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来上课的欧小童鞋在她眼里就是特权阶级的典型代表,是她的眼中钉。
“老师,他不是转学生,他本来就是咱班的,请假了。”顾南咽咽口水,麻(大)着胆子为欧凌逸解释了一句。
“老师没问你,不要随便插口。”老巫婆冷冷一个瞪视,顾南歇菜了。“中途转学进校,没上两天课就请假;销假后上学一天,又请假,直到今天才来。算算,自转学到现在,欧凌逸同学好像还没上够过三天课,难道学校是你家开的?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
老巫婆的脸色随着她的训斥黑的发紫。她被欧凌逸淡定自若,不理不睬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什么学生?老师训话竟然一个表情也没有,只顾着看自己手里的书,头也不抬一下,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欧凌逸还没有回应老巫婆的找碴,其它同学听见老巫婆最后的一句话却都忍不住埋头窃笑。作为育德最大的投资人,学校可不就等于是欧家开的嘛?
“我受伤请假、销假、复学,都是走的正常程序,请问老师有什么问题吗?”实在忍受不了老巫婆身上越来越阴郁的情绪气流,欧凌逸冷冰冰的开口。
对这样,一来就先入为主,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老师,他是真的很讨厌。和上一世轻视他的那些同学没什么两样。
“你……”老巫婆还想再教训几句‘无组织,无纪律’之类的话,奈何人家孩子说的有理有据,也都是按章办事,让她实在找不到突破口驳斥。难道说受伤请假不应该?想了半天,一口闷气只能咬着牙强咽进肚里。
“这些事,过去了也就算了。现在马上考试。老规矩,排名末尾,总分又被其他班级赶超的同学立马给我滚蛋,a班不收废物。”嘴里说着,她眼睛意有所指的瞥向又埋头看自己书的欧凌逸。
周围同学因为欧凌逸对老巫婆的大胆反驳,对他也没有原先那么陌生排斥了,此刻都拿同情的眼光望着他。
欧小童鞋仍然认真的钻研医书,无知无觉,直到试卷传到面前,他才收回心神。
老巫婆教的是数学,试卷上满是数字、公式、文字,密密麻麻的,看着题量相当大。欧凌逸拿起试卷预先将所有试题都认真看了一遍,然后蹙眉。
这个吴老师果然变态,整张试题仅一半是高一所学内容,高二,高三的知识点占了40%的比例,大学的知识点占了10%的比例,最后一个大题甚至涉及到了微积分。
审完题,欧凌逸只是微微蹙眉,继而松开。这些知识对他而言没有丝毫难度,历经两世,学了两世的理科,这些题目他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他讨厌的是这个吴老师随时随地向他散发的强烈敌意,那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而且,昨天父亲给他销假,作为班导,知道他今天报道是很自然的,不排除这张试卷是冲着他来的可能。
想让我退班?欧凌逸看看周围同学愁眉苦脸的表情和老巫婆看向自己时眼底的得意,心里明了,却又懒得理会,只自顾拿起手边的钢笔开始认真做题。
90分钟的题目全部做好了。没办法,因为这世精神力实在太强大了,所有计算他都能快速在脑内完成,做高等数学的试题简直就像做1+1=2般的简单。
“你做完了?”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以防他作弊的老巫婆见他突然搁笔,半晌不动,满脸狐疑的走过来。
“恩,可以交卷了吗?”教室里紧张、沮丧、绝望、兴奋……各种情绪充斥着,让他感到微微的不适,极想马上出去,单独清静一会儿。看来融入人群还是得慢慢来。
“我先看看。”老巫婆嘴里说着,径直拿起试卷查看,心里想着,这么高难度的试题哪可能半小时不到就做完,她自己拟定答案时还做了将近一小时呢。如果发现这个学生答案是乱填的,不用等到批改完试卷公布成绩,她现在就要立马叫他走人。
“这是你自己做的?”将卷子翻来覆去,抖的唰唰作响,老巫婆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欧凌逸不回答,黑白分明的大眼认真的与老巫婆质疑的眼神对视。考试时她一瞬不瞬的监视着他,是与不是难道她眼睛看不见吗?
