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只是极轻极轻的一个小动作,又短暂得近乎只是一瞬。
一般情况下,大概都很难被察觉到。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并不是一般情况——
心理上来说,温渺渺此时穿着席暮烟的大衬衣,本就害羞又紧张得要命,精神高度紧绷,自然不会错过席暮烟任何的细微反应。
至于生理而言,温渺渺和席暮烟的信息素契合度本就极高,这注定了他对席暮烟的任何触碰都会非常敏感,何况…何况席暮烟触碰的还是他的后颈!
——omega最最敏感的身体部位,没有之一。
且,且席暮烟大概是因为易感期,体温自然升高,他指腹的温度要比寻常时候略高,触碰上来的那一瞬,即便还隔着一层薄薄的腺体贴,可对于温渺渺而言,依然像是带着火煋,烫得要命。
救救…这真的不会把腺体贴烫出个洞来吗!
温渺渺脑袋晕晕乎乎地想。
不过他的生理应激反应明显比脑袋要快得多,在席暮烟指腹触碰的瞬间,温渺渺整个人就下意识缩了一下,像是被触碰的含羞草般将自己合拢起来。
偏偏他的后颈处,却又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
大概是识别出了高契合度的alpha信息素,后颈藏在腺体贴下的,脆弱而又敏感的omega腺体就不自主般舒展起来,像是缓缓盛开的花瓣,正做好了准备要承接来自契合alpha的“恩泽”。
这落在席暮烟眼里,简直能称得上邀请了。
席暮烟依然保持原先的姿势没有动,可全身肌肉都绷得极紧,眸光很沉,呼吸亦很沉,凌厉喉结缓缓滚了一滚,那模样与蓄势待发的野兽毫无分别。
他一只手还落在温渺渺的后颈处。
不过只是虚虚拢着,离得极近极近,却并没有再真正触碰到那正翕动着的,散发着勾人葡萄香气的腺体。
像是虚拢着一朵极致娇艳,却又过分脆弱的花。
甚至因为克制得太过用力,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温渺渺一直低垂着脑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却并不妨碍他感知到周身白兰地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浓得他都快要双腿发软站不稳了!
终于,温渺渺坚持不住了,他长而卷的睫毛簌簌颤着,软声开口:“席…席哥,还没,还没整理好吗?”
衬衣衣领,真的用…用整理这么久吗!
席暮烟倏然偏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
片刻后,他哑声答:“好了。”
可嘴上这样说,席暮烟却并没有放下手臂。
温渺渺早已经害羞到了极点,心脏跳得像被装上了一个加速器,现在一听席暮烟说“好了”,他也顾不得席暮烟为什么不把手放下了,飞快转身就想跑。
然而,他转身近乎逃跑的这个姿态,却难以避免刺激到了一个处于易感期的顶级alpha。
越是级别高的alpha,本就拥有越强的占有欲与圈地本能,这无疑在他们易感期时会变得愈发明显。
因此温渺渺才只是刚刚转过身去,还没来及迈腿,手腕就再次被席暮烟攥住了。
席暮烟的手掌烫得惊人,力道也同样大得惊人,恍惚之间,温渺渺感觉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根本不是席暮烟的手,而是烧灼的烙铁!
察觉到了席暮烟的阻拦意味,温渺渺立刻就不跑了,边还乖乖转过了身,鼓起勇气,小心翼翼仰起小脑袋看向席暮烟,小小声,试探开口:“席哥?”
温渺渺的乖顺终于唤回了席暮烟的些微理智。
席暮烟放开了手,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目光在温渺渺又毫不意外泛了红的手腕处一掠而过,哑声道歉:“抱歉,没控制住,你…你先下楼。”
温渺渺下意识追问:“你…你不下吗?”
温渺渺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他对席暮烟讲话,用“您”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席暮烟当然注意到了,不过此时此刻,他却无暇为了这个高兴。
“你先下,”席暮烟探手拿过桌上冰水,又仰头一口气将剩下半瓶也灌了进去,才低声道,“我再缓五分钟。”
温渺渺真的太纯了,更毫无经验,因此即便他具备基础的生理常识,还是很难真正想象得出,对于现在的席暮烟而言,他是真的从头发丝到脚尖尖,都写着“诱人”,“吃我”这样的大字。
还是用荧光笔写出来,还会滚动的那种字幕。
席暮烟是真的怕自己会失控。
因此,他选择这个暂时将自己和温渺渺隔离开的方法,来稍作缓解。
即便五分钟确实太短,但也聊胜于无。
可温渺渺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方法,他实在放心不下处于现在这种状态的席暮烟一个人独处。
虽然他确实没有实际经验,可生理书上,加之这样多年来听过的别人的经历,都清楚表明了一点,那就是——
易感期的alpha失控起来,是完全有可能做出自残自我伤害一类的事情的。
那也太吓人了!
想到这个,温渺渺粉嫩唇瓣微微张开,正要说话,可他还没来及发出声音,席暮烟就又沉声吐出两个字:“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