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初的作品被称为有神奇魔力的作品。
大家都对她产生了好奇。
每个人的作品风格特色都不一样,但是情感在某方面来说它是共通的,有的人表现出了高兴、难过、忧愁,而苏荞初的这份作品就是恐惧。她用了并不是完全暗沉的色调,但是越看就会被带入,感染越深。
这幅画很容易勾起人心底一些过去不想回忆恐惧场景,有信基督教的,直接就说他看到了恶魔,恶魔降临世间。
大家猜测不断,有不同的人去看了,结果也是不同的。
艺术家可能比较敏感,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害怕、做噩梦,或者是产生负面想法,有人特意让一些心思纯真的孩童或者是意志坚定的人去看,他们不一定会有类似的感觉产生。
而在艺术这一行业来说,有大反应的人占了一大半,让人不得不产生疑问——这幅画的感染力居然有如此恐怖,为什么?
这太神奇了。
因为这个普遍的情况,所以苏荞初成了第一名。
这幅画有很多画廊或者是展馆想要收藏,苏荞初表示他们借去展览一段时间可以,但是想要买下的话,她这边暂时不卖。
而展览,苏荞初并不想留在国外太长时间,展览了几天,就带着画一起回国了。
在她回国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国内在哪里展览。
对方一收到苏荞初签字的合同,立刻就把消息传了出去,开放网上在线报名系统。
一挂上去,名额没多久就满了,让相关负责人笑的合不拢嘴,这等盛况多少年没见了。
苏荞初一回国,她的电话就差点被打爆了,有来恭喜的,有来套近乎的,也有来问她有没有作品出售的。
目前收藏有她作品的只有三个人,齐老板,陈老板,还有胡老板。
他们三个在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就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胡老板作为第一个出价买的人,自觉捡了个大漏,花了一百万就买到了,现在想想不是大便宜是什么。
这足以成为他吹嘘的资本。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是伯乐呀!他慧眼识人!
在她刚出头的时候就买下了她的作品。
要说最后悔的就是那几个出价出到了一百万,结果差了那么一点点,输了的人了,亏他们还以为自己这个价格稳了,结果就差这么一点点,想想就吐血。
叶觅自知道结果,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苏荞初有的时候看到了,都有些疑惑,她不觉得脸上的肌肉笑僵了吗?
叶觅不觉得自己脸笑僵了,她现在大脑里还全是兴奋:“你要不趁着这个机会,多画几幅,趁着现在这一股东风,趁热打铁,这种机会不是时时有的。”要是错过了,她担心以后会后悔。
但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如果真的要推出新作的话,一定要注重质量。
要是作品明显比之前的失色,那么因为她崛起太快赢得赞誉就会反噬,唱衰什么江郎才尽,什么昙花一现。
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指不定就会真的一蹶不振,再也画不出有灵气的作品。
不要小看大家的嫉妒心。
苏荞初:“我会考虑的。”
画,为什么不画,她现在手上并没有多少现金,不过她要画什么?
她要想一想。
苏荞初接到了苏志鹏的电话。
“喂,姐我看新闻你回国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来呀?这么大的喜事儿,咱们一定要摆一场宴席请大家乐呵乐呵。”
苏荞初拒绝了,“我不想回去,也不想开宴。”
苏志鹏急了:“怎么会不想开呢?这是多荣耀的事啊,你不回来,大家都没法亲自对你说恭喜。而且姐,你都多久没有回来了,也不想想爸妈,想想我们,你回来,我们趁机一家人一起聚一聚。”
他这话说的有些讨好,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到他这位姐姐的人,也是各种好话软话都说遍了,知道了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想要跟她犟着来,强迫她做什么,门都没有。
而且她洗脑的功夫还特别强,被她弄去旅游了一段时间,妈就变了,现在跟爸是两地分居的状态,那小日子过得十分潇洒。
爸和他想了不少办法,但妈就是不愿意回来。
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他和爸都辛苦了不少。
也是因为这样,他被迫“长进”,月光族知道留一点钱应急了。
只是这样没滋没味的生活,他早就想要结束了。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和他姐打好关系。
只要她名气越来越高,作品越来越值钱,那他才有机会。
现在她这一传来好消息,就来了个大的,一下子成了个大名人,这幅画所有权还在她身上,他时不时就上网去看看各种小道消息,尤其是那些谁谁谁出多少价格想要买下这幅画的,他看一次笑一次。
随便一个零头,都能顶他几十年的工资。
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苏荞初回来,她回来了有许多事就好办了,这样电话线连接着,双方说到什么她不想听的,把电话一挂,就没法继续说下去了,而面对面的话,更容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姐姐帮衬他们。
这么大的便宜让他们忽视是不可能的。
苏荞初:“我很忙,我不想回去,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挂了。”
苏荞初对原主的这些亲人不会这么周到。
当初他们对原主是忽视,她现在自然也是忽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苏志鹏:“等等等等,姐你别挂呀,我还有事儿。”
生怕苏荞初挂电话,他长话短说:“总之就是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快联系你弟弟,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是我应该做的,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万死不辞。”
话说得十分好听,苏荞初有些好笑,“挂了。”
原主那时候怎么就没听他有这表态,太市桧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又一个电话打进来,苏荞初看了,接了起来。
是杨霞打过来的。
她的声音里满是喜气洋洋,“我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了你回来的新闻,在国外一切顺利吧,那可真是好,以后再接再厉,也别太辛苦了,钱挣得差不多就行了,够你花就好。”不得不说她的生活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苏荞初:“我知道。”
杨霞:“嗯。”沉默了几秒,她压低了声音:“那边是不是打电话给你了?”
