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就这样。成与不成都不会损害姑娘的名誉。”楚妍皱起眉头:“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何不自己去?”无双笑的更开心了:“我何时说过我喜欢她,比起得到她,在下更期待看天上月陷入泥潭的样子。”楚妍眼底也流露出毒蛇一般的期待,她将帕子掐进掌心:“是……我也期待。”无双笑的肆意:“那就这样说好了,明日,不见不散。”楚妍喊住他:“等等,明日是中秋宴,你用什么身份混进去?”无双回头,似觉得她这个问题可笑:“楚姑娘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无双是在下的真名吧?”楚妍呆愣在原地,眼看他悄无声息的来又毫无痕迹的走。她抬头,忍不住感慨,今晚的月亮,真圆啊。阴晴圆缺终有时,盛满之后,总会残缺,不是吗?第72章 山上雪换衣宋希月睡至晌午, 醒来时身边已经无人,她眨眨眼反应片刻,猛地坐起身:“夫君!”门开了, 云雀进来:“公主,驸马爷在书房。”“他怎么下床了?!他腿能下床了吗!”云雀眼中闪过丝笑意:“公主别担心, 驸马爷是坐着轮椅过去的。”宋希月松了口气:“那怎么不叫我呢,我睡得好沉呀……”“公主舟车劳顿, 又回到了自家,自然睡得香些。”宋希月觉得也是这个理,她很快穿好衣裳, 画好妆容, 就出了房门。她着急赶去书房去找霍斐渊, 只是刚一出门, 福顺就递了好几封帖子过来:“公主, 都是今个儿早上送来的。”宋希月愣了愣,这才想起她已经回京,那些什么宴会应酬的帖子定如雪花似的飞过来, 她叹口气, 将这一沓帖子在手中潦草的翻了一遍。倒是有几个是必须得去的。先是霍夫人那边,明面上如今也是一家人,是得回去一趟, 再然后是叶家,宋希月还给叶菀带了礼物……最后还有楚家的帖子……宋希月忽然想到她在漠北时收到的那封信, 也不知楚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随手将这帖子放在桌上,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先应付过今晚的中秋宴,还得去向皇祖母请安。霍斐渊此刻在书房接见柳一鸣, 听闻他们昨日回京,柳一鸣一早便登了门,此刻两人正在书房谈话,宋希月到的时候,侍卫们也没拦着。“夫君!”宋希月便这样直接闯了进去。柳一鸣和她对视一眼,彼此都微微一怔,柳一鸣躬身:“公主。”“柳先生也在啊,那你们先谈……”宋希月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有些惭愧。霍斐渊坐在书案前,唇边笑意若隐若现,他勾唇:“无碍,过来。”宋希月便欢脱的跑到霍斐渊的身边去了。“怎么了?”霍斐渊问。“我想问你,今晚中秋宴,我穿什么衣裳来着……”宋希月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是这房子只有他们三人,柳一鸣在一旁装聋子,但效果甚微。“好,一会儿帮你看。”宋希月弯起眉眼:“嗯!还有眉毛和花钿哦,你帮我~”霍斐渊声音里包含了无奈和宠溺:“好。”柳一鸣站在一边,心中感慨,也不知道现在是继续装一个树好,还是麻溜闪人的好。“那我先走啦,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打理呢,你先忙哦。”其实这将军府并没有什么事需要宋希月去打理,只是她刚回来,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福顺又是个惯会拍马屁的,挑些顺心简单的事让宋希月去过目做主,体会一把女主人的爽感。宋希月走后,柳一鸣摇头:“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果真是英雄难过——”霍斐渊抬头看他,柳一鸣便收起了玩笑神情:“逗你呢。”霍斐渊在他面前可没有那些柔情,他将桌上堆成山的文书打开:“继续。”柳一鸣登门,替他诊脉是其一,其二是将这段时日在京中发生的好些事都告诉了霍斐渊,柳明医馆,很大程度上也是霍斐渊在京中的眼睛。“你这腿早能站起来了,可真能装啊。”霍斐渊面不改色:“伤筋动骨一百日。”“伤着了么?不就割了你块儿肉么,去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柳一鸣颇为不屑。