被这双异常清澈坦然的眼睛看着,老巫婆不自在的率先移开了视线,拿着卷子去讲台上批改,也不准许欧凌逸离开教室。
认真将试卷对着答案又批改了一次,还是没有丝毫错误,老巫婆恍惚中忆起早上来时,发现自己抽屉有被人翻动的迹象,钥匙孔那里仿佛还有几道划痕。想到这点,她看着试卷袋上的封口,越看越像被偷偷拆开又事后黏上去的。
不动声色的将欧凌逸的满分试卷放在一边,她耐心等着其他学生考完,然后收上,马上当堂批改,禁止任何学生走出教室。
一时间,同学们看着举动反常的老巫婆噤若寒蝉,不敢妄动。感觉到教室里一部分同学紧张焦虑的情绪电波传来,欧凌逸微不可见的蹙起眉头。
“以下叫到名字的同学跟我来办公室!”拿起被她放到一边,整个卷面基本都是红勾的一沓试卷,老巫婆语气阴森森的:“欧凌逸、刘洪波、向景、姜玉兰、季麟……”
被叫到名字的同学一个个乖乖站起来,神情惶恐,跟着老巫婆向办公室走去。欧凌逸不想理会,但本着融入人群的最新原则和一丝好奇,他双手插兜的跟在最后。
“你们竟然敢偷试卷!谁干的?从实招来!”一进办公室,老巫婆就开始拍着桌子咆哮。
跟来的同学齐齐低下头装死,欧凌逸没低头,却微微别开脑袋,躲避喷溅而来的口水。
“好啊!敢做不敢认?没有能力就走歪门邪道?果然是一群纨绔!一辈子都别想出息!叫家长!一定要叫家长!”见学生死不认错,老巫婆激愤的指着他们鼻子直骂: “特别是你!别人有答案还知道收敛一下,故意填错几题,漏掉几题,你竟然敢全部给我写正确答案!未免太过嚣张了!你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我没父母教。”被人指着鼻子骂,淡然如欧凌逸也忍不下去了,眼神冰寒的看向老巫婆:“而且,我根本没有答案,都是自己做的。”
“是嘛?你这些话等你家长来了再说吧!”被这个极度嚣张的学生气笑了,老巫婆从抽屉里翻出联络簿,开始挨个儿打电话,请家长。
看着打电话时,告状告的口沫横飞的老巫婆,其它同学吓的嘴唇都发白,只有欧凌逸仍然表情淡然的站在一边,微微垂眸:打也是白打,欧邢天从来不接陌生人电话,就算接了,也不会理会。没见欧天宝的家长会,每次都是吴伯或欧邢瑱代开?
45、考试2
欧宅
吴伯正在检查佣人清洁工作的成果,突然听见客厅传来的电话铃声。
“您好,这里是欧宅,请问有什么事?”随着吴伯话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语气听着颇为气愤。
“请您再说一次好吗?”虽然对方看不见,吴伯还是稍稍弯腰,以致歉意。对方语速实在太快,他又年纪大了,没听清。
对方沉默半响后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次语气更加尖锐了。
“抱歉,家主现在不在,请问我能代替家主来一趟吗?”对方是小少爷的老师,吴伯语气颇为恭谦。话说小少爷那样乖巧的孩子会干什么事,闹到请家长的地步?吴伯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我?我是管家。”对方询问身份,吴伯老实的回答,话筒里立马一串叽里呱啦的指责。
“那好,我会尽量联系家长的,再见。”将话筒移开耳边,待那边消停了,吴伯皱着眉保证。
还是找二少吧。二少脾气好,不会为难小少爷。吴伯心里想着,挂掉电话后又马上拨欧邢瑱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正忙……”机械的女声从话筒里传来。放下话筒,等了几分钟,吴伯又拨,还是一样结果。
反复半小时后,吴伯放弃了。小少爷还在学校没人理呢,算了,找大少吧,没人理会的孩子很可怜的,骂一顿就骂一顿吧。心里虽然担忧,吴伯还是拨通了欧邢天办公室的电话。
“喂?欧氏集团,总裁办公室。”raymond接起电话,公式的开口。
“您好,请问大少在吗?这里是欧宅,我是管家,有事找他。”
“总裁在会客,现在暂时不方便接电话,您留一个讯息吧,等总裁有空了,我会代为转告。”想着主宅不会有什么大事,无非一些鸡毛蒜皮,raymond也不敢随便去打搅boss。
“那只能这样了。但是请你一定尽快告诉他,小少爷在学校出事了,老师要请家长去一趟。”知道大少工作狂的本质,吴伯无奈的放下电话,对大少不抱期望了,只能等着二少那边电话空闲下来。
“小少爷?”放下电话后的raymond拧眉,喃喃自语。“啊,照片里的小少爷!”
