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药归尘胸有成竹,“我师兄恰好在京城,便请他做保。”
药归尘的师兄,便是药生尘了。药生尘乃当世名医,鼎鼎大名,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肯做保人,药归尘这边的信用度直线上升。
武比的事,便这样定下来了。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诚王带他的六位公子来到明府,本就引人注目,栗辉紧随其后赶到明府,也是耐人寻味。
不知是谁透了口风,明府三日后武比的消息,渐渐传开了。
这下子可热闹了。
市井之间到处开赌,赌到底哪个人能赢得武比,有幸和东楚第一美人成婚。
“那必须是栗辉。他可是广威将军,正四品。”
“那可不一定。听说药归尘当年曾经从军,一剑能挡百万兵。”
“对,医者人之司命,如大将提兵。”
“这是比武又不是比文,还是将军更厉害。”
“对,我赌将军赢。”
“我赌大夫赢。”
大赌局,小赌局,京城不知开了多少场。
也有不少人为明琅叹息,“想当年她可是宣德侯夫人啊,这和离之后,宣德侯另娶了固原郡主,东楚第一美人再嫁,却只能是广威将军,甚至是一介布衣。”
“可不是么?这也差太远了。所以说,男人和离再娶,还能娶着好的;女人和离之后,只能下嫁。”
“侯夫人可是一品外命妇,什么广威将军夫人、大夫之妻,根本没法比。”
“红颜薄命,红颜薄命。”
……
宣德侯脸色阴沉,疾驰回府。
之后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
固原郡主差婢女三番两次去请,宣德侯只是不露面。
固原郡主拿瓷器撒气,摔了茶壶摔茶碗,一地碎瓷片。
婢女仆妇,全都摒住呼吸,唯恐郡主迁怒。
江浩歌闻讯赶来,劝她的母亲,“您这又何必?爹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罢了。”
“他只是因为前妻要出嫁了,心里难受。”固原郡主气过了头,都能笑出来了,“真真好笑。他和明琅已经和离七八年了,明琅是不是要嫁人,和他有什么相干?”
“男人嘛,哪怕是他抛弃不要的女子,他也想让那女子替他守着。”江浩歌这位穿越女主比古人更封建,特别知道替男人着想,“男人就是独占欲很强,不管年龄多大,都有孩子气的时候。”
像江浩歌这样的女人,还真挺多的。
对男人要求特别低,“他才二十多岁,还是个孩子,犯错怎么了?”
对女人要求特别高,“她已经八岁,不小了,不是孩子了,应该懂事了。”
男人做了错事,不用男人道歉,她自己就会给男人找借口找理由。
固原郡主被江浩歌安慰许久,渐渐好了些,“明琅迟早是要嫁人的。他不乐意,他也管不着。”
江浩歌皱起眉头,“这位明美人也真是不守妇道,安安份份的不行么?为什么要再次嫁人?就算要嫁人,悄没声息嫁了便是,弄的这般沸沸扬扬。”
“东楚第一美人嘛,爱出风头。”固原郡主讥讽。
母女俩贬低着明琅,好像把明琅贬得越低,她俩便越开心似的。
江浩歌把固原郡主哄高兴了,说出她的担心,“外面那些说书的唱曲的,肆意宣扬祖父当年得罪过今上,对咱家总归不是好事。万一传入宫庭,传到陛下耳中,陛下忆起旧事,岂不是对宣德侯府不利?”
“无妨。”固原郡主倒不担心这个,“你祖父虽然犯过糊涂,但他已经交还爵位,到山中修行,而且你父亲曾立下奇功,陛下不会和宣德侯府算旧账的。”
“如此甚好。”江浩歌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
江浩歌亲自捧了茶盘,送到书房。
宣德侯向来疼爱她,不肯见别人,但是放她进去了。
“爹爹,喝杯茶润润喉。”江浩歌体贴的道。
宣德侯夸奖,“湄湄乖。”不忍拂了女儿的好意,拿起茶碗,抿了一口。
江浩歌趁机撒娇,“爹爹,听说有两位青年才俊登门向东楚第一美人求婚,文比之后还要武比,我真想亲临现场,开开眼界。”
江浩歌知道宣德侯是为明琅要再嫁的消息不高兴,也理解他为什么不高兴,但宣德侯府管不了明琅,还不如劝宣德侯早点看开了,早点放下。
宣德侯黑了脸,“不过是两个蠢人用刀枪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江浩歌心中无限同情。
前妻要另嫁他人,还要声势浩大的选婿,哪个男人心里能舒服了?
江浩歌把她的父亲当病人看待,下了猛药,“这位明美人若是嫁了个大夫,那倒还罢了。若是嫁了位将军,将来成了外命妇,逢年过节,也要入宫朝贺。太夫人若见了她,岂不是要生闲气?不如咱们设法,让她嫁了那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