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被献给偏执太子后> 第47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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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疑心(1 / 2)

这日夜里, 皇帝又收到一封书信,待扫完信上的内容后,皇帝沉吟了许久。


王永良上前斟茶,悄悄觑了一眼皇帝手中的信笺, 但实在看不清内容写的什么, 他只知道最近两封信皆是护国寺的慧念大师传来。


近期皇帝收了一个养女封为柔安公主一事, 在长安引起一片哗然。想必这件事也极快传入了慧念大师的耳中。


慧念大师乃护国寺的得道高僧,品行崇高,皇帝为了治疗多年的心中郁结,每年都会去一趟崇山行宫的护国寺, 听慧念大师讲经, 净化心灵。


“陛下,可是慧念大师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自前两日陛下收到慧念大师传来的信, 从最开始的兴奋,到今日的神思恍惚, 让王永良觉得甚是怪异。


皇帝暼了王永良一眼,冰冷的眸色里含着警告。


王永良心慌,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再问。


自除夕之后, 皇帝的性情愈发古怪,时而如往常一般拥有皇帝的威严,时而又浑浑噩噩癫狂失常, 王永良实在担心得紧, 这才想知道慧念大师是说了什么。


以往皇帝有什么都会对他说,而今日却直接无情警告……倒更显怪异。


皇帝随手烧掉手中的信笺, 突然想起来什么, 问道:“柔安公主的事, 朕让你去查,有结果了吗?”


王永良回道:“奴婢正要说此事来着,柔安公主来长安一事甚是神秘,像是有人刻意抹了她的所有行迹,奴婢暂时也没有头绪。”


闻言,皇帝震怒不已:“废物东西,查个过往都查不到,你说被人刻意隐瞒?你说说,这天底下还有谁比朕的本事还要大?竟胆敢阻挡朕?”


王永良连忙跪地,“奴婢不敢,奴婢会再加大力度,尽快查到柔安公主和苏娘娘有关的所有消息!”


皇帝气得面目狰狞,勃然大怒:“尽快给朕将柔安公主的生父揪出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抢走朕的女人!若是让朕知道是谁,必定要将他剥皮抽筋,株连九族!”


提起苏嫣,皇帝就全然没有以往的沉稳,就连苏嫣的夫君这几个字他都不愿提,若是非要称呼,还得换成柔安公主的生父……


王永良冷汗涔涔,连连应道。


**


夜色深沉,风过庭院,树影婆娑。


姜沐璃迷迷糊糊醒来,掀开眼帘入目的便是她熟悉的金丝缠花帐顶。


她怎么又在太子的寝殿?


猛然明白到自己身处何处,吓得她混沌的意识登时也全部清醒,刚想坐起身,却感觉腿.根疼得厉害,全身仿佛在地上滚过,又被狠狠地碾了一遍的感觉。


霎时间,影影绰绰的画面渐渐变得十分清晰,频繁在她脑海中穿梭。


她脸色猛地涨得通红。


皇宫后山,悬崖边边,玄色披风。


月色下,她与他……


她何时有这样厚的脸皮了?当真是跟谢缚辞相处久了,竟敢做出这样不知羞的事?


顿时一阵懊恼涌上心头,她双手掌心按住自己发热的脸颊,羞恼后又猛然想起一件事。


姜沐璃拖着酸软的身子,借用手肘的力道坐起身,她靠在床头,这才透过帷帐看到谢缚辞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处理公务。


可在她印象中,谢缚辞处理政务起来向来严谨,轻易不会将政务搬到自己的寝殿来,即使以往有再多堆积如山的政务需要他即刻处理,他也会在书房一直待到深夜。


此时此刻,他半张精致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晦暗不明,身披一件白色外袍,中衣松散,想来是才起身不久,正在处理紧要的政务。


认真低头批阅奏折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耳廓微动,便抬眸扫来。


一如既往的黑眸凝了片刻,后渐渐浮起柔意,他站起身,朝她走近,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怎么就醒了,不多休息一会儿么?”


姜沐璃不自在地动了动指尖,抬眸看向谢缚辞,冷静问他:“殿下,避子汤熬好了吗?”


他脚步一顿,停至榻前,慢悠悠道:“着什么急?现下也才丑时。”


姜沐璃道:“我想尽快喝了。”


谢缚辞见她如此着急,不悦地蹙眉:“晚喝几个时辰是能立刻怀上孤的子嗣不成?”


