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再次感叹了一遍,邵闻濯的身材真好。
他迅速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发现手机提示有新的消息。
邵闻濯:明天我一个朋友回国,我准备给他接风。
邵闻濯:柏游,你也认识,有空一起么?
柏游算邵闻濯发小了,以前邵闻濯常去叶则伊高中旁边那个会所,那家会所就是柏游开的,叶则伊跟邵闻濯去过几次,跟柏游也算认识。
但关系还没到能去参加他接风宴的程度。
叶则伊:我去不方便吧。
邵闻濯:就以前常去那个会所,都是认识的人。
邵闻濯:我想让他们见见你。
我想让他们见见你……
叶则伊盯着最后这句话,手指停在对话框里,斟酌了几秒,把「算了」两个字删了。
叶则伊:好。
邵闻濯为了他,特意跟他回门,他也该有点态度才行。
而且他的朋友都不是普通人,邵闻濯愿意带他去融入自己的圈子,就冲他这样的态度,叶则伊就不该总是不识好歹。
——
次日,邵闻濯没让助理和保镖跟着,亲自开车和叶则伊去了会所。
刚一进包厢,所有人的目光便看了过来,叶则伊不喜欢这种被这么多人注视的感觉,邵闻濯悄无声息侧身遮住他:“都别愣着,该干嘛干嘛。”
一群人笑得意味深长,纷纷克制地收回了视线。
叶则伊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
很快就有人过来找叶则伊喝酒,叶则伊也没驳人面子,连着喝了三杯。
直到邵闻濯冷着脸走过来,围着叶则伊的人才散了。
邵闻濯挨着叶则伊坐下来,拿走他手里的高脚杯:“只是带你来露个面,不喜欢可以不跟他们聊。”
叶则伊手里一空,垂下手指:“习惯就好了。”
叶则伊这种无奈妥协的状态让邵闻濯心口有些发闷,他沉声说:“你以前很少跟人往来,这不是你舒适的状态,没必要去习惯。”
叶则伊静默几秒,扯着嘴角一哂:“以前我很孤僻,对吧?但人的状态是可以装出来的。”
“这种人际往来你也不喜欢不是么?”叶则伊抽了张湿纸巾擦手:“可你十几岁就可以在各种宴会场游刃有余,那时候我挺佩服你的,以为你天生就适合站在人群中心,其实你当时心里可不耐烦了吧?我现在只是跟你做一样的事情。”
邵闻濯眉梢轻蹙:“可你现在不需要学这些,不需要你去主动,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好。”
在场的都是些年轻新贵,是地产行业里的太子爷,意味着他们将来都是地产领域的当家人,没有建筑商不想跟他们搭上关系。
很明显,邵闻濯带他露面是在告诉这些人他们的关系匪浅,在给他扩展人脉,那些人想跟邵闻濯交好,自然就会主动。
有了这些人脉资源,叶则伊以后的路就会通畅很多。
可既然邵闻濯给他提供了机会,叶则伊也不能只凭心办事,驳了那些人的面子,会让邵闻濯难堪。
叶则伊把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回视邵闻濯:“我知道,现在他们会为了你给我面子,但以后路还长,我不能一直依附你。”
两人沉默地对峙片刻,最终邵闻濯先别开了视线,垂眸喝了口酒,没再说话。
这时柏游推门进来,身后的服务员推了一车果盘酒水,他看到邵闻濯便大笑着直奔而来:“你还真来了?这么给我面子?哎这是……小则?真是你啊!”
叶则伊冲他点头。
柏游一拍脑袋:“你们真结婚了?哎哟上次见你都好几年前了,我是真没想到你俩会一起来,感情不错嘛!”
叶则伊忽然又无话可说了:“……”
邵闻濯散懒地靠在沙发里:“在外面玩够了?”
“嗐,我不想回来,这不我爸逼我回来嘛。”柏游一屁股坐进沙发,随手就点了支烟,“出道当明星的梦早就碎了,这不得回家继承家业了嘛。”
柏游这人个性爽朗,脾气也很急躁,原本他是想进娱乐圈的,结果当年刚出道就被爆出当街打架,媒体才不管打架缘由,舆论一发酵,他明星路直接断送了。
出国好几年了,现在准备回来接手他爸的衣钵。
邵闻濯睨了眼他手里的烟,皱眉说:“掐了。”
柏游一愣,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看了眼叶则伊,赶忙笑着把烟灭了:“不好意思啊,差点忘了小则碰不得这玩意儿。我这些年也试过戒烟,试了才知道你真是个狠人,真能说不抽就不抽了,啧,我就不行。”
叶则伊其实也好奇,随口问邵闻濯:“你什么时候戒的烟?”
邵闻濯蓦地沉默了一瞬,见他这样,柏游啧了声接话:“不是吧,自己都不记得了?反正我记得可清楚了。就他知道你有哮喘住院那次,那天他在我这儿坐了一晚上,一句话不说,然后吧忽然跟吃了炸弹似的,让我们都把烟灭了,警告我们都不准在他面前抽。”
叶则伊一愣,意外地看向邵闻濯。
柏游摇头叹气:“小则你刚才进来都看到了吧,除了我太久没回来一时给忘了,他们有谁敢在这抽烟吗?没有吧。”
“行了,你们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跟他们喝两杯。”
叶则伊目光落在邵闻濯冷峻的面容上,一时间心情复杂到无法形容。
他深色的瞳孔微微压紧:“你戒烟是因为……”
包厢里灯光昏暗,觥筹交错间,音乐声和嘈杂的人声逗混杂在一起,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邵闻濯坐在其中却依旧一身冷冷的、难以融合的气质。
邵闻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指间夹着香烟松懒随性的邵闻濯了。
“嗯。”终于,邵闻濯喉间发出一点笑,听不出情绪,他说:“为了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声音不高,叶则伊却听得清清楚楚,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在了叶则伊的心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叶则伊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邵闻濯近距离看着叶则伊的眼睛,叶则伊的目光不夹杂着半点掩饰,跟十几岁时的他一样干净纯粹,这种真实无知的状态让邵闻濯心底泛起一丝苦笑。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邵闻濯轻缓地笑了下。
他垂眸,拿镊子夹起冰块放进杯子里,倒入红酒,嗓音低沉而缓慢,说:“我希望你平安,健康,快乐,一直都是,很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叶则伊简直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怔怔地看着邵闻濯。
“我对你的所有关怀,都不是因为有利可图。”邵闻濯目光深邃如潭,重重地压进叶则伊的眸底,他说:“所以我想,我们能不能试着抛开那些所谓的合作和算计,坦诚地相处看看。”
叶则伊瞳孔微微睁大,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指的是……”
“以共度一生为目的,试着相处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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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