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他长成这模样,换身罗裙,说是女修都有人相信。”穆真君毫不客气地说。
众人朝燕同归看过去,然后沉默了。
这小子是怎么长的?这副精致昳丽的模样,有点雌雄莫辩的味儿,换条裙子确实挺像女修的。
燕同归明白这穆真君的意思时,气得脸都涨红,若非对方是元婴前辈,他说不定真的一个秘术甩过去。
萍罗真君冷冷地道:“胡说八道!穆真君,还望慎言,堂堂元婴修士,还是修些口业,莫要在小辈面前丢脸。”
听出她的威胁,穆真君脸色不太好,到底忌惮浣花宗,没再说什么。
尚月真君见众人围着厉引危,他并未去掺和,而是走到姬透面前。
姬透:“……”
“小姑娘,你可愿意加入赤月禅宗?”他温和地邀请。
姬透:“???赤月禅宗?”
不说姬透一脸懵逼,周围的人也懵住,就连那些聚拢在厉引危面前的元婴修士也吃惊地看过来,他们看看尚月真君,又看看姬透,满脸怀疑人生。
青澜界众人都有些迷糊,难不成他们理解错了,赤月禅宗是一个正常的宗门?
可是历来能被称为禅宗的,应该都是佛修吧?
穆真君再也忍不住,“尚月真君,你是不是眼花了,看错她的性别?你竟然想招收一个女修进禅宗当弟子?”
这是何等荒唐之举?
赤月禅宗是佛宗,宗内都是一群光头大和尚,可没有尼姑。
没听说过女修也能进禅宗的,这比浣花宗招收男弟子更不可思议。
尚月真君含笑道:“我没眼花,也没弄错这小姑娘的性别,只是觉得她很适合加入禅宗!”
众人见状,终于发现他并不是说笑,也不是看错人家的性别。
这家伙竟然是认真的。
“尚月真君,你还是三思罢,省得禅宗的老禅师气得拿木鱼敲你。”有人好心地说,揣测道,“难不成因为老禅师一直未允许你剃头,所以你才会出这种主意,想要让老禅师允你剃头?”
这猜测让在场的人恍然大悟。
尚月真君此番前往青澜界,虽然代表的是赤月禅宗,其实他算不得赤月禅宗的弟子,只能称为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随时可以脱离禅宗,踏入红尘娶妻生子的那种。
据说尚月真君一直想要剃发成为禅宗的内门弟子,然而因为红尘未尽,不适合禅宗,老禅师一直不同意,一直拖到现在。
赤月真君:“……是我自己不愿意剃头,我还想在红尘多浪荡。”
他很是无语,到底是谁传出这种离谱的消息?
“我师姐不会加入禅宗!”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仿佛山巅之雪,冷彻透骨,定力差些的,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话也终于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回姬透身上,以及站在她身边的少年。
厉引危紧紧地拉着小师姐的手,才没有让这群人将他们挤开。
此时他的脸色很不好,比刚才拒绝十大宗门招揽时还要冰冷森寒,那股冷戾的气势,连周围的元婴修士都暗暗吃惊。
不过金丹后期,竟然能爆发出连他们这些元婴都感到心悸的气势,可见此子的能耐。
姬透终于回过神,委婉地朝尚月真君道:“多谢真君好意,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加入禅宗。”
她觉得这一幕简直就是离大谱。
浣花宗和药宗招揽小师弟就算了,禅宗招揽到自己身上,可不就是离大谱?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和佛门有什么关系,这算什么啊?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尚月真君依然是那副温和含笑的模样,一袭红衣风流又雅致,实在不像佛门中人。
“姑娘不必急着拒绝,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禅宗并不比其他宗门差,虽然没有女弟子,只要你愿意,日后便有女弟子了……”
姬透:“……能问一下,您为何觉得晚辈适合加入禅宗?”
看出他并非是说笑,她不免有些好奇。
不仅是她,其他人也很好奇,现场所有修士都特地跑过来观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修,竟然能让禅宗看上。
尚月真君摇着红玉骨扇,怡然笑道:“姑娘有佛心,在下觉得你很适合禅宗。”
佛心?
姬透愣了下,有些茫然,什么是佛心?
其他人也是满头雾水,佛心这东西,听着就觉得玄妙,不怎么靠谱?
“你怎么看出她有佛心?”与尚月真君交好的元婴修士好奇地问。
尚月真君笑道:“这是禅宗的秘术,恕在下无法告之。”
这话听着就像是唬弄人的,再次让他们质疑。
“真不是你为了报复禅宗随便编的?要不我帮你求求情,还是让老禅师为你剃头罢。”
“就是啊,尚月真君,你可别为了报复老禅师,真拉个小姑娘进禅宗,这可是大不敬。”
……
众人纷纷劝说尚月真君,让他理智些。
厉引危趁机拉着姬透离开。
他的脸色越发的森寒冷戾,冷得周围的人都不敢拦他,唯一能站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姬透这个已经习惯他的小师姐。
“哎,小友,你别走啊!”
十大宗门的元婴修士察觉他们离开,赶紧围上去,热情地招揽厉引危。
“抱歉,我不会加入任何宗门!”
厉引危依然是那句话,十分强硬,没有转寰余地。
十大宗门的人没有放弃,觉得这小子刚从边域之地而来,可能不了解中央界的势力排名,才会如此果断拒绝,待他知晓十大宗门,知道拜入十大宗门的好处,最后肯定会选择加入的。
于是他们也没再劝,纷纷给他塞了一张介绍宗门的玉简,让他后悔了可以过去。
为摆脱这些人,厉引危只能寒着脸收下玉简,看也不看地丢进储物袋,拉着姬透赶紧离开。
青澜界的人见他们离开,也想跟上去的,但他们很快就被那些一三流宗门围住。
来到一处无人的清幽之地,姬透扯了扯少年,“小师弟,我们等等他们。”
厉引危默默地停下,苍白的脸面无表情。
“你还在生气啊?”她瞅着他瓷白的脸,瞧这脸冷得,连雪尖峰的雪都没他冷。
他淡淡地嗯一声,正要说话,猛地转头,便看到让他生气的罪魁祸首来了。
一袭红衣的尚月真君温和中透着风流儒雅,看着就像那些流连花楼的风流清雅的公子,十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