苏荞初:“是,刚刚打电话过来了。”
杨霞叹了一口气:“他们肯定是找你要钱的吧。”
苏荞初:“没有直接说。”
杨霞后悔的叹了一口气:“你别理他们,你做的够多了,我就是常常在想,我当初做错了,最后把你弟弟教成了这个样子。”
她现在的生活不是只局限于自己的小家庭,看得多了,就知道他们家这个问题出在哪里。
她不应该在儿子还小的时候就太过顺着他,太过溺爱他。
惯子如杀子。
他们对女儿没有那么上心,结果女儿长成了独立自强的样子,不用怎么操心,顺顺当当的考上了大学。
后面遇人不淑那是运气问题,跟她本身的独立没冲突。
儿子呢。
结婚生子了,还是个孩子样。
过一天算一天。
她后悔了,但是现在儿子已经定性了。
她去劝他好好工作,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说到未来怎么办,就说有他们在,有姐在。
他们这个年纪了还有多少年可以活?
至于女儿……她现在看的分明。
女儿除了对她好一些,对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了,只是在尽义务而已。
她是绝对不会承包弟弟的未来的。
他的未来只能靠自己。
她跟苏荞初说起了自己的工作:“我今天去上班的时候,遇到老板了,老板问我辛不辛苦,我当时就笑了,我不辛苦……”
她现在帮别人打扫卫生,活很简单,也轻松,她要的工资要求也不高,每天去打扫一两个小时就可以走了,每个月多了一笔收入,有钱收有事做,这日子过得有滋味多了。
苏荞初也觉得她这个状态很好。
比之前的好太多了。
话说了一会儿,杨霞收口:“不跟你聊了,你忙去吧,我去隔壁招人说说话。”
当展览开始的时候,苏荞初正在画一幅画,这幅画,代表的是喜。
人有七情六欲,这七情,分别是喜怒哀惧爱恶欲。
她打算凑足七情六欲,到时候再办一个统一的展览,所以现在《惧》只是展出。
《喜》也同样是非卖品。
她打算卖的,是另一幅秋风图。
她打算等展览几天了,名气高的时候,再放去拍卖会,然后顺势宣布成立反家暴基金。
她画作售价的一半将会直接捐赠进基金会,为国内反家暴事业出一份力。
来看展会的人之前很少没有听说过这幅画作的“威名”的,不知道的在经常的时候会被“科普”一番,还会提问,如果身体条件不好的话,不允许进入。
心脏病患者被拦在了外面,保安的态度强硬,“对不起,你有心脏病的话,这幅画不适合观看。”
过五关斩六将进去之后,还有医生在旁边待命。
没有看过这幅画的人,看到这个阵仗心里都在嘀咕,太夸张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等到看了画以后,一个个捂着心脏狂跳,这幅画真的有心脏病不适合观看,过于刺激。
范晓路是一位警察,他是陪着自己的相亲对象来的,他本身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
在门口看到那个检查的阵仗的时候,他表面没说什么,但是内心:……
展方这是认真的?
等到好不容易排队,快要轮到他们去观看区域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前面人的反应。
瞳孔放大、手脚发软、脸色苍白……一个个,典型的被吓到的反应。
他内心正视了起来。
盛名之下,或许是真的有几分神奇。
前面一对中年夫妻上前,下一个就到他们了,他就看着前面那位穿着西装,一身精英打扮的男人怎么僵硬,又是怎么恐惧的挥舞着手臂,然后失控的喊出:“对不起,对不起依依,我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你别怪我,那只是个意外啊啊啊,你别过来!鬼啊!!!”
范晓路:“……”
他神色凝重的看着这位被吓晕过去的男人。
他说的话,让他不得不在意。
旁边的医生熟练的进去把人搬走带下去诊治:“请让一让,请让一让。”
范晓路记下了这位先生的脸,轮到他们了。
他看向自己的相亲对象,“走吧。”
站在这幅画面前,他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它。
它有什么出奇的,不就是一些线条、一些颜色,很常见吧,这是第一名?艺术果然是他无法理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