她脸色微白,极快地反驳:“殿下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


可怕?她管怀了他的子嗣是可怕的事。


谢缚辞夜里在后山上那些浮起的情绪,顷刻间被她这番态度尽数浇灭,他冷笑几声:“好,如了你的愿,孤这就去吩咐人给你熬一副避子汤。”


谢缚辞披着长袍跨步出寝殿。


廊下,他黑着脸喊来吴毓,“你去熬一副避子汤来,就按照孤先前吩咐给雅彤的那样。”


吴毓怔大了眼,惊诧道:“殿下是说那喝了养身体还方便怀孕的补药?”


谢缚辞一记冰冷的眼刀下来,吴毓连忙捂住嘴唇,下意识往殿内看了一眼,确定姜沐璃没有出殿后,这才道:“奴婢这就去。”


吴毓后退几步,转身往膳房行去。


才走到转角处,蓦然感觉一抹深色裙裾顺了过去,吴毓疑惑地四处望去,只见现下夜已深,除了殿外几个值守的小太监外,长廊附近并没有人。


想必方才是他花了眼吧。


吴毓摇了摇头。


等吴毓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藏匿在角落的何嬷嬷板着脸缓缓现身。


**


半个时辰后,外头夜色已经沉得不行,寝殿内还点着昏黄的烛光,姜沐璃之前苏醒后,没过多久又累的昏睡了过去。


吴毓端着热腾腾的避子汤进了里间。


便见到姜沐璃睡在榻上,而太子披衣坐在书案后,出神似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毓躬身上前:“殿下,避子汤熬好了。”


谢缚辞很快回神,嗯了一声,便站起身接过避子汤,“你下去吧。”


“是。”吴毓退殿。


金丝缠花帷帐掀起,谢缚辞坐在榻边,面色不虞地唤她:“起来喝药。”


姜沐璃懒散地动了动,只当自己还在清宁殿,雅彤在喊她起床,不由撒了撒娇:“不要,我好累啊,提不起劲了……”


他长眸微眯,右臂一抬就将她从榻上拉入自己的怀里,眉梢挑起,数落她:“方才让你休息你不肯休息,非要闹着喝避子汤,这下又跟孤耍小性子?起来喝药。”


姜沐璃在他怀里拱了拱,忽然觉得头顶撞上了硬邦邦的东西,闭着眼睛娇憨地笑了笑:“雅彤姐姐,你怎么身上跟铁块似的?


雅彤?


这个小混账,竟然把他当成了雅彤?


谢缚辞眉心突突跳,不知废了多大的劲才忍着没有把她掐醒。


姜沐璃闭着眼又在他怀里拱了半晌,直到掌心触碰了上去,这才愈发觉得不对劲。


雅彤姐姐身上是那种清新的香气,怎会有这种男人的冷梅香?并且这还是她入了梦都忘不了的味道。


掌心下的触感也是那样熟悉,意识到这点,她猛地睁开眼,下一刻便对上一张冷冰冰的俊美脸庞。


“醒了?”他冷声问。


姜沐璃眼睫颤了颤,对着他幽深的眸子,不由吞咽口水,嗯了一声。


谢缚辞这回倒没有给她甩脸色,只淡淡道:“喝了吧。”


她的视线落在那碗深褐色的避子汤上,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随后毫不犹豫,接过那碗避子汤,仰脖饮下。


一碗避子汤饮尽,姜沐璃蹙眉,心里又有些好奇,为何这避子汤和雅彤为她准备的味道很像,都没有她先前在东宫喝的那么苦。


可刚刚浮起的念头,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不至于。


不至于。


他都说过她不配怀有他的子嗣。


谢缚辞坐在榻边,看她毫无迟疑地饮下这碗避子汤,抱臂冷眼嘲讽:“喝这么急做什么,是生怕有和孤的子嗣在后面追着你吗?”


姜沐璃搁下玉碗看他:“避子汤不是在东宫那时,殿下就特地吩咐我喝的吗?”


谢缚辞怔楞。


她继续道:“再者说,你我这样,为何还要有个不该有的孩子牵扯不清?”


“避子汤喝完了,若是没事的话,我要回清宁殿了。”


谢缚辞站起身往书案前行去,不再看她,道:“还有两个时辰天便亮了,这时候你回清宁殿不怕有人传到陛下那处,说你彻夜未归?”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皇帝这样就会知道她和他私下的关系……


姜沐璃气愤地瞪他一眼,一把掀起榻上的软衾将自己全身盖拢,再蜷成虾状躺下。


望着她气咻咻却又无可奈何的背影,谢缚辞这才一扫方才的不悦,轻笑出声。


天亮了后,姜沐璃便从榻上起身,谢缚辞也没留她,派了个小太监避开众人耳目将她送回了清宁殿。


一夜未归,清宁殿的宫女见柔安公主清早穿戴整齐从殿外进入,惊诧不已,问道:“公主,您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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