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微微的姐姐,还要考试啊?”济芳荟口没遮拦,“明家的亲戚都不用考的。”
江浩歌虽然练得脸皮越来越厚了,这时也是满脸通红。
她哪能算是明家的亲戚?明家人都懒得搭理她。
济芳荟的姐姐济芳苓快步过来,把济芳荟拉走了,“小妹快来,你看这个,可好玩了……”
济芳苓经过明探微身边,歉意的小声道:“抱歉之至,舍妹年纪小不懂事,也怪我一时疏忽,没有看好她。”
“济姐姐客气了。”明探微淡淡一笑。
同窗们有些是不认识江浩歌的,知道了江浩歌的身份,神情中多有鄙夷之意。
“你父母都在牢里,你就是囚犯之女。”苏婧妍大声呵斥,“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脸来学堂考试?你肯定考不上!夫子不会收你的!”
“对,不会收你的!”苏婧妍开了头,有几位早就看江浩歌不顺眼的学生,就跟着喊起来了。
江浩歌羞愤到了极点,感觉浑身的血往头上涌,浑身发凉。
这些凡桃俗李,凡夫俗子,居然敢当众给她难堪!
她可是忠王的外孙女啊,这些人眼里还有王法么?
孟诗、孟谙一点也不上明氏学堂,见江浩歌过来和明探微搭话,以为江浩歌是真心想来求学,道不同不相为谋,便远远的站着,不肯近前。
江浩歌的这点难堪,孟诗和孟谙并不知道。
“微儿,你说句话。”江浩歌竭力隐忍,声音里带了哭腔。
明探微微晒,“你又不是真想来这里上学,你较什么真?”
江浩歌背上一凉。
明探微这是……这是发现什么了么……
“我自然是真想来这里上学的。”江浩歌心慌慌,却要装出气愤模样,“不然我为什么要来报名?要来考试?”
“你省省吧。”明探微很直接,“撒谎骗人有意思么?”
江浩歌很是惶惑。
明探微这是什么意思?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江浩歌心中打鼓,“微儿,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同父所生的亲姐妹,骨肉相连,利害相关,砸断骨头还连着筋……”
明探微嘴角噙笑,梨涡微现,笑容无比甜美。
江浩歌却觉得瘆的慌,“微儿,明日咱们一同去看望父亲,好不好?”
唯一能把她和明探微联系在一起的,就是宣德侯了。
江浩歌思来想去,只能这样劝说。
明探微仰起小脸,大笑三声。
明和畅、明向欣、明婉愉站在明探微身边,也是同样的动作。
同窗们不明内情,但毕竟年纪小,爱凑热闹,不少小姑娘也学明探微的样子,仰头大笑。
说是大笑,其实笑声很嫩,奶奶的,萌萌的。
“你笑什么?”江浩歌硬着头皮发问。
明探微扁扁小嘴,“这还用问?我笑你呗。你爹已经离开京城了,你还想到天牢去看他?”
“他离开京城了?”江浩歌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你爹不是要披甲上阵为国捐躯么?”明探微提醒,“倭寇犯境,正是用人之际,正好用得上他。他已经在去定海的路上了。”
江浩歌如被雷击,“不,我爹爹还没有上奏章……”
“有我在,用不着。”明探微自负又骄傲,“我进宫说一声就行。”
江浩歌气怒交加,“谁让你说了……”
明探微冷了小脸,“你们江家fù_nǚ 好奇怪,明明是你们求着我去和江侯爷见面的,为什么我去了、江侯爷想要办的事我也帮他办了,你反倒要和我翻脸?”
江浩歌茫然呆立许久,周围的嘲讽声、质问声,她恍若无闻。
已经离开京城了,已经上路了……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
江浩歌被孟诗、孟谙拉着,出了明家,登车回忠王府。
一路之上,江浩歌都浑浑噩噩的。
孟诗、孟谙莫名其妙,本想不管她的,却又担心没办法向忠王妃交差,只好耐下性子,轻声细语的开解。
江浩歌在路上死气沉沉,眼神呆滞,回到忠王府,见到忠王妃,江浩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忠王妃连哄带安慰,“湄湄这是怎么了?”
江浩歌哭着把宣德侯已经离开京城的事说了,“……明探微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