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睁眼说瞎话:“警方已经确定了诈骗者的身份,这两天就会抓捕归案,给家属一个交待。”
夫妻俩不禁用求证的目光去看罗盘七,后者眉毛一挑,没有反驳白辞的话。
白辞说完便转身,脚步一刻不停。
“等等。”周父追出门,有些语无伦次:“这,你们抓人的时候,动作可不要太重。”
白辞一脸冷漠。
周梓元的父亲一咬牙:“她很可能怀孕了。”
原本罗盘七保持沉默站在一边,闻言面色微变:“我以为你被辞退已经是最让我震撼的事情了。”
林云起:“……”
说归说,罗盘七很会把握住机会,立刻上前对夫妻俩提出要求:“我要见你们儿子一面,确定些事情。”
周母犹豫:“这孩子的情况才刚好转一些。”
“好转还是伪装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罗盘七说得毫不客气,“总要确定一下时间,孩子未必是他的。”
这几天家中经历几番巨变,夫妻俩还真没考虑到这方面,经他一提,脸色都不太好看。
权衡下,夫妻俩最终同意了这次见面。因为心乱如麻,他们甚至忘了问林云起和白辞这两个‘护工’,为什么会跟警察一起过来。
“你们在有些话他可能不好意思说。”林云起瞥见后面的两道身影,一句话制止住想要跟上来的周父周母。
进入阁楼后,他顺手关上房门。
前一刻周梓元还捧着花瓶,
美滋滋等着心上人的联系,转眼间就被三人的到来打破遐想。
正要开口大喊父母,把人赶出去,白辞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毫无预兆的,周梓元沉沦在他的眼眸中。
周梓元花心风流,喜欢拿钱侮辱人,不过他的行为暂时没有引发过严重后果,只能用劣迹形容,称不上是大恶。
是以从一开始,他对白辞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在白辞有意进行引导时,就不一样了。
林云起最先注意到周梓元眼神的变化,轻声问白辞:“你在……勾引他?”
骗子偷走了陈子醉的心,为了找回场子,所以白辞要双倍反偷回来。想到这里,林云起被震撼到了:“兄弟,我挺你。”
“……”
白辞好笑道:“吸引力法则不是人为能精准控制的。”
周梓元的一缕魂魄已经彻底被驯服,他也只不过是强行让对方注意力偏移一点。
林云起总觉得白辞还有后话,安静站在一边等待后续。
白辞果然接着说道:“一加一大于二。”
说到关键处,他忽然停下来,瞥了眼门。
周父周母大概是不放心孩子,正在那里试图偷听,奈何白辞等人说话的声音太小,两人伸长脖子的时候不小心把门推开了些。
“想做什么就继续。”
说完林云起走出去,安抚夫妻俩的情绪,把人带到楼下。
瞥了眼周梓元,白辞在这个间隙和罗盘七交待:“让南柯梦给他织几个梦里和别人缠绵悱恻的画面,再放出鬼娇娘引诱一下,混淆的感情状态下,周梓元那缕被驯服的魂魄会逐渐躁动。”
稍一沉吟,补充道:“茅十八不是擅长招魂?到时候试着让他招一下,看能不能魂魄归位。”
“……”罗盘七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这干的是人事吗?
对比之下,林云起昨天反复用社死画面去唤醒康郁的方式,是何等的温柔与慈悲!
白辞淡淡道:“鬼娇娘身上业障颇多,按照你们的处理方式,她最后不是魂飞魄散,就是被扔进‘囚’。既然如此,不妨发挥一点余热。”
‘囚’是特殊小组针对残害过无辜人的异物专门打造出的囚笼,具体里面有什么白辞没关心过,但有关‘囚’的传言不少,稍微了解的异物无不是闻风丧胆。
尚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周梓元就差把脑袋塞进花瓶里。
白辞从他怀中取走花瓶。
周梓元打从心底里拒绝,但又无法从那双眼眸中挣脱。
白辞端着花瓶走去一边,晨光下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圣洁美感。
望着繁花静静依偎在白辞胸前,周梓元眼神中也流露出几分纯粹对美的向往。
一直到两人下楼,林云起还在客厅陪着周父周母说话。
白辞走在最前面,林云起站起身问:“怎么样了?人清醒点没有?”
“胜利属于我们。”
“……”
没有直接送林云起回小区,上车时罗盘七说:“正好出来一趟,我要去再拜访一下其他受害者。”
林云起点头:“不妨事,我今天下午没行程。”
到了下一户人家,林云起懒得下车,把座椅调到舒适的角度,边听音乐,边搞些翻译工作。反倒是白辞出人意料,日常他看着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这会儿却是跟着罗盘七挨家挨户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