惊呼一声,raymond才反应过来。boss每天办公,闲时就爱盯着小少爷的照片发呆,眼神那叫一个温柔,再迟钝的人也看出来boss对小少爷的重视了。这件事还是赶快告诉他吧,打搅他工作,顶多被骂一顿,要是小少爷出了事,让他知道自己知情不报,那就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心里有了决断,raymond一脸视死如归的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声音温度低的能冻死人。
raymond被冻的抖了抖,毅然推开门,俯身在boss耳边,小声而快速的开口:“总裁,刚才管家来电话说小少爷在学校出事了。”
欧邢天被打断公务后,本来有些不悦,但见助理脸色焦急,还是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只是,待助理话落,他脸上冷硬的表情皲裂。
握握拳,欧邢天勉强维持住面无表情,回头面对宾客:“宋总,抱歉,我现在有急事,需要马上处理,我们约个时间下次会面如何?”
“啊,您有事就去忙吧!没关系。”来客也是有眼色的,见他眼里带着几分焦躁,连忙摆手表示不介意。
“raymond,你和宋总商定一下会面时间,我先走了。”匆匆交待完,欧邢天拿起车钥匙快速离开。
看着总裁仓促的背影,raymond擦擦额头的冷汗,长吁口气:看来赌对了。
“小少爷在学校出事了!小少爷在学校出事了……”头脑里反复回放着raymond的这句话,欧邢天握住方向盘的手用力收紧,骨节发白。他将油门一踩到底,火速往育德中学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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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老巫婆情绪很激动,喝骂声震得楼道都直掉灰尘,而且大张旗鼓的叫来了很多学生家长,最后事情越闹越大,连校长都惊动了。
此时教师办公室已经容不下纷纷赶来的学生家长,校长只能出面,将一群人带到会议室解决。
赶来的家长,都是闲赋在家,相夫教子的富太太,最是心疼孩子。此时涉嫌偷试卷的学生各自偎在自己母亲身边,垂头默默不语,也不招认。太太团护着自己孩子,跟吴老师争辩不休,非要她拿出证据来。会议室里顿时尖利的争吵声响作一团,热闹极了。
欧凌逸没人认领,静静的站在角落里围观一群女人和一个女人的战争,耳边嘈杂声嗡嗡作响,久了,任他精神力再强大也很难耐,心里各种烦躁。抬步就要走出会议室。
“谁准你走了?你这么嚣张,一定是你带的头!”眼角余光瞥见欧凌逸的动作,老巫婆一把拉住他手腕,气急败坏。吵不赢太太团,她只能拿孤身一人的欧凌逸开刀。
“吴老师你冷静点!这件事调查清楚再说。”见她拉住的是欧小少爷,校长眼睛鼓了鼓,慌忙上前护住小少爷,嘴里不停劝解。
