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斐渊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又端详了她好一会儿。罢了,告诉她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他迟早会替她解了药,还会将背后那人揪出来。一寸寸的刮了。宋希月没等到她要的答案,心里到底是慌的,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扯住了他的袖子晃了晃,软软的撒娇:“假的吧?你唬我的吧?”若是解不了,喝着药也会好的吧。她不会真的变成被□□操纵的怪物,对不对?霍斐渊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若是真的呢?”若是你只能靠着我了呢?宋希月表情慢慢严肃起来,“若是真的……”“公主会忍受不了,去自戕吗?”啊?自戕?宋希月被他的话惊呆了。她从来没想过啊。霍斐渊见她不说话,表情更是阴沉下来,他眼角闪过一丝红,将她细腰一掐,提到了腿上。“公主还真打算自戕?”听见只能依赖他了就这般难受吗?要靠他来纾解就这般难以接受吗?“可惜……公主已经嫁给微臣了,所以就算不愿意,也得忍着,因为只有微臣能帮你了。”霍斐渊一边咬着她的耳朵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就探了下去。宋希月被他的动作惊呆了,好长一会儿的功夫,都不知道作何反应。第39章 枕边人易都霍斐渊沉默着擦着手上的血污。脸色阴沉。他忘了。宋希月尴尬的看着他的动作, 回想刚才那一幕,脸颊烧的要命。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解释道。“我没有想过要自戕的。”“我性子虽有些软弱, 却也知道生命的宝贵。母后怀胎十月生我,吃了那么多苦。十六年享受着晋南百姓的供奉, 还未能为百姓谋得一点福利。我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呢?”霍斐渊睨了她一眼,有些惊讶小公主会说出这些话。“若是真的解不了……那喝药总能控制……还有……”宋希月绞了绞手上的帕子。“不是还有大人嘛……反正是你亲口说的, 我都嫁给你了……”霍斐渊擦手的动作顿住,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身边之人。许久。他眼底的猩红终于又变得正常。“会解。”霍斐渊终于开口,道了一句。宋希月听见这话慢慢弯了弯眉眼, 她就知道。她重新挪到霍斐渊身边, 仰起头, 眼底是毫无保留的信任。*邢北不像晋南, 都城就设在国土边界, 翻过这座山就到。宋希月站在易都的城门外,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完全不一样的景色和风土人情,有一些懵。女子服饰大胆张扬, 抹裙要比晋南的低上许多, 沟壑明显……颇、颇为妩媚。大街上男女调笑皆是普遍,那边卖豆腐的西施被男人摸了手占了便宜也是拍了拍他的手,一笑了之。霍斐渊好笑般的看了眼懵逼中的宋希月, “公主傻了?”“还是在怪微臣把公主扮成了男儿身?”宋希月回过神,忽然很想去捂他的嘴。不过……宋希月看着他漆色的眼眸, 忽然开了窍。什么怪他把自己扮成了男儿身,分明就是他一早就知道,才故意为之。心里明明不想却还要反问她,这是什么别扭的人?宋希月眨眨眼:“我不怪大人的, 毕竟我还小,穿了也无济于事,你看前面那个姐姐,那般丰腴。”霍斐渊一愣,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宋希月。小东西唇角含笑,分明是狡黠的模样。露馅了?霍斐渊舌尖抵了抵颊腮。他忽的阴阳怪气笑了声,在宋希月耳边轻声道:“微臣多卖些力。”这场对弈最终还是以宋希月耳尖绯红败下阵来宣告结束。她忿忿的走在霍斐渊的身侧,总觉得他这般霁月清风的长相不适合他。分明就是个……话本子里的男狐精。宋希月被自己的荒唐想法弄得又有些脸红,霍斐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还当她是真被邢北风俗给吓到,伸手将人朝自己的身后护了护。“两位郎君哪里来?”一路上,不少女子见霍斐渊和宋希月生的俊俏,尤其是宋希月,又奶又乖,不断的跟他们大胆的抛着眉眼,挥着帕子。“郎君,可是来易都做生意?”“此处有上好的客房,来歇歇脚?”宋希月紧挨着霍斐渊,小声问:“咱们住哪?你不会又在易都买宅子了吧?”霍斐渊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这还用问?“公主娇气,住不惯别人住过的房,用不惯别人用过的东西,微臣不安排怎么办?”“胡说……我哪有住不惯别人住过的房?”第一日在驿站的时候,她还不是睡的好好的,东西换了就行了呀,何必这么浪费……霍斐渊呵笑一声,又道:“微臣花钱伺候公主,又怪微臣浪费,公主有点良心吧。”宋希月睁大眼,又被他看出来了?“我、我那不是心疼你的钱嘛……”霍斐渊忽然伸手捏了捏她腰下,语气轻佻:“公主说的对,出门在外是要省点……万一没了银子,微臣只好把公主送到那烟花楼里,跳一段舞,才能赚些路费。”宋希月知道他在吓她,瞪了他一眼:“又唬人。”霍斐渊呵笑一声,不再说话了。他带着宋希月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宅院,这里处在易都的最边缘,不过小桥流水,柳树依依,风景倒是蛮好。宋希月看着这处别致的院子,很是满意:“你把云雀和冰夏也接过来了吧?”霍斐渊啧了一声:“公主的身份过于特殊,恐引人怀疑,所以,在我们回漠北前,没有婢女。公主有任何吩咐,叫微臣就是。”宋希月眉角抽了抽,半晌没有说话:“大人既然说我们身份特殊,就不要一口一个微臣了。免得被人听去。”霍斐渊看了她一眼,眉毛挑了挑:“公主此言……有理。那从今日是,怕是就要委屈娘子了。”他似笑非笑的朝宋希月伸出了手,宋希月握住,被他牵着进了房,心里总觉得霍斐渊刚才的表情有些奇怪,可也说不上哪里奇怪。这屋子里的东西果然都是崭新的,而且都是邢北当地的物什,有些瞧着很是新鲜,宋希月四处看了看摸了摸,好奇的很。“这是什么?”她拿着一把折扇翻来覆去的看,这扇子挂在床头蛮好看的,可是扇子却合不拢,奇怪。“扩香扇。”霍斐渊随口解释道。“扩香?”宋希月闻了闻那扇子,果然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儿,再一看屋里,没有香炉。“我知道了!这是怕夏天香炉热!对不对!”霍斐渊正在给她铺床,闻言抬头夸了她一句:“公主真聪明。”宋希月用那扇子拍了拍鼻尖:“我也觉得~”“先沐浴?”霍斐渊将床铺好,走到她身边。宋希月点点头:“好。”这个盥室比柳镇的那个大了不少,还有凳子,宋希月终于可以不用站着沐浴,她小跑过去,发现热水也已经备好了。霍斐渊把衣裳放在这就转身出去了,宋希月瞧了眼他的背影,对他不留下这事还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宋希月就摇了摇头,暗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留下才是奇怪的。霍斐渊此刻却没想这档子事,他脸色有些不对,自踏上易都这片土地,胸口的蛊虫便蠢蠢欲动,他来到了院中。夜安将东西递上,霍斐渊接过药瓶吞了两颗,问:“查的怎么样了?”“情花草只在易都鹿台生长。”“鹿台……皇室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