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下心结,常常为一些事情争得不可开交。“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你就不能让着他些。”独孤谨拍着儿子的手背。“母亲您是没看到,骆钰英被他折磨得简直惨不忍睹,连我都不忍看下去了,他杀了云霄宫的人,父亲真要为他们报仇,就给他一个痛快,何必这样苦苦折磨。”“我看你还在为那个叫孟近竹的在生你父亲的气,对吧姓孟的不是没死吗你又何必老记在心上不放。”“近竹不死,是因为他福大命大,换了别人,只怕一百条命也早没了。”不提还好,一提起孟近竹跳崖的事,独孤云的气就上来了。“云儿,孟近竹对骆钰昭可是一往情深,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这又是何苦。”山戎国的礼法向来不如大烈那般严苛,从来没有父母做得不对,儿女不能反对这一套,再者独孤谨一直瞒着儿子,不让他知道方天赐就是他的父亲,内心对他有着歉疚感,因此从小对他就十分溺爱,更养成了他桀骜不驯的性格。“男儿大丈夫处世,既不能快意恩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独孤云站起身来,侃侃而谈,“云儿之所以发誓一定要战败大烈,就是冲着有一天要从骆钰昭手里将竹儿给夺回来。”“孟近竹都已经做了大烈的帝后了,你难倒还不死心云儿”独孤谨被他的一番言论给吓着了。“云儿对他的心,从来不会因他的地位不同而有丝毫改变。”独孤云昂首答道。独孤谨垂泪道,“如果你得不到孟近竹,将来又当如何”独孤云见母亲流泪,把“终身不娶”四个字咽回到肚子里,“母亲,孩儿一定不会失败的”“哎,真是一场孽缘,你要心里还有母亲,就答应我,把他给忘了吧。”独孤谨擦去眼角的泪水。“母亲,你知道云儿不喜欢说谎,又何必如此来逼云儿呢。”独孤云重又坐了下来。独孤谨捏拳敲打着他的胸膛,“痴儿呀,痴儿。”方天赐怒气冲冲的出了内室,径直来到那座废弃的柴房,想要拿骆钰英出气。一进柴房,却不见了骆钰英,心中奇怪,此贼中了我万蚁钻心的内功,内力受损,就算为他接上腿脚的关节,也决计走不出这里,怎么不一阵的功夫竟然不见了。他纵身一跃,轻轻的落在房顶上,举目向四周查探,一眼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树荫下,骆钰英正鬼鬼崇崇的东张西望。“好贼子”方天赐腾空而起,越过树丛,落在骆钰英身前。骆钰英正在寻找逃出去的路线,猛抬头看见方天赐站在前面,知道不妙,就地一滚,爬起身来就往相反的方向逃去。“哪里逃”方天赐是身法快如鬼魅,身形稍稍一动,已经抢在了他的前面。骆钰英见势不妙,索性拼了,飞起一脚,直踢向他的裆部。方天赐脸色木然,手指一戳,已经拿住他脚踝上的穴位,骆钰英另一只脚趁势又扫了过来怎么隔了一天,这小子不但行动自如,内力还比之前更胜一筹。方天赐咦了一声,手底催动内力,玄门内力如排山倒海般涌入骆钰英体内,他的另一只脚还没踢出,半边身子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跪下”方天赐一声断喝,将他穴道封住。骆钰英不由自主,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说,你是怎么解了老夫的万蚁钻心功的”方天赐举起手掌,只要他一言不合自己的意思,就要对他动用酷刑。“刚才是独孤兄助我疗的伤。”“云儿乃堂堂七尺男儿,你也敢与他称兄道弟”方天赐扇了他一记耳光。“骆钰英虽然落难,但也曾是大烈皇族,昔日的太子,论起家世来,并不比独孤兄差。”骆钰英心道反正是一死,何必再受他的窝囊气。“大胆,竟敢顶撞老夫”方天赐怒火更盛,如法炮制,施展起万蚁钻心的点穴功夫来,又要让他尝一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施主何必如此。”忽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股柔和的罡气挡在了骆钰英身前,将方天赐的劲力全部化为无形。“哪里来的秃驴,不再庙里好好清修,却跑到这里来多事”方天赐怒喝一声,反手一掌拍出。他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已经使出八成功力,即便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如果中了他这一掌,不死也得残废了。骆钰英抬头一看,眼前多了一位灰衣僧。那僧人约摸七十岁上下,骨瘦如柴,一双眸子却闪着精光,一看就是一位内家高手。