“我最恨你们这些特权阶级!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随意毁掉别人前途?有钱就能胡作非为?我是他们的老师,就该由我做主!今天这里的学生统统都得记大过,留校察看,记入档案!”被校长的举动彻底激怒,吴老师扯出平日私怨,将他也连带着骂了进去,并且心里打定主意,今天所有学生,必须给他们严厉的处罚,绝不妥协。
本来她想说统统开除的,但是这里学生的背景她也知道一点,一下开除这么多,确实不现实,只能退而求其次。不过留校察看,记入档案,对这些孩子以后考大学多多少少是个污点,还是会有一定影响的。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做?叫你拿出证据,证据呢?”太太团听见老巫婆毫不留情的话,齐声讨伐,场面又开始混乱。
欧凌逸撇撇嘴,拉着校长退出战圈,找两个角落的椅子围观。
抵抗着庞大负面情绪的压迫,欧凌逸感觉自己精神力好像收紧了一些,更加容易灌注于一点。原来抵抗负面情绪也是有用的吗?心里若有所思,他就更不急着走了。
校长看看眼前闹做一团的一群女人,又看看身边观战观的津津有味的少年,心里叹服:果然是黑道世家的小少爷啊,见多了大场面,撑得住!像他,虽然身为校长,但是面对这群有权有势,凶悍的阔太太,就是腿软啊~~
“都tmd给老子闭嘴!我儿子呢?”女人们闹得正凶,一个深沉阴冷的男声突然在门口响起,打断了快要撕扯在一起的众人。
欧邢天火急火燎的寻到教师办公室,没找着儿子,后被告知在会议室,又匆忙赶来,在门口站了半天,只看见一群吵吵闹闹的女人,更本没见自己宝贝的身影,他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父亲?”听见熟悉的声音,感觉父亲的气息带着一股焦躁暴戾停在会议室门口,欧小童鞋从女人们身后的角落探出半个身子,眼带讶异的看向来人。欧邢天竟然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逸儿!你没事?”由于raymond话只说了半句,来时,欧邢天一直脑补着宝贝儿子能出什么事,各种胆战心惊。现在见儿子的脸从众人身后探出来,连忙疾奔过去,抓住他的小肩膀上下左右的仔细检查。
“停下,我没事。”被转的头晕,欧凌逸抗议。
“太好了!吓死爸爸了!”检查完,见儿子果然没事,欧邢天差点喜极而泣,神情很是激动。
“说,到底怎么回事?”站起身,面对儿子身后的校长,他一脸森寒的质问,变脸速度那叫一个快,让校长冷汗直冒,心肝直颤。
“欧先生,您终于来了!贵公子太不成器了,考试竟然偷试卷作弊!我说他,他还不承认!您可得好好教育啊!”被一群太太攻击的没有还手之地,终于来了个男人,男人一般都是讲理的,不会像女人那样胡搅蛮缠,老巫婆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抢在校长前面开口。
“我儿子考试偷试卷作弊?你没开玩笑吧?”欧邢天听了这个女人的话,笑容阴寒。
校长瞥见欧家主这个充满戾气的森寒笑容,恐惧的缩缩脖子。
老巫婆无知无觉:“是啊!这么难的题目,他竟然一个错误也没有!”
