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搭配上那张脸,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收获注目礼。
但白殊看着却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好像他在说的不是他的气味,而是另一种委婉的表达,就像是——谢谢款待。
不等白殊从那种猜测中回神,徐灼转身双手抱胸着看向莫杰希和孙江,冷笑道 :“枕头砸脸是我的专属,让那些排队等砸的人滚。”
莫杰希和孙江眼睛也不眨地盯着眼花缭乱的电脑页面,在旁边不住摇头感叹“变态”。徐灼宣誓完主权,回头冲着白殊扬了扬眉,表情神态俨然再正常不过。
“你们要不要先洗漱?”徐灼走过去敲了敲莫杰希的桌子,姿态闲适。
莫杰希和孙江打游戏正在关键时候,连连摇头,徐灼便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白殊静静地看着他询问莫杰希和孙江,脑海里浮现着这一整年的相处,如果不是脑海里出现的那些声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徐灼的真实想法会是这样的。
徐灼和越画屏的关联在哪里,心声出现的契机又在哪里?
白殊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父母对他的生日闭口不谈,似乎在忌讳着什么。
可这一切偏偏是在他二十岁生日后,从梦见那条诡异的蛇后出现的。
白殊实在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契机,经过一整天信息轰炸的脑袋隐隐有要罢工的趋势。
干脆平躺下来,慢慢酝酿睡意。
莫杰希和孙江打游戏的音效很小声,渐渐地,白殊就陷入了沉睡。
浴室里,激荡的水流落到地上,冰凉的水在干净的瓷砖上升腾不起半点热气。
比起温暖令人感到惬意的暖流,他反而喜欢冰冷的气温,无视自然法则需要在冬天进行冬眠的规律,让他更喜欢冰冷的冬季。
但此时任由冰凉的水冲刷却和他的喜好没有关系。
他只是需要遏制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
那股冲动促使着他想要做点什么,徐灼闭上眼睛,水流落到了他的脸上,从细密的睫毛到俊美的五官。
他慢慢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变成了橙黄色的竖瞳,冰冷得像掠食者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镜子里倒映出的模糊面庞竟充斥着一种神性。
那是穷极人类语言也无法准确形容出的神性。
足以让看到他的人被迷惑心智,对他顶礼膜拜。
他望着镜子中的那双眼瞳,在那双眼瞳中寻找在渴望舔舐、靠近祭品嗅闻祭品的迫切中潜藏着的更深层的欲.望。
一层层将表面欲.望剥离下来,他看到了那些和想要舔舐交缠在一起的深层欲.望。
想要从头到脚都舔舐一遍,那些从不轻易示人的地方,都想要一一品尝。
要被那双眼睛注视,要被允许做更多的事……
还有……还有……
他忽地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叹,模糊镜面映出他微勾的嘴角。
祂从不委屈自己的欲.望。
窗外的月亮渐渐偏移,黑暗中沉静的月光笼罩住这小小的一隅,宿舍里安静得只有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寂静的深夜里,上铺隆起的被子里,窗外的月光恰好照在床上人露出的脸上。
白殊额头紧锁,脸颊被热气氤氲得绯红,他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般,连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嘶嘶的宛如蛇类吐信子,还有吞咽的声音。
黑暗中隐隐响起一声满足的喟叹,白殊味道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甜得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那股宛如献祭般的香味。
白殊像是陷入了什么无法醒来的梦里,如果他能够睁开眼睛,就会发现他的躯体被无形的存在紧紧缠绕住。
大脑里尖锐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无法克制的心声,也像大脑发出的警报。
那道声音粘稠得淌出了唾液一般,让脑海都变得粘稠。
[斯哈斯哈斯哈……]
[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殊殊好甜…]
[还要还要还要还要还要……不够不够不够——!]
祂是无所不能的神明,身上却也拥有野兽的劣根性。
永远不知餍足、欲壑难填。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