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自称是茅山传人,一进来看了眼周梓元,便连连摆手:“这是丢魂了。”
罗盘七第一反应是骗子,但看聂言和白辞谁都没出声,不由仔细听了两句。
对方指出了几个布局上的问题,说得头头是道,有关灵魂方面的事情,罗盘七不擅长,但风水上他门道清楚,确定这人是有真本事的。
就在这时,滔滔不绝的人冲着白辞和聂言笑了笑:“白先生,聂队长,好巧。”
林云起:“认识的?”
白辞:“我身边烂桃花太多,专门请他看过,后来重新布置了一下家里的风水。”
那人礼貌颔首:“一别数年,白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样的喜欢胡说八道。
随后他对林云起做起自我介绍:“我姓茅,叫我茅十八就好。”
周父打断他们的交谈,催促茅十八快点做场驱邪法式。
“不急。”茅十八:“你得先告诉我情况。”
周父说了一遍地窖的事情,茅十八皱眉,第一反应也是想到鬼打墙。
他摸了摸下巴:“怪了,莫非屋里还藏着脏东西?”
目睹茅十八一本正经地陷入沉思,林云起目光一动,对方似乎早就和他口中的脏东西打过无数次交道。
聂言是个正常人,既然他间接承认了茅十八的实力,至少能确定这位茅十八要么是极高明的骗子,要么就是真的会些特殊本事。
加上茅十八目光清明,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精神病人。
林云起的手指有意无意划过口袋里的小册子,假如世界上真的存在未知的力量,自己不了解,那这些人又揭开了多少面纱?
或许也只是冰山一角。
金口中的生死簿,绝非能像他所说的那样生死‘一笔勾销’,要不聂言不会让自己保留。
想到这里,林云起笑容讥嘲:册子或许有用,但用处有限,甚至弊大于利。
……他笑了!
林云起的这一笑,被聂言、罗盘七,和白辞同时注意到。
其中以罗盘七反应最为激烈,林云起每次在现场笑,都说明一个问题,他发现了线索。
灵异大赛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他总能科学求解,莫非自己忽略了什么?
茅十八这时道:“印象中搞鬼打墙的和操纵人魂魄的,完全是两种类型,宅子会不会有两只脏东西?”
林云起站在窗帘旁的阴影中似笑非笑,看到这一幕,聂言同样认为忽略了什么,只听他缓缓道:“你的想法偏激了。”
茅十八惊讶地抬眼。
一旦从人为的角度出发,很多事情反而能想通,罗盘七猛地拍了下手,快步来到周梓元面前,抓起他的脚往上抬:“诸位请看。”
周梓元:“???”
“假设他真的去过地窖,路上需经过草坪,那么脚底必然有泥土。”
现实是周梓元的脚只有些灰尘,一粒泥渣都看不到。
“对啊,”周母也跟着观察,“草坪才浇过水,现在还是湿的……真是怪了。”
周父戴上老花镜凑过来看。
周梓元想要挣脱,奈何罗盘七劲道大,他连动一下都困难。
最后就连茅十八也来参观他的脚。
周梓元:“……”
罗盘七继续说:“为什么有人却说在地窖里见到了他,还说是恶灵附身?这家里的监控三番四次坏,窗户大开……其实全都指向一个人。”
罗盘七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从前他总因为忽略人为因素被聂言教训,这一次终于翻身了。
手指稳狠准地指向在场的一人:“就是你了,孙管家!”
语毕,冲着林云起邪魅一笑。
林云起:“……”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笑?
他眼皮一跳,小声问:“罗盘七是被附身了吗?”
白辞沉吟了一下:“以后不要随便对人笑。”
随后补充:“收费可以。”
“……”
“因为你会笑出别人的强大,笑出别人的自信。”
林云起不太能理解。
白辞:“不信你再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