“全做对就是偷试卷了?”欧邢天冷笑,将儿子搂紧,坐到一边会客区的沙发上。
欧凌逸挣扎一番,没挣开,感觉到父亲身上越发嗔怒的暴戾气息,只能安静不动,全心运用精神力抵抗随着这股戾气释放所带来的压力。
“但~~但是早上我抽屉有被撬开的痕迹,而且试卷封口经过检查,证实是事后重新粘上的。办公室的摄像头昨晚被做了手脚,都是黑屏,这不明摆着不对劲儿吗?”终于感觉到对面男人身上传来的沉沉压迫,老巫婆声音颤抖。
而那群太太们,打欧邢天一出现在门口,就认出了他,这时哪里还敢做声?相信就算她们老公来了,也没有插口的份儿。
“哼~小小几道题,凭我儿子的头脑,需要作弊?为人师表,不经过查证就随意污蔑自己学生,这样的人实在不配当人民教师。”欧邢天嗤笑,眼神沉怒的看向校长。
“家主说的对!吴老师这完全是臆测,做不得准!我们校方还没有同意她的说法,正在商讨中。来来来!大家坐下,一起商讨。”校长掏出手绢,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连连躬身赔罪,表情那叫一个惶恐。
太太团见校方态度软化,纷纷搂着自己孩子,找一个椅子坐下,情绪恢复了平静,静待欧家主做主。
“什么叫做小小几道题?我出的很多题都是高三才有学,最后两大题是大学的微积分,你儿子再优秀也不可能拿满分!不是作弊是什么?”见众人都坐着,一起看向自己,很多人眼里还带着轻蔑嘲讽,老巫婆绷不住,说出了真相。
“什么!可恶!我孩子才高一,你考试也不能出这样的题啊!这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听了她的话,太太们又激动了,群起攻之。
“宝贝,这里好吵,咱们走吧?”忍受不了三姑六婆的嘈杂,欧邢天贴近儿子嫩嫩的脸颊摩挲几下,故作询问,实则借机亲近儿子。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无需理会,直接走人就是,看谁敢动他欧邢天的宝贝一根寒毛。至于这个吴老师,如此污蔑自己儿子,等会儿就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不用同她争辩,没得降低自己身份。
“不走。”认真提纯精神力的欧凌逸没有躲开父亲的亲近,回神后擦擦脸颊,坚定的拒绝。融入人群,应该就是近距离去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吧?这正是个好机会,怎么能走?
“为什么?”知道儿子最是不耐吵闹,欧邢天奇怪的问。
“我没作弊,没澄清就走,不行。”欧凌逸随意找了个借口。
“那好,等这事解决了,你和爸爸一起去外面吃午饭怎么样?”想着儿子一定是伤自尊了,要讨一个说法,现在对宝贝儿子千依百顺的欧邢天心疼的厉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顺便为自己谋些小福利。
“恩。”考试两节课,吵架一节半课,欧凌逸也有些饿了。
“你们闭嘴!我不管你们儿子有没有作弊,反正我家宝贝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不是说微积分很难?现在马上出一套难度相当的试卷出来让他们再考!谁作弊,谁没作弊,一目了然!不过,等结果出来,证明我儿子没作弊,你知道后果的。”得到儿子承诺,欧邢天指着老巫婆冷声开口,独断乾坤。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吴老师,你赶快出题吧!”校长看出了欧大家主的不耐,此时一迭声的附和。
“哼,真金还需火来炼,出题就出题。”转念想想,自己手头没有切实的证据,只能如此,吴老师连忙用会议室的电脑连上自己u盘,找了一套高难度的奥赛试题打印出来。
“宝贝,慢慢做,不急。”担心儿子着急,影响发挥,虽然对儿子有十足的信心,欧邢天还是安慰一句。
欧凌逸翻翻白眼,拿起钢笔埋首做题,懒得搭理穷操心的某人。
其它同学见状,虽然心虚,也只能无奈的拿起笔做题,一时间,会议室里安静的只闻笔端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46、考试3