他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老魔头今日也遇到克星了。“想不到这修心悟道的玄门正宗罡气,在施主手底下竟然变得如此霸道。”灰衣僧向前冲出一步,借着朝方天赐合十的机会,体内的护体罡气顿时被激起,将进攻的力道给卸了下来。“秃驴休要猖狂”方天赐知道今天遇见了劲敌,打起精神来,施展起方家的绝学来,劲气如怒涛般卷向灰衣老僧。作者闲话:第251章遁入空门灰衣僧的身子就像是一只小舟,在怒涛中飘荡,随时可能被一个大浪卷进水底。骆钰英不禁为他捏了把汗。可是不管方天赐怎样催动内力,却始终不能将灰衣僧困住。两人斗了一炷香的功夫,仍然不分胜负。不过灰衣僧只守不攻,反观方天赐已经攻出了数千招,却连对方的衣物都没碰着,不禁焦躁起来,再这么打下去,时间长了,对方以逸待劳,气力消耗烧了很多,自己非输不可。方天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忽然双掌齐出,攻向旁边观战的骆钰英。骆钰英顿感一道气墙朝他直逼过来,甚至连呼吸都感到非常困难。灰衣僧如果再不出手相救,骆钰英肯定会被当场击毙,他不及细想,凌空劈出一掌,内力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将方天赐的内力给拦腰截断。方天赐哈哈大笑,忽然撤掌,双手击向灰衣僧的肋下。灰衣僧的心思全在骆钰英身上,来不及躲避,只好身子一沉,扎了个马步,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掌。刚才为了救骆钰英,他的护体神功都已经尽数散去,此时在方天赐的全力攻击之下,嘴里吐了一口鲜血,立刻受了内伤。灰衣僧明白已经中了方天赐的计,忽然运起内劲,将脖子上的穿念珠的绳子全部挣断,那些念珠犹如长了眼睛一样,射向方天赐的周身大穴。趁着方天赐忙于应付那些念珠的时候,灰衣僧一把揪住骆钰英的衣领,施展起轻功,一阵疾奔,逃出了独孤云的王府。等方天赐将念珠一一拍落,再看两人,早已无影无踪了。灰衣僧施展起绝顶轻功,骆钰英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声响起,转瞬间两人已经到了十几里地之外。灰衣僧见方天赐没有追来,这才将骆钰英放下,“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施主请回吧。”骆钰英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武功可以和方天赐抗衡的人,简直等于有了保命符,怎肯轻易舍弃,双膝一软,跪拜在地上,“师傅,求你大发慈悲,收下钰英为徒吧。”灰衣僧面露难色,“施主尘缘未了,不是我佛门中人,你我就此别过。”骆钰英咚咚咚扣了几个响头,“大师,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刚才的情形您也亲眼见到了,要不是您及时出手,弟子早就命丧黄泉了。您现在要赶我走,岂不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吗”“千万别称我为大师,我连师父一半的武功都没有学成呢。”灰衣僧头摇得向拨浪鼓。“嗯施主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师门的武功老僧至今都没有完全参透,武功实在差劲的很,如何能收徒呢。”他明明有着最上乘的内功,偏偏要说武功不行。骆钰英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就相信了他现在的话,看他的神情又不似作伪,大概这人是个武痴,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了解外界的情况,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武功已经世所罕见了。“师父,你要是不答应,在下这就自尽算了,我这条命就算是叫你给害的。”骆钰英说着,一头往身后的松树撞去。灰衣僧见他说真的,身子微微一动,挡在了他的前面。骆钰英收势不住,一头撞在他的肚皮上,这才停住,“大师既然不肯帮我,又不让我自杀,难倒非要等方天赐来杀了我才开心吗”灰衣僧想了半天,这才道,“干脆这样吧,你跟我回昭阳寺住下,日子久了,方施主也就将害你的心淡忘了。”“多谢大师收留。”骆钰英大喜,虽然没有拜在他的门下,好歹可以到他修禅的寺庙里去,方天赐就算找上门来,有灰衣僧为自己撑腰,今后也不用再四处躲躲藏藏了。两人又向北行了五十余里,终于到了灰衣僧所说的昭阳寺。