霍斐渊没说话了,只是像想到了什么,眼中竟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贯冷清和严肃的气质不在,竟像是……想到了心上人的温柔。柳一鸣:“!”“好了好了,不说这档子事了,你那蛊毒的毒性如今被压制的差不多了,准备什么时候拔蛊?”霍斐渊回过神来:“不急,过完中秋吧。”“行,还有一桩事,就是近日我医馆里来了几个奇怪的病人,症状有些奇怪,颇像瘟疫……”霍斐渊皱眉:“盛夏刚过,也没有地方发大水,何来瘟疫?”“所以我说像嘛,希望不是,这段时日我都是单独为他们治疗,等我再观察观察。”霍斐渊点头。两人又在书房谈了一会儿,一盏茶的功夫后,霍斐渊准时送人。柳一鸣又笑着戏谑:“忙着给小公主画眉?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走!”霍斐渊懒得理他,径直让夜宁将自己推回了后院。“别跑!你们快抓啊!”宋希月这回正在院子里疯跑,原来是今早有人送了一箩筐的沧州蟹过来,这蟹送来的时候还是活的,冰夏误以为死了,将捆着的绳子剪了,没多会儿,这院里都爬满了横着走的螃蟹。“公主!这玩意儿看着也太吓人了!八只脚!奴婢不敢抓……”“福顺呢,福顺你来!”福顺吓得腿一软:“公主……小的也不敢……”“哎!你们可真没用!一会儿中秋宴该迟了!”夜宁推着霍斐渊走到院门口,正准备进去帮忙时,被霍斐渊拦下了。他噙着笑意,倒是很想看看宋希月,会如何处理。宋希月看了眼院子里的竹子,眼睛一亮:“你们去把那竹子砍了,做成超大的筷子,去夹这些蟹啊!”冰夏连连点头:“公主您真聪明!!”说完,就准备命人去砍这些竹子。夜宁在外看着,差点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还是头一次,在主子爷面前没绷住。霍斐渊脸色又黑如锅底的看了他一眼,夜宁瞬间闭了嘴,站直了身子。“公主可放过这些竹子吧。”夜宁推着霍斐渊走了进来。宋希月一看见他,眼睛又亮了起来:“夫君!”夜宁松了轮椅,去帮忙捉蟹,他动作又快又准,逮住一个就往竹篓里一扔,瞧的冰夏是目瞪口呆。“这竹子是从西域移栽,是罕见的冰玉竹,一颗万两。”福顺刚才没好意思开口,这会儿才讪讪笑着解释。宋希月瞪大了眼,去看霍斐渊似笑非笑的眼神。“夫君……那个……要不,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糖蟹吧!”宋希月非常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心中却暗暗算着,这一庭院的冰玉竹,到底值多少钱……又想起那日她嫌弃那竹子挡住她赏花,本想命人砍了的……幸好……“好啊。”霍斐渊慵懒笑声中夹杂着一丝戏谑。宋希月回过神,夜宁将螃蟹也抓的差不多了。她笑着去推霍斐渊的轮椅:“除了糖蟹,还有蒸蟹,夫君喜欢哪种?”“都好,只要是公主做的,微臣都喜欢。”宋希月咧嘴笑。进了屋,她将床上铺着的几套衣裙拿出来给他看:“那我今晚,要穿哪个?”宋希月左手边是一套杏色对襟抹胸襦裙,粉白色的蝴蝶在上面栩栩如生,似像真的要长出翅膀,飞了出去。右手边是殷红纱挑的撒花纯面百褶裙,婀娜多姿,可将小姑娘如今的初熟勾勒的淋漓尽致。霍斐渊忽然啧了一声:“都不好看。”“都不好看?!不会吧!”宋希月不可置信的低头,这可是她今早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两套,别的她不敢说,这些年漂亮衣服和首饰她可见的不少,审美还是有的!霍斐渊视线落到了不远处被她“淘汰”掉的一套宫装上面,普通是普通了些,但也足够的华丽动人,最重要的是——端庄大方。他勾唇:“微臣看那套就很好。”宋希月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套啊……”“微臣记得,中秋宫宴是大事,女眷均需穿着宫装。”宋希月泄气:“好吧好吧,那就它了。”霍斐渊勾唇:“好。”宋希月背过身子,并不打算在他面前有所避讳,层层纱裙堆至脚踝,雪背上的蝴蝶骨好似真的要长出翅膀,再往下,纤细腰肢上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霍斐渊眼底漆色渐浓,忽然有些想知道这窝儿能不能盛住水。“夫君,你可以来帮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