儿子重考,欧邢天也没闲着,俯身在他头顶,认真查看试卷上的题目,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虽然不太了解现在的孩子,高一数学都学些什么,但是,这里很多题目都涉及到了不定积分,定积分,中值定理等等高等数学才会有的内容,他是主修经济的,知道这些题目对大学生来说都有一定难度,更何况是高一的孩子?这个吴老师如此作为,未免有些离谱,难怪孩子们要做出偷试卷这样过激的行为。
心里有数,欧邢天看向校长的目光颇为不满,看向老巫婆的眼神则锐利如刀。这个吴老师,变相苛待学生,不是什么好鸟,要负主要责任;作为校长,驭下不严,要负次要责任;当然,孩子们偷试卷,同样有错,也要受罚。心里对这次事件有了决断,思忖着等会儿的处理方法,欧邢天一点也没发现,向来冷情的他也会认真管起这样的芝麻小事来。
也许,对他而言,宝贝儿子的事,就没有小事。
校长接收到欧家主凌厉的谴责目光,频频拭汗,对牵连自己的老巫婆恨的要死。老巫婆在欧家主冰冷目光的逼视下,也渐渐感到坐立难安,心里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
忽略掉周围的众人,欧凌逸专心做题,依然在半小时内全部完成。
“吴老师,这次试卷是你随机抽取的,没有作弊的可能,对吗?”欧邢天拿过儿子的试卷,自己先看了看,然后语带讽刺的要老巫婆给一个确切说法。
“是的。没有作弊的可能。”紧紧盯着欧邢天手里的卷子,就怕他偷天换日的调换了,老巫婆配合的点头承认,声音紧张的都颤抖起来。如果眼前这个少年的试卷真的又是满分,她知道,自己可以不用再在育德混了。
看见欧邢天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欧邢天的真正身份,直到校长点头哈腰,口称‘家主’,她才恍惚中想起,育德真正的老板不就是欧家家主吗?眼前的男人姓欧,又让校长如此谄媚奉承,身份确信无疑。现下,她心里后悔的要死,却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强撑。
“很好。”得到肯定的答复,欧邢天这才将试卷递给她。
拿到试卷,老巫婆连忙调出电脑里的正确答案开始批改,五分钟后,她又重头将试卷校对了一遍,满脸菜色,呐呐难言。
“我看看。”见吴老师久久无语,校长担心小少爷成绩,连忙抢过试卷查看。“对的,满分!小少爷果然智力超群!当初进校时可不也是门门满分嘛!”
校长拿着卷子喜气洋洋,活似自己儿子考了满分一样,这才想起当日小少爷进校时的测验,连连夸奖。
一边埋头做题的孩子们见此情形,纷纷弃笔,其中一个长相秀气的女生红着脸率先开口:“我们错了,我们确实偷了试卷。但是,实在是因为老师出的题目越来越难,有的我们根本没见过,拿这么难的试题让我们考试,却要我们拿糟糕的分数去同别班考普通试题的同学比排名,落后的就踢出a班,我们压力实在太大,才出此下策。另外,欧凌逸同学真的没有参与我们,他今天刚刚来校报道,根本不知道要考试。”
这次参与偷试卷的学生基本就是那半数在各种大考小考中坚持下来的学生,平时也都是成绩非常优秀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想到这样去做。特别是第一个站出来的那个女生,不但勇敢,还颇为仗义,最后替欧凌逸说了几句公道话。
其实她不说,事实也证明了欧凌逸的清白。她说了,还能顺势拉近同欧凌逸,同欧家的关系,只能说,育德的孩子,都不简单,就算是这个时候,做事,考虑的也方方面面。
欧凌逸听见女生的话,朝她看了一眼,又淡淡移开目光。
欧邢天见儿子注意到这个女生,眼里眸光一闪,看向女生的眼光多了几抹复杂。
“好啊,终于承认了!”正惊慌恐惧的手足无措的老巫婆见有人站出来主动承认,连忙大喝一声,转移欧家主的视线。
“孩子们承认了错误,那么吴老师你呢?难道你就没错?现在这张试卷,你拿到大学里去,相信也没人能做全,更何况是高一的孩子?再则,你的竞争制度未免有失偏颇,不是为人师表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吧?还有,我儿子明明是凭自己本事考的,得了满分你就污蔑他作弊,是何道理?教习无度,惩处不公,育德不需要你这样无德的人做老师。”从吴老师的话语里,欧邢天发现她好似对a班的孩子诸多偏见,特别是还针对自己的宝贝,伤害了他的自尊(这才是重点),因此气势全开,大放威压,完全不吃她转移视线那一套。
感觉到身边人狂燃的怒火,欧凌逸不适的在他怀里挪挪位置。
