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民对俩孩子道:“大小子,二丫头,跟我念,鹅~鹅~鹅~”两个小孩“喔喔喔”。张跃民无表情:“好好念。”两个小不点以为爸爸跟他们玩儿,乐得嘎嘎笑。张跃民气笑了:“不念也行,听多了照样能记住。好好坐着吧。爹给你娘刷鞋。”俩小孩抬脚把鞋蹭掉,然后就喊:“爸爸,爸爸,鞋!”张跃民回头看到俩小孩的鞋,上面很多尘土,“行,还有你们的。不许闹。”两个小孩乖乖的点头,不闹爸爸,闹两个保姆阿姨。会说话,简单的词说的很清楚。两个小孩一会儿要喝的,一会儿要拨浪鼓。只要不让她俩抱着,小蒋小杨也乐意为两个小孩服务。兄妹俩坐在摇摇车上,左手拿着拨浪鼓,右手抱着奶瓶小口小口嗦水。张跃民回头看到俩孩子这么悠闲自在,禁不住说:“瞧你俩美的。”摇摇车还在念“锄禾日当午”,听不清他的话,大小子的奶瓶往前举,奶声奶声地大喊:“爸爸!”第96章 败家老爷们张跃民又忍不住笑了。小孩子就这点喜人,前一刻能把人气个半死,后一刻能懂事的窝心。张跃民:“爸爸不喝。你先喝。喝好了我们出去玩儿。”大小子立即把奶瓶递给保姆。张跃民摇头:“现在不行,鞋还没刷干净。”举起手里的鞋。小孩懂了,又把奶瓶要回来,裹着奶嘴玩儿。以前张跃民觉得家里一辆车足够了。现在由他带孩子玩,一辆车不够。张跃民有一个存折,里面存了很多钱。不过存的定期。正是梁好运打算在平安县办厂,张跃民给她的那个。张跃民还有一个存折,里面的钱虽然没法跟另一个比,也有不少钱。这个是活期。这个存折正是张跃民最后一次买股票用的那个。梁好运给他收走了。后来发现张跃民确实没打算再碰股票,梁好运才把藏有存折的抽屉钥匙给他。张跃民翻出存折就给梁好运打电话,打算再买辆车。梁好运也觉得一辆车不方便。比如今天,家里如果还有一辆车,她上午把孩子接去厂里,中午张跃民开车过去,一家人吃过饭,张跃民就可以带着孩子早点回来。哪天周末加班,张跃民也可以带着孩子过去玩半天。梁好运今天中午没回来,是担心参观团找不到她。一天不见孩子,梁好运多多少少有些想念。张跃民电话中提到,有了车带孩子出去方便。梁好运考虑一秒就让他去买。傍晚到胡同口,何大妈一脸神秘地说:“快回家吧。”梁好运心里咯噔一下。车拐到院里,看到大咧咧停在路中间的车,弄死他的心都有。一辆进口suv!也是梁好运平时呆在厂里,以至于今生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款车。上辈子坐过几次,还是托了末世的福,跟战友外出时捡的。梁好运一个劲运气。张跃民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车,出来正好看到她在轻抚胸口,“至于吗?”“这话应该我问你!”梁好运甩上车门:“小轿车装不下你?你烧什么?怕左邻右舍不知道你有钱?”张跃民正想说什么,看到何大妈伸头缩颈,“何大妈,我们不买这车,您也知道我们有钱吧?”何大妈听小卖部的人说,这个车老贵了,担心两口子打起来,就悄悄跟上来。发现被发现,何大妈不再躲:“我听儿媳妇说,你们去年捐的东西足够买一辆车的。”“听见了吧?”张跃民问。梁好运没法说,她过些天得办分厂。因为张跃民买车的钱是早年赚的,她办分厂走公司的账。梁好运都不拿公司一瓶水,平时用来招待客户的水,都是她从公司批发的。公和私梁好运分的很清楚。“那你也不该弄一辆这么贵的。用得着吗?”梁好运问。何大妈也觉得用不着。张跃民:“这个宽又大,人坐进去舒服。”“依你的意思我的车不舒服?”张跃民点头:“你的车你这个身高刚好。我的腿蜷缩的难受。”“要不要我提醒你,这个车也是你买的?”梁好运问。张跃民:“这个车是给你买的,我知道。”梁好运气的双手叉腰。何大妈乐了:“你们两口子。既然不差钱,买就买了,别吵了。”“不是。”梁好运摇头:“一来没必要。二来这辆车能在这边买一处我们家这么大的房子。”何大妈惊了,“这么贵?”张跃民赶忙说:“您别听她的。