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刚才着急,就在厨房找到一点。”
“那怎么办?”范阳也有点傻眼。脑子里拼命的想着周围还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拼命的回忆着在小时候看到的那些书。
鬼怕什么什么来着?马明提到过唾液,但是对付它那个级别的鬼完全没作用。五谷也用完了,估计它也不会给点时间让他把地上的那些捡起来。还有什么?鬼还会怕什么?
阳光?不行,这是在海底!法器?不行,手里根本没有那玩意!
马明见他那个样儿,也不知道抽到了哪根筋:“我说你怎么了?便秘?靠,你打我!?”
“这时候开什么什么玩笑。手拿来。”他气急,扯过马明的手就要上去划拉什么东西。
这时候,它已经把不少五谷从尸身里挖了出来,带着腐臭的烂肉一起扔在地上!乌黑的利爪横空一抓,阴风变成了尖利的刀子,直接把沙发劈成了几段!若不是马明身手敏捷,搂着范阳就地一滚,估计他们俩也成了溜肉段的原材料。
这一滚,给范阳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本来就又冷又累,接连几次被摔在地上,现在用一句“破烂不堪”来形容毫不为过。现实的危机容不得他稍作休息,眼前一阵发黑,只能凭着感觉抓紧马明的手,大喊:“字,鬼怕字。魙,用你的血。”
一句话提醒了马明,但问题是,他的血只能是从嘴里喷出去的时候有点法力,写在手上……
见一击不成,它那一双乌黑的利爪上下挥舞,阵阵阴刀把整个房间切割的惨不忍睹。他们俩只能在空隙中狼狈的左躲右闪。其中,马明最为倒霉,范阳没力气,他只能拖拉着他闪躲,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已经伤痕累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没羞没臊地说:“我不是童男,写写在手里没用。”
这才多大就**了?你干脆回去重练吧!
一记阴刀袭来,正中马明的背上!他哇地吐了口血重重地压住了范阳。眼看着它那爪子就抓过来了,范阳搂着马明使劲的滚,拼命的滚,发了疯的滚!等到他们的脑袋一起撞到墙上,眼前一阵昏花。
他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伤口,反正衣服上都是血。他自己的血,马明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为了确保万一,他把手塞进嘴里,使出吃奶的劲儿咬下去!沾着嘴边的血有抓过马明的手,在他手心写血字。
我操!这个破字谁发明的?笔画也太多了!
在他抱怨的时候,它已经扑了上来。好在马明没在关键时候昏过去,翻身抬腿,勾着一把椅子踢起来,直接踹到它手臂上!随即拉着范阳继续躲闪。
在被追杀和躲闪之间,魙字终于完成了。它的利爪也袭到了眼前!马明半个身子压在范阳身上,单手高举着,尽在这一呼一吸之间,它的尸身忽然停了下来,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两个人不敢大意,范阳屏着一口气慢慢地推着马明,让他站稳。随即才吃力地扶着墙起身。
还没等他喘口气,马明已经拉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说:“死了十几年的鬼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是那个搐气袋给了它一点道行。这个字也困不了它多久,我负责控制它,你找机会把袋子抢过来。”
“你还真看得起我。”他苦笑道。
马明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别死。咱俩还有点事掰扯呢。”
本意,他是要告诉他的,但不会是现在,至少他还懂得看火候!
范阳踉跄着朝它走过去,马明坚持着控制住它的行动力。与它之间横着两股力道相互角逐,稍有不慎还是会一败涂地!
他涨红了脸,催着范阳:“快点!”
“你当我不想?”范阳恨不得伸手就把那个该死的什么袋子扯下来,问题是,他现在没多少力气了,站都站不稳!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受的伤,累着他的腰和肩膀剧痛难忍。这十几步走的就像十万里长征,后面的马明也好不到哪去,来自它的反抗力越来越强烈,他的整个手臂都在颤抖。魙字散发出来的威力范围有限,他用右手紧紧稳住左手,好让魙字正对着它!
房间里的昏暗愈发浓重,马明额头上的血汗流下来模糊了视线!他痛恨自己学艺不精,看着范阳摇摇晃晃的身影不知为何心痛难忍。那个单薄的身子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他憋着一口气,在心里为他加油:坚持,还差几步了,坚持!
终于可以碰到抖如筛糠的它,它的颤抖在范阳看来极不正常。这不是无控制下的发抖,它有意的,有意让自己的尸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不知目的何在。总之,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他急着伸手,想要把它脖子上的那根线扯断。越是接近尸身,阴寒之气越是浓重,他已经牙齿打颤,打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寒气让他无法稳固地抓住那根绳子。
相比之下,马明的情况也很糟。在手掌与它之间有两股力道相互角逐,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他紧紧地咬着牙,至少坚持到范阳把搐气袋抢过来!
二人一鬼在房间里僵持不下,被童阳血字镇住的恶鬼显然也在拼力挣脱马明的控制。一只没了眼皮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站在面前的范阳,另一只只剩下半个瞳孔的眼睛对着马明剧烈地颤动着。看上去诡异又恶心。
忽然!那半个瞳孔稳固了下来,从里面开始蔓延出来的乌黑瞬间遮住了整张腐烂的脸!它的嘴夸张的撑开来,从里面喷出一股焦黑恶臭的液体,喷着了范阳一身,喷着了马明的手掌。那个魙字完全被毁掉的同时,它终于摆脱了无形的控制力,挥起黑骨的手臂直接掐着范阳的脖子把人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