“宝贝别担心。这件事,都是由校方对孩子不当施压引起的,你同学们不会有事的。”注意到儿子的小动作,又见他专注的看着自己同学的方向,欧邢天误以为他在为同学担心,心里虽然酸酸的,仍然低下头,换上温柔的表情,软语安慰。
“对,欧家主说的对,校方的责任更大。教书育人本就该因材施教,循循善诱,吴老师这样的做法等于是对学生的冷暴力,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的。请各位暂时等一下,我们下去商量处理办法。”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校长见欧家主摆明了态度,又见太太团灼灼的瞪视着他和老巫婆,连忙封住还要争辩的老巫婆的嘴,边将她拖出会议室,边连声表明校方态度。获得了室内,太太们一致宽容的目光。
“没事了。逸儿,咱们可以走了吧?”反正儿子的嫌疑已经撇清,自己的态度已经摆明,校长也承诺了大致的处理方向,欧邢天俯身,凑近儿子询问。
见众人情绪已经平稳下来,再待下去,对他的精神力没有丝毫进益,欧凌逸点头表示同意。
欧邢天获得儿子首肯,强行牵着儿子的小手,心满意足的走了,受到太太团们的夹道欢送。
话说,欧家主真是英明,这样处理就对了嘛!不过传言果然信不得,谁说他心狠手辣来着?人家明明是个爱护儿子的好爸爸嘛!这是太太们的一致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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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儿子上车,细心的替儿子系好安全带,欧邢天宠溺的摸摸他的头,满脸愉悦:“宝贝想吃什么?爸爸带你去。”
欧凌逸已经对欧邢天肉麻的称呼无力反驳,偏头避开欧邢天放在自己脑袋上的大手,声音平板的道:“随便。”
“那去吃日本料理吧。”欧邢天见儿子躲避自己亲近的动作,眸光一闪,脸色黯淡下来。
儿子躲避自己亲近时的动作和表情不由让他想起了最近总是出现在电视上的一个牙膏广告。
广告说的是一个后妈,经过重重努力,终于软化了抗拒自己的小继女的故事。里面的后妈靠着每天为小女儿剂一管牙膏,终于打动了她的心。欧邢天当时不小心瞄见电视里小女孩儿躲避自己后妈抚头的动作时就怔楞住了。这样的神情和动作,跟自己的宝贝何其相似?原来自己在宝贝心目中的地位是如此吗?一个陌生人?后爸?
欧邢天当时就抑郁了,心里想着,如果靠每天挤一管牙膏能软化儿子的心,他情愿替儿子挤一辈子牙膏。但是广告毕竟是广告,现实中的人哪里有那么好感动?特别是放在冷清的小家伙身上,就更不可能了。每每想到如此,他就感到深沉的失望,放在儿子身上的心思就更加的重了。
“你为什么要来?”车里陷入沉默,最终还是欧凌逸忍不住好奇,率先开口。
“你出事了,爸爸当然会来!”转头看看儿子精致的侧脸,欧邢天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从来不管我们在学校的事。今天来学校是有特别的事情要处理吧,顺便来看我。”压根不相信欧邢天的话,欧凌逸突然觉得自己问的很多余。他来,当然不会是为了自己,顶多听说自己儿子作弊,碍于脸面顺道来一趟。心里猜度着,他垂首再不开口。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爸爸是专程赶来的。”欧邢天听了儿子的话,心里闷痛,喉头干涩的厉害。难道自己在儿子心里,就永远是一个冷漠父亲的形象了吗?这怎么可以?
“恩。”敷衍的答应一声,欧凌逸默默扭头,看向窗外。
“听着,逸儿,爸爸真的是为了你特意过来的。爸爸听说你出事了,非常担心。难道父亲担心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以前你的人生没有我的参与,我很后悔。以后,你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想错过。我对你的关爱是真心的,不要这样排斥我,否定我,好吗?”果断的将车停在路边,欧邢天握紧儿子的双肩,表情严肃中带着一点沉痛。
再让儿子误解下去,他的心会裂开,痛的撕心裂肺。
“你说的是真的?”被男人捏住肩膀,强行让自己与他对视,欧凌逸不得不回神,静心感受他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