,这些人还特别默契的连夜赶制了一份奏折,内容无外乎,秦家小女年龄太小,而太子又长大了,实在不该为了秦家小女而憋屈自己。


苏玚见这帮大臣就差没明说,赶紧给太子选两个侧妃。“儿子,你自己看!”苏玚干脆把奏折都推给苏钰。


好巧不巧,苏钰随手抽出一份奏折,里面全是在为苏玚分析太子选侧妃的好处。苏钰看到内容,愣是气笑了。“父皇,这帮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人至贝戋则无敌!”苏玚淡定的说:“这件事追究起来,最多斥责他们管得太宽,可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关心你。”说着苏玚抬起头,“也是你的不是,天下间那么多女子,你却选了一个孩子。”


苏钰听到这话,很是直接的低下头。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想过早成亲,但一想到亲爹鬓角的花白,这些实话苏钰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秦庆担忧,好些大臣不怀好意等着看笑话的时候,秦家小女秦冉到了都城。秦冉都没下马车,就被来接她的禁卫送进了皇宫。


秦冉虽然生在崇州,长于将军府,但是乍一来到金碧辉煌,亭台楼宇,雕梁画柱精美绝伦的宫殿里,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善于把握人心的苏玚没有落下这一点,于是就让陈帆的女儿去陪秦冉,意在让她多熟悉熟悉皇室。


所以,等秦冉真正的见到苏玚和陈铖的时候,还是在新年的家宴上。


坐在苏钰身旁的秦冉此时面对三大巨头,连头也不敢抬,要不是她的侍女在她身后为她布菜,秦冉今儿绝对会空着肚子撑到最后。


陈铖见秦冉始终不敢说话,就那眼神问苏玚,“你怎么把秦家女儿给训傻了。”


这次陈铖可真冤枉苏玚了,苏玚是想好好训练秦冉,但是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听到伺候秦冉的宫女来报,秦冉说话时不但小心,就连走路也是步步为营。


这都叫什么事,皇宫难不成是吃人的地狱。于是,在饭后,苏玚就让人叫来为秦冉准备的几位妇人,吩咐道,“太子妃现如今还很小,你们只要告知她,作为未来的国母要注意哪些就行了,如果让朕发现有人不尽心,或者趁机挑拨......”言下之意苏玚虽然没说出来,但畏惧他处事手段的女官已经被吓得直哆嗦了。


陈铖见女官们信誓旦旦的保证,当他们说到一定为太子妃改头换面,陈铖抬手人都出去,然后才说:“阿玚,我手中的军权也给儿子吗?”


“这事过几年再说。”苏玚搂着陈铖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咱们儿子还小,如果他被美色迷了眼,后果不堪设想。”


“你也太小看儿子了。”话虽这样说,陈铖还是同意了苏玚的说法。


不知不觉间,秦冉已经在皇宫里生活半年了,闷热的六月快要迎来七月的流火的时候,苏钰十七岁的生辰到了。作为苏钰被订婚后的首个生辰,苏玚便想为他好好庆祝一番,秦庆也借此机会见到了一直让他担心不已的秦冉。


乍一看到苏玚身边的女子,秦庆真没想过那就是秦冉,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小女儿一直是个贴心的小棉袄,满脸天真的娇娇怯怯的一声“爹爹”,可以让秦庆瞬间忘记曹缘是谁。


☆、94改变


话说苏玚见秦庆总是偷偷的往他这边看,稍微一想,就说:“秦冉,去见见你的父亲。”


“谢谢皇上!”秦冉很是感激的对苏玚行个礼,接着就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向秦庆。


秦庆看到面前的女子,忍不住感慨道:“吾家女儿已长成!”


秦冉听到这话没有像以往那样,缠着秦庆撒娇发嗲。虽然fù_nǚ 俩的身份有了距离,但因为秦冉现在只是准太子妃,秦庆也没把她当做皇家的媳妇对待。


“秦冉,最近这段时间你都学些什么?”秦庆的心中有疑惑便直接问出口了。


“主要是在学宫规。”半年多的时间早已让昔日yòu_nǚ 脱胎换骨,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不知为何,秦庆却在秦冉的眼里看到了自信的光芒。


要说秦庆作为秦光的堂哥,和陈铖又是多年的兄弟,家境什么自然差不了,秦家的小姐们也都是大家闺秀,但是,此刻秦冉面对他这个父亲时的淡定,面对满室夫人的从容,使得秦庆不得不承认,皇宫的确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也是这时的秦庆是方明白,为何苏玚要把幺女接到宫中教养。单单这场宴会之中,女儿脸上的笑容没有一刻放下来过,这份长袖善舞,就不是半年前的秦冉能胜任的。别说胜任,就是他也不敢想象,有一天秦冉会作为皇宫里的半个主人,把大臣们的妻子儿女照顾的面面俱到。


坐在主位上的苏玚闲来无事,便对陈铖唠叨:“小苏钰的眼光真好,总算没有看错人。”


“那可不一定。”陈铖淡淡的看了秦冉一眼,转而对苏玚说:“你不觉得秦冉的表现太好了吗?”


有吗?苏玚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秦冉这些天的努力我都看着眼里,这孩子从懵懂无知到八面玲珑,很不容易。”


听到苏玚的话,陈铖觉得自己吃饱了撑得,闲的蛋疼,“你也知道,宫里的那些女官多么注重规矩,而秦冉一个芳龄不过十二的孩子,居然能得到女官们的一致好评.....”接下的话陈铖也不说了,全由着苏玚自己瞎琢磨去。


苏玚看到陈铖闲庭信步般走下主位,接着找陈扬和太傅闲聊,面色复杂的转向秦冉,此时的秦冉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一位御史的夫人笑着连连点头。


难不成真会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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