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车道来回过车,三轮车挡住道,面包车想出去只能倒车。司机一看开三轮车的打算吃饭,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司机下来,“哥们儿,你的车不能停在这儿。”有人立即上去,:“我们就停一会儿,搬点东西就走。”“那也不行。”司机看一下手表,估计同伴该来了,“我们这就得走。”张爷爷过去:“就几分钟。我家就在对面,搬了东西就走。”“那也不行。”司机道。张爷爷皱眉:“你这小伙子,怎么说不通?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停,我们凭什么不能停?”“你——”司机张口就要骂,大概想到他们的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你这么停车的。”张爷爷倨傲:“那是你没遇到我。”显然一副坏人变成老坏人的德行。司机下意识握拳。张爷爷嘲笑:“哟,还打人?”冲刚才停车的小伙子喊,“过来,先不搬东西。给我好好教训——”“大爷,大爷……”车里的人赶忙下来,“大爷,您停,您想停多久停多久。”扯一把同伴,“我们往后倒就是。”张爷爷:“还是这个小伙子会说话。”扬起拐杖,面带笑容,“那就倒吧。”两人转身,张爷爷一拐杖下去,又朝另一人砸去。几个人正奇怪,老爷子怎么把人放走了。一看到他动手,一哄而上,瞬间把俩人制服。车里的女人还以为起了冲突,赶忙下车,小孙的篮子快速扣她脑袋上。附近的交警赶忙跑过来,“干什么?干什么?”分别从东西两边跑来的片儿警和刑警脚步一顿,看到那极其醒目的满头白发,不作他想,赶忙过去。刑警的证件在交警面前晃一下,道:“都带走!”几个便衣立即把仨人弄上车,到车上才把人铐起来,然后往分局去。刑警经常跟片儿警合作,认出其中一人,“你们也把他们带走。”小卖部老板赶忙说:“同志,你们弄错——”张爷爷小声说:“别慌,人是我叫来的。”然后跟他们接到的片儿警去派出所。一切发生的太快,对面街坊刚过来,纷纷问:“出什么事了?”“跟你们没关系。张跃民家在哪儿?”街坊立即闭嘴。便衣乐了:“不说我也知道。”“张跃民可是帝都大学的老师。”有街坊赶忙提醒,“他爱人是梁好运。”两口子可不是一般人,搞错了让你们分分钟上报。两个便衣挥挥手表示知道,就朝胡同里去。街坊四邻立即跟上,不是看热闹,而是帮张跃民和梁好运证明,这两口子是好人。刘大宝的爸还在门口站着,一看来了一群人,下意识挡着门。便衣道:“我们找张跃民。”随即出示证件。刘大宝他爸松了一口气:“你们可算来了。”赶紧开门。街坊四邻围上来,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人,第一反应是看张跃民。“入室抢劫。”张跃民道。地上的女人惊恐。他们都不敢跟警车胡扯,这人居然敢信口开河。他果然是混社会的。街坊四邻发现刘大宝和他奶奶眼皮通红,又奇怪了。张跃民:“跑到大宝家吓着大宝了。大伙儿都散了吧。”便衣忍不住问:“孩子没事吧?”“没大事。”张跃民道。便衣放心下来:“恐怕得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地上的女人再次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刑警跟他说话居然用“您”。这人,这人究竟什么来头。不会她一进去,就,就突然病发猝死吧。张跃民瞥一眼被另一个便衣拽起来的女人,道:“应该的。”不放心地对梁好运说:“关好门,哪儿都别去。”“张老师,别担心,我们帮你看着。”张家有钱,张跃民说入室抢/劫,街坊四邻连想都没想就信了,“那个面包车上的几人是不是她同伙?”张跃民点头。有人道:“这就对了。你们家现成的车,买什么东西需要放对面小店里啊。你爷爷刚才喊人帮忙搬东西,我就该想到不对。难怪片儿警小许让他去派出所,你爷爷跟没事人一样。”张跃民笑着说:“主要是怕他们惊动他们吓跑了。麻烦你们了。”众人挥手:“没事,快去做笔录吧。说不定还有同伙。像他们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入室的,肯定不止这几个。”小偷和强盗不见得有同伙。拐子一定还有。因为他们负责偷,一定有人负责卖。极有可能人数还不少。张跃民提醒片儿警着便衣就是希望秘捕,然后把团伙一网打尽。刑警到分局,张跃民做笔录的同时就有刑警突审那个女人。张跃民跟刑侦的人打过几次交道,跟他们大队长也熟。大队长听说他过来,亲自给他做笔录,顺便唠几句。以至于张跃民这边笔录弄好,结果就出来了。大队长震惊:“这么快?”做笔录的探长也奇怪:“是呀。这女人是个老手儿,按说不该这么痛快。难不成这些是假的,她在拖延时间,或借我们出警给同伙传递消息?”“是真的。”张跃民开口道。大队长顺嘴问:“张老师问过了?”第121章 高风亮节办公室的众人同时转向张跃民。张跃民失笑:“我又不是警察,哪能越俎代庖。她把我当成大哥了。咱们官匪一家亲。”大队长张了张口:“她警匪片看多了?!”