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起并非最大嫌疑人,警方找他主要是因为今早敲门无人应声后,他给金发过一条短信,询问对方考虑得如何。
昨天才见过的人说没就没了,林云起唏嘘问:“他是怎么死的?”
“惊吓过度。”聂言补充说:“和今早山里那个死法一致。”
实际这是官方说法,无论是金还是赵道人,五脏六腑全部衰竭,这桩离奇的案件现在已经由特殊小组接手。
林云起静默不语,赵道人双目圆睁血泪不止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聂言盯着地上对着砖块缝隙啄来啄去的小鸟,心中产生一丝异样感:“说起来,昨晚的监控正好被一只鸟给挡住了。”
“鸟?”
“一只鸟对着监控镜头前乱飞,持续了很久。”
又是动物?
林云起本能联想起了郑柠物种不同的同党,话锋一转,打听起案件进度。
聂言:“很快会有结果。”
“我听白辞说,证据不足无法定罪。”
“他落伍了。”聂言淡淡道:“对于特殊犯罪,我们这边有特殊的处置方案。”
包括证人以及证词的获取方式,和传统要求有所差异。白辞一向和特殊小组不亲近,对他们内部的改革自然不清楚。
得知同窗大概率落网,林云起叹了口气,日后监狱里又会多一个探监对象。再一想,柳老板早就不在了,郑柠算是目前唯一铁窗泪的熟人。
·
南柯梦经常搞失踪,郑柠早就习以为常。
这次不知为何他有种强烈的不安,一个早晨都在焦虑地踱步。
“我回来了。”
窗户外面突然跳进一只蜘蛛,郑柠长松一口气。尽管不太待见南柯梦的处事方式,但不得不承认,自从遇到南柯梦,他的人生才开始顺风顺水。
郑柠留意到南柯梦的腹部不再圆润,指着它的肚子问:“怎么搞得?瘦了一圈。”
“和白辞交手受了点伤,好在全身而退。”
接连失手,让郑柠开始怀疑它的能力。
南柯梦靠在椅子上休息,冷笑着说:“你怎么不想想风光的时候?要不是我帮忙,让你偷到价值不菲的项链,你怎么可能有钱整容挥霍?”
随后状似不经意聊起往事:“你那条项链最后是去哪里销得赃?”
郑柠狐疑看它:“怎么想起打听这个?”
“渠道稳定的话,我们就再去做几桩,路上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下手目标。”
上次贿赂酒店经理邀请林云起做试睡员,一下没了好几万,确实该考虑资金问题。
郑柠被说动,翻出一个小本子,他如今也算黑市上的大客户,有几个固定销赃人。
南柯梦:“最近风头紧,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们还接不接,别东西到手后出不去。”
不用它特别点明,郑柠平时也是这么做的,他联系了那边,对方表示有好货随时都愿意帮忙出手。
一切都很顺利,郑柠带着南柯梦去‘打野’。
和往常一样,南柯梦让人在睡梦中昏迷,郑柠去偷东西。但他不知道的是,装睡的人是特殊小组成员,宝石项链也是仿品。
郑柠当晚便去销赃,双方在黑暗中接头,暗号都没来得及对,便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倒。
只是一桩小案子,罗盘七带着实习成员来抓的人,他先是看了眼销赃的人,之后叼着根烟对实习成员说:“钓鱼执法不足给案件定性,带回去好好盘问,让他们抖出从前的交易。”
钓鱼执法?
犹如惊雷炸耳,郑柠猛地意识到什么,望向南柯梦。
大蜘蛛:“对不起,我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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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挂,小屋里还用着最原始的电灯泡。
同样的审讯室,同样的一张椅子,南柯梦坐完郑柠坐。
罗盘七:“不用隐瞒什么,为了减刑,你同党撂了个一干二净。”
“……”不止人不靠谱,原来所有动物都一样。
郑柠对坦白从宽没有兴趣,他只提了一个要求:“我要见林云起。”
罗盘七叹道:“最近两个月的犯人都提过同一个要求,而他们最后无一例外后悔了。”
郑柠要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就不会和家里闹僵,最后走向犯罪的道路。他强调说:“林云起不来,我什么都不会说。”
罗盘七打了个响指:“听你的。”
郑柠大半夜被转到普通的审讯室,天亮时,罗盘七通知林云起来一趟。昔日同窗会面,却是以这种方式,林云起坐下后直白地问出疑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