寺庙不大,所有的建筑加在一起,占地也不过十多亩,里面修行的和尚总共有七八十人,见灰衣僧领回一个陌生的青年来,都上来凑热闹,“无名师傅,你这是准备收徒弟了吗”灰衣僧连连摆手,“说不得,说不得,师傅的在天之灵要是听到了,一定会责怪老僧的。”灰衣僧将骆钰英领到自己的禅房,对他说,“施主暂时就先在这里静修吧。”骆钰英道,“无名大师,听您的口音,好似是大烈人,怎么会流落到此地”无名道,“老衲从大烈来到此地,就是为了方天赐而来的。”“大师跟他有仇吗”骆钰英听到后心中暗喜。“老衲跟方施主无怨无仇,但师傅临终前从嘱咐在下,让我无论如何要阻止方施主到大烈皇宫去寻仇。我云游天下,一直寻找了好多年,终于在一年前得知他隐居在云霄宫中,偶尔的也会在山戎国都出现,今天老衲本想去开导开导他,谁知正好碰上他要杀你,便出手救了你。”骆钰英听了又惊又喜,“在下姓骆,名叫骆钰英,曾经是大烈朝的皇太子,大师今日救对人了。”“如此说来,你我相逢果真是天意了。方天赐的武功学自他的父亲方自如先生,老衲的师傅与方先生系出同门,武功颇有渊源。当年方先生与大烈太祖骆知秋闹了些不愉快,方先生负气出走,当时正是大烈建国不久,我的师傅与二人都非常要好,为了天下百姓不要再遭受离乱之苦,便出山为两人说合,希望方先生能够继续辅佐大烈太祖。谁知方先生不为所动,竟然不顾多年的情谊,飘然离去。”“大师今日所说的,钰英也曾听父皇偶尔的提起过。”骆钰英暗想,原来骆家祖辈与他的师傅竟有这等渊源。“太祖因为此事伤心欲绝,从此郁郁寡欢,不久便去世了。师傅担心方先生的后人会来寻仇,便留在皇宫内,将自己的小无相功传授给大烈的第二位皇帝孝文帝。这小无相功刚好能够克制方先生的先天罡气,可是要练成这小无相功,除了需要学武的天赋外,更要有极大的毅力方可。孝文帝终日忙于国事,哪能像寻常武林中人一样专注习武,因此根本无法领会到小无相功的精妙之处。师傅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将一种能够限制先天罡气发挥的药物藏于皇宫之内。孝文帝在位时,方天赐屡次到皇宫中寻仇,武功都被那种药物所克制,最终束手就擒。好在孝文帝遵从太祖遗诏,每一次都将方天赐给释放了。”骆钰英恍然大悟,方天赐要他画皇宫的地图,大概是打算按图索骥,找到药物的安放位置,以便事先派人将它清除掉,为将来复仇做准备。“大师,既然您的师傅与钰英的祖上有如此渊源,钰英已经看破红尘,决心皈依佛祖,大师慈悲为怀,就为弟子落发剃度了吧。”骆钰英再次恳求无名。无名双手合十,“你真的对红尘再无任何眷恋了吗”骆钰英听他言语有了松动,便将自己与骆钰昭和孟近竹的恩怨情仇详细的叙说了一遍。无名听了,不禁叹了叹,“施主昔日造下这么多业障,难怪会遭受如此报应。不过佛家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只是在昭阳寺挂单,你要出家,需等老衲征得本寺住持的同意后,才可为你剃度。”“多谢大师成全。”骆钰英再次伏地,朝他磕了三个头。“佛渡有缘人,你无须谢我。”无名宣了声佛号,起身往外间走去。昭阳寺的住持比无名还小了大概十来岁,对无名向来非常佩服,一听他要给骆钰英剃度,当即点头答应下来,召集全体僧众,在大殿上为骆钰英举行了落发仪式。无名道,“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今是而昨非,为师就为你取个法号叫觉非,你看如何”“多谢师傅赐名。”骆钰英满头青丝落尽,恭恭敬敬的行了弟子之礼。自此之后,骆钰英便整日跟随在无名身后,除了学习佛法之外,也开始练习武功。不到一个月,他的武功进展,已经远远胜过昔日十多年的功力。无名虽然快六十岁的人了,但心思极为单纯,仍然保持这一颗童心,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骆钰英在他的感染下,身上了戾气渐渐消了不少,俨然一位出世的高僧了。这天,无名决心再去拜见方天赐,希望他能放弃颠覆大烈江山的想法。骆钰英虽然已经遁入空门,但一听到方天赐的名字,打心里还是感到害怕,因此就没有同他前去。等无名回来,骆钰英见师傅眉头紧锁,知道他的游说没有成功,便宽慰道,“师傅,一切自有因缘,既然咱们说不动方施主,不如就顺其自然吧。”无名沉吟了一阵,忽然道,“看样子到了咱们师徒俩离开山戎,返回大烈的时候了。”骆钰英虽然不愿返回大烈,但师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收拾行装,第二天一大早,师徒俩便踏上了南下的旅程。作者闲话:第252章恩爱夫夫从方天赐在法场劫走骆钰英开始,大烈皇宫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