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公主诊脉时发觉的。”霍斐渊语气平静,而宋希月却十分震惊的望向他。
“大人还懂医?!”
小公主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敬佩。
霍斐渊伸手将她的手腕握过来,用指腹轻轻的摩挲几下,嗓音低低的:“那公主以为,先前中了迷香,是何人替你诊的脉?”
宋希月愣了愣,这才想起好像她这几日确实没见过什么大夫之类的,但是药却一直在喝。
“这样啊……我以为是我睡着的时候,太医过来了呢。”
太医?那群老东西?
今日应太医隔着帕子替她诊脉已经让霍斐渊有些不爽,他抚着宋希月细腻的肌肤,忽然呵笑了一声。
看来是得多寻几本医书来看看。
宋希月歪了歪脑袋:“大人在想什么?”
霍斐渊抬头,将眼底的情绪一一隐下:“在想,公主这样娇气,出门去定很麻烦。”
宋希月愣了愣,见他不像再开玩笑的模样,慢慢蹙起眉头:“我怎么就麻烦了呀……”
她手指有些不安的互相揪着,好像真的怕霍斐渊反悔。
霍斐渊将她的手握了过来,啧了一声:“公主把自己的手都揪红了,假若气微臣,倒不如打我出出气。”
她哪敢打他啊,宋希月鼓起脸颊,执拗的将手抽了回来,决定用冷漠跟她宣战。
霍斐渊面不改色将她脸捏了捏:“再气鼓鼓的,就要成松鼠了。”
“你!”宋希月这会儿真气红了脸,正准备开口——
“等到了漠北,微臣给公主抓只真的松鼠来,公主亲自瞧瞧像不像。”
说完,霍斐渊就直起了身子进了后面的浴房,留宋希月一个人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
才开心的笑出了声。
*
月公主要同霍将军一同去漠北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帝京,官员们倒也无所谓了,家属从军,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并没有因为那人是公主生出了些异样之感。可这事在贵女圈儿里,却掀起了不少的风浪。
先是林鸾,显然大喜。
她在丞相府已经住了小半月,虽说盛荣和陈氏对她也足够的好,但林鸾明白,这份好是不一样的。
他们没有放弃宋希月。
单从盛荣方面,每日给盛时安的压力就足够的大,虽然盛家会允许她进盛家的门,但那必须是盛时安先娶宋希月之后的事。
她永远都比不上宋希月。
可现在不一样了,宋希月居然会真的跟着霍斐渊北上,天高皇帝远,两人或许产生了真感情,她以后真的不可能压在她头上了也说不定。
就算这短期内可能无法实现,但宋希月不在京城,意味着盛时安就不必经常去寻她。
这对林鸾来说,简直是个大好的机会。
其次是楚家。
楚妍听说这消息后显然也愣了愣,宋希月要北上?要离京,那意味着去溪蓬行宫的唯她一人,楚妍差点就在府中畅快大笑了起来。
但一想到那日霍家的那警告,楚妍的笑就淡了。因为这事儿,她已经几日都未曾安心过了,霍斐渊是如何知道的?
她想不通,想不明白,因为霍斐渊那日派人传来的一句轻飘飘的话,银楼的事她也只能当做吃了一个哑巴亏。
霍家……
楚妍将帕子掐进掌心。
唯有叶菀,是真心羡煞她的。
为此叶菀第二日还专门登了一次将军府的大门,一是为了回宋希月那日的礼,其次,也是来为宋希月践行。
“公主当真要去漠北?”两人坐在院子里,宋希月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宋希月笑:“是呀,第一次离京,还有些紧张。”
“我好羡慕公主,我自小到大还没离开过京城,也想去看看北方是什么样子……”
宋希月煎着茶笑:“等妹妹嫁了人,自然就有机会啦。我听说,大夫人已经在为妹妹物色了,据说是兵部尚书家的徐公子?妹妹可中意?”
叶菀咳嗽了一声:“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公主莫拿我开玩笑了。”
“现在没一撇,可画两笔不就有啦?很快的!”
叶菀被她说的脸红,不搭腔了。
“不过你马上也要去行宫了吧,怕是和徐公子见面的机会少了。”
“公主怎的又说?!”叶菀羞的脸红。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这是事实嘛。每年去行宫带的人就那些,贵女们好一点的能跟着,可公子们,怕是不能了。”
叶菀虽脸红着,可也听进去了宋希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