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着他说的。
席暮烟还要来问他“收学费”的。
这样想着，温渺渺总算从中汲取到了些许微薄勇气，他在确认了席暮烟没有给他发信息之后，终于主动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拨出的瞬间，温渺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然而下一秒，他就收到了答复。
当然，并不是席暮烟的答复，而是一道冰冷的电子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温渺渺一口气没呼吸均匀，骤然咳嗽起来。
他边费力咳嗽着，边腾出手来划了“挂断”，心底残存的希冀和好不容易积蓄起的些许勇气，在这一击下都彻底溃散。
咳嗽终于停下来，却完全没有能力再去思考“关机”背后可能代表的含义，甚至没有力气回复经纪人孙尚一条条发来的信息，温渺渺将手机锁屏，转身摇晃走向了衣柜前。
世人都说借酒消愁，温渺渺还从没试过。
现在，他却打心眼里想试一试。
杉澜私房菜。
“那今天就先到这？”席暮烟站起身，唇边挂着他的标准绅士微笑，语气同样温和有礼，“张叔来接你了吗，还没来的话我送你回去？”
“求你了席老师，”萧慕立刻撇了撇嘴，毫不客气道，“对着我能收一收你这套虚伪社交礼仪吗？张叔已经到楼下了，就是他没来，我自己也能叫代驾，才不用劳你给我当司机，耽误你陪你家小omega的宝贵时间！”
席暮烟没忍住笑了一声，又认真道谢：“多谢理解，还有，也多谢你给机会。”
“这倒真不用谢，”萧慕浑不在意道，“你知道我的，我在这方面一向都不讲情面，所以这次会同意可不是买你面子，有一说一，你们第一期节目上集昨天播出我看了，听了渺渺唱歌，他无论是音色音准还是表现力都很出色，而且和我新写的三首歌感觉也很契合，所以就算你今天不找我，我也会直接找上他经纪人的。”
一听萧慕夸温渺渺，席暮烟眼底笑意就更深了，语气中完全克制不住显出两分与有荣焉般的骄傲与炫耀：“那当然了，我的渺渺一直都很棒。”
他这副公孔雀开屏的模样简直让人没眼看，两人一同走进电梯，萧慕边连声“啧啧”边摸出手机，准备给司机张叔打电话。
然而五秒钟后，萧慕脸上笑容瞬间没了，他皱眉抬头看向席暮烟，一脸无语问：“你经纪人还没联系你？”
席暮烟微愣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神色也沉下来，边摸手机边低声问：“被拍了是吗？”
他们今天特意选在这家餐厅是有原因的，一来，这家餐厅消费很高，可以有效杜绝过于疯狂的年轻小粉丝们，以及绝大部分狗仔。
二来，这家餐厅没有雅间包厢，全部都是散台，这样虽然少了隐私，但却显得光明正大，就是万一被拍了，也很难翻出什么水花。
然而，席暮烟还是低估了营销号对于他二十五岁生日这一“大事”的执着。
萧慕懒得解释，干脆把手机屏幕翻转过去直接给席暮烟看，边忍不住吐槽：“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一起吃顿饭就能写出这种东西，哪天如果你和你家小omega被拍到吻照了，营销号是不是得写你早已经隐婚生了十个宝了？不过你那边团队应该已经在运作了，我这看的是截图，现在微博上已经搜不出来了。”
一心怕温渺渺看到这不着调的新闻会误会想多，席暮烟眉心紧蹙无暇接话，摸出了手机甚至没空联系施柔，第一时间就要给温渺渺打电话。
然而，席暮烟却发现手机是黑屏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无意间碰到关了机，吃饭时间一直在和萧慕聊正事，竟一直都没发现。
以最快的速度开了机，席暮烟一秒都不敢耽误，飞快拨通了温渺渺的电话号码。
那边不知温渺渺是在做什么，电话并没有被即时接通，“嘟”声响了很久，在即将自动挂断前，才终于通了。
没听到温渺渺的声音，席暮烟率先开口，温沉叫他：“渺渺？”
那边又静了两秒，才终于传出了温渺渺的回应，竟是在发脾气：“席暮烟你是大坏蛋，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
席暮烟呼吸蓦然一滞。
明明是句娇到了极致的话语，可此时此刻，席暮烟却完全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正相反，他一颗心都像被人紧紧攥住了，生疼。
因为他听到温渺渺的哭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下章正文完结，明天见！
鞠躬，非常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