“谁知道呢。”张跃民可不承认吓唬,甚至误导过她,“大概因为我有你们的号码。她也知道你们办案讲究证据,判多少年还是法院说了算。大哥做事就不用顾忌那么多。”审讯的探长明白:“这是怕监狱里有您的人,您收拾她?”张跃民点头:“因为她差点把我儿子弄走,很怕你们为了帮我,也给她穿小鞋。”大队长立即令众人根据口供抓人。由于涉及到这件事的人多,张爷爷、小王、小孙、小卖部老板等等,所以他们虽然也在分局,但在其他组。刑警队的人都很忙,张跃民也没让人招呼他,到院里就给他爷爷打电话。这事经过简单,几人单独录好口供,办案人员一看一样,就送张爷爷等人出来。片儿警开车来的,顺便送张跃民等人一程。怕打草惊蛇,梁好运和刘大宝的奶奶很想告诉街坊四邻,那个女人是拐子,愣是没敢说。街坊四邻此时都在张家院里陪mǔ_zǐ 三人,看到张跃民回来,纷纷问:“梁总说你们家什么东西都没少,警察那边不会训一顿就把人放了吧?”张跃民估计警察已经把人抓住了,对街坊四邻说:“之前骗你们的。那个女人其实是拐子。”“拐子?”有人想问,什么拐子。反应过来,惊呼:“拐子?!”张跃民抱起紧紧拉住梁好运手的儿子,好让梁好运歇会儿。“运运跟好好打闹往外跑,你们也知道星期天车多人多,我不放心,跟出来正好看到那女人抱着大宝。运运这孩子还以为大宝不听话,他妈妈要揍他。当时她捂住大宝的嘴,我怕出什么意外,跟她闲聊几句,让她误以为我们路过,然后绕到她的身后,趁其不备才把大宝救下来。剩下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这次要是别的事,张跃民不会说这么详细。关系到孩子,张跃民这样讲是希望街坊四邻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能别慌。当然,碰不到更好。众人惊得微微张口,久久才回过神。因为这些人哪家都有一到两个孩子,虽然张跃民语气没太大起伏,更没有一丝炫耀,却让街坊四邻阵阵后怕,浑身发虚。大小子好奇地问:“那个人是坏人吗?”张跃民:“爸爸以前跟你们说,你们不听话到处跑,会被坏人抓走。你们还说爸爸大骗子,吓唬你们。还是吓唬吗?”小孩没有亲眼看到,一定还会这样认为。偏偏小孩亲眼所见,刘大宝的奶奶此时还在哭,像天塌了一样,小孩不信也不行,“爸爸,我以后听话。”“妈妈,我也听话。”二丫头紧紧抱住她妈妈的脖子。张跃民当时绑那个女人,堵其的嘴巴,包括给她一巴掌都没收力。二丫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她爸爸那么生气。能把她好脾气的爸爸气成那样,那个人肯定是大坏蛋。听说大坏蛋,和亲眼见过完全不一样。二丫头的小脸贴着梁好运的脸,小声说:“妈妈,我以后就在院里玩儿。”梁好运知道小孩记不住,无需她提醒,不必如此。“好好真乖。”梁好运轻抚她的背,对刘家奶奶说:“孩子吓得不轻,你们晚上注意点,可能做噩梦。”刘大宝的奶奶抹一把泪水,撑着老伴儿的手起来,冲张跃民深深鞠躬:“张老师,谢谢您。以前是,是我不对。孩子打闹,还上纲上线来找你们。您——”“都是邻居,说这些做什么。”张跃民笑笑,很无所谓:“如今只能生一个,谁家孩子都是宝。而我们家两个,经常他俩打刘大宝一个,您心疼很正常。再说了,也就是孩子受委屈的时候您心疼,其实也没往心里去。”梁好运接道:“是呀。您要是真生气,不让大宝跟他俩玩儿,运运看到大宝被抓住,也不会以为您儿媳妇要揍他,幸灾乐祸地嘲笑他。早拽着跃民绕开了。”张跃民问儿子:“昨晚大宝是不是还跟你们一起斗鸡?”斗鸡就是用手抱住一条腿,然后单腿跳起来撞对方。大小子点一下头:“刘大宝太笨,我一下就把他斗倒了。”然后刘大宝扯开嗓子就嚎。不过没把他奶奶招来,把他爸哭来了。刘大宝的爸一看儿子这么笨,还朝刘大宝脑袋上一巴掌。刘大宝不敢哭,拍拍屁股起来又继续。也得亏是他爸。昨儿要是刘大宝的奶奶,隔辈亲,大孙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非得跟张跃民理论不可。要是那样,今儿见着刘大宝,张运运小朋友真能拽着爸爸回屋。张跃民笑着说:“您看,他们小孩子之间好着呢。再说了,今儿不是大宝,一个陌生孩子,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刘大宝的奶奶的脸色骤然爆红,。张跃民和梁好运奇怪,互相看看,她这是怎么了。街坊四邻甚是想笑。胡同里遭贼,街坊四邻在家且得闲的全来了。这些人当中就有不少人听刘大宝的奶奶抱怨过,张家俩孩子惯坏了,天天欺负大宝。俩孩子从未单独出来过。晚上在胡同里玩儿,也有张跃民或保姆盯着。当着长辈们的面,俩孩子可不敢惹事。大部分街坊都认为张家孩子懂事。一小部分人觉得俩孩子肯定不像平时看到那样那么乖巧。何况刘大宝的奶奶又经常说,说多了这些人便以为张家把孩子宠的无法无天。反观张跃民和梁好运,没跟邻里抱怨过,此时还宽慰她。听过刘大宝奶奶碎嘴的人都想嘲笑她。然而看到她眼睛哭肿了,很可怜,嘲讽的话说不出来,就愈发觉得张跃民高风亮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