房子比车贵多了。”何大妈又惊得张大嘴:“贵,贵多了?”“你们家的房子,这几年至少翻了两倍。”张跃民道。何大妈家不缺房子,浑然没关注过房价。闻言倒抽一口气,“这么贵?!”张跃民:“楼房没怎么涨。咱们这种带地皮的四合院就没停过。以后有人忽悠您老卖房,您可千万别信。没钱去银行贷/款都行。你们家的房子足够您老两口和你儿子儿媳妇养老的。”何大妈顿时顾不得他俩打不打,赶忙回家告诉儿子儿媳妇。以前这边的房子很遭嫌弃,以至于早些年何大妈都不好意思问人家,她家房子多少钱。梁好运也有些日子没关注过房价,见他说的这么认真,“真这么贵?”“西城那边有市无价。”张跃民道。梁好运张了张口,忽然发现歪了,“谁跟你说房子。我在和你说车!”“怎么又绕回来了。”张跃民扁扁嘴,“媳妇儿,你是怪我花你的钱?”梁好运又想打人:“张跃民,能不能给我正经点!”张跃民点头,认真说:“这车结实,经得起撞,开着也安全。看着贵,别人从你旁边过都得离的远远的。再说了,我是那么虚荣的人吗?”张跃民倒是不虚荣,他是从不委屈自己。回想多年前,她一分钱没有,张跃民带她买裙子,买那么贵的不说,还让她买两双鞋。现在有钱,让他开桑塔达,张跃民肯定不乐意。梁好运:“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是你不许开厂里。”“还怕公司的人嫉妒?”张跃民摇头:“不可能!你公司除了车间的人,就没有跟你一起打拼出来的老员工。五里坡的那些人看到这辆车,反而觉得她们的老板就该开这么气派的车。”梁好运忍不住说:“你当老师真是委屈你了。”“大哥该当什么?”两人吵的时候,两个小保姆没敢吭声。看到差不多了,小杨才敢开口。梁好运:“讼棍!”“那是啥?”小蒋好奇。张跃民也不生气:“心思不正的律师。”俩人低下头偷笑。张跃民瞥一眼俩人,打开后面车门,“玩够了吧?”梁好运走过去,大小子和二丫头正站在车座上翻山倒海。本该崭新的车座已被俩小孩踩得不能看,还是穿着鞋踩的。梁好运心累,看着张跃民:“不是你的钱买的?”“你的钱我也心疼。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心疼车而怪孩子。难得他俩这么开心。”梁好运冷笑:“做饭去!”“大姐,我们出去吃,大哥订好了。”小蒋忙说。张跃民压低声音:“爷爷奶奶馋了。”梁好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不是你馋了。“我馋了用得着订餐?早自个吃去了。”张跃民想想,“也不知听谁说的,有一家煮白肉特好吃。咱也不知道多好吃。他都这样说了,我总不能说,好吃也跟你没关系吧。”梁好运:“听你的意思还不知道?”“不知道。说了爷爷也不信,直接过去。”张跃民看一下车,“正好这辆车能坐完。换身衣服吗?”天气还有些冷,梁好运就在毛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这件大衣还是早年张跃民陪她去春秋服饰专营店买的。大衣极好,然而打理起来麻烦。带孩子容易脏,梁好运就把大衣脱了换一件薄款羽绒服有个孩子以后,衣服穿不干净。羽绒服依然是黑色的。张跃民身为老师,也不好穿太花哨的,梁好运给他买的衣服多是黑白灰以及深蓝色。今天张跃民穿的就是深蓝色羽绒服,也跑去屋里换了件黑色的。梁好运:“也不嫌洗衣服麻烦。”“洗一件也是洗,两件也是洗,捎带手的事。”张跃民锁好门窗,开车到路口找他爷爷奶奶。天气渐渐变热,日头越来越长,虽说五点半了,天依然大亮。老两口不急着回家,还在附近公园门口跟人聊天呢。张跃民转了一圈才找到他们。张爷爷奇怪:“干啥去?”“吃披萨。”张跃民故意逗他。张爷爷雪白的眉毛皱到一起:“那玩意有啥好吃的?死贵死贵,不就是发面饼子上面放点菜和肉。”两个小保姆笑喷了。张爷爷瞪眼:“我还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