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离觉得喝醉了的齐暮楚……
有些像风。
还是那种能使草木横飞的大风, 总结起来就是狂野,非常之狂野。
……尽管已经知道这个酒店花园是他的了,但是那并不意味着别人过不来啊!
被按在黑色钢琴上的纪教授快哭了。
“……老公要弹琴的话, 咱们回家里弹。家里也有钢琴。”
他们家里的确有钢琴,毕竟是小凡尔赛宫,钢琴就摆在一楼大厅的位置, 古朴庄严又华丽, 比这个拉风。
纪离尽量将之形容得很诱人:“那架钢琴比这个大,比这个好, 而且是在室内,不用露天……”
然而齐暮楚不为之所动。
……
于是无法从钢琴上面下来的纪教授,就只能一只手稳住身形,另外一只手尽量保护住自己的裤腰带。
对没错, 就是腰带。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只喝了一口红酒的齐总,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撑在钢琴上的手, 五指修长,粉嫩的指尖因为微微发力也变得有些发白。
纪离本身皮肤就白,又穿着一套白色西装,完全倚靠在纯黑色钢琴上便形成了强烈的颜色对比。
黑的更黑, 白的更白。
像破败脏污之地中盛开出的最纯白的花,雪白纯净,耀眼夺目,是整座花园里最突出圣洁的存在。
齐暮楚用欣赏艺术品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一幕, 而后徐徐出声:“家里的钢琴是白色的。”
“?”
纪离不理解。
齐暮楚:“这样更衬。”
“……”
纪教授真的快哭了。
本就明媚的桃花眼染上一层水色, 眼尾泛着一抹嫣红的红晕, 粉黛桃红, 像三月的杏树桃花。
“会有人过来。”纪离只能小声说。
伴侣以一种强势的姿势将他架在钢琴的琴键上,而后又强迫自己两腿分开,他却站在中间,这样的姿势真的好奇怪……
纪离只好趴在齐暮楚的肩头,羞涩地将脸埋住,然后赧然地说:“再说……我冷。”
“老婆冷?”
齐暮楚忽然抬起双臂,将他按在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纪离一看有戏,随即疯狂点头:“嗯啊,冷!”
他以为这样可以保全裤带。
可没想到搂紧他的齐暮楚,却骤然探向他的后腰。
“宝贝别急,等一下就热了。”
纪离:“……??”
齐暮楚还是坚持说:“很快。就能热了。”
纪离:“……不!……这里还有监控!你也不希望咱们两个……被人看见吧?”
齐暮楚果然手上一顿。
这个理由显然说服了他。
在一阵短暂的怔愣后,齐总终于把纪教授放下来了。
幸好,只是喝了一口葡萄酒的齐总,似乎并不是真的醉了……应该是有一些醉,但还知道轻重的那个程度。
纪离悄悄地呼了口气。
幸好幸好。
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除了……
白色西装被被□□了半天,皱了。
还有就是劈腿太久,他下来的时候有点腿麻。
走起路来两股战战的纪教授:“……”
感觉还是有点奇怪。
齐暮楚说:“既然离离冷了,我们就早点回家吧。”
纪离:“……”
自己下意识仔细观察着齐暮楚的脸,对方的脸色不红不白,面上风轻云淡,甚至一身西装还是笔挺的、没有一丝皱褶的,完全不像自己这样子狼狈。
纪离忽然不确定,齐总到底是真喝多了还是假的?
他说:“对了,你以前从不交际应酬……那你喝过酒吗?”
齐暮楚低低了应了一声:“嗯。”
纪离:“……”
嗯是喝过,还是没喝过?
纪离又问:“那你知道你现在醉了吗?”
齐暮楚这回是轻轻笑了笑,说:“没有。”
……声音倒依旧平淡。
但是一般说自己没醉的人,肯定是不大清醒的……
不管了。
反正不管齐总的酒量如何,以后轻易都不会让他再喝就是了。
原本纪离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开,感觉太早退有点不给学弟面子。
但由于齐总“身体不适”,为了避免齐总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他不得不拉着齐暮楚返回到婚宴现场,向楚阔和萧阳道歉,然后再带着爱人先行离开。
限量版劳斯莱斯再度拉风地开过来,萧家的人、楚家人以及一干人等都亲自出来相送,坐到车上的纪离降下车窗望向外头乌泱泱站着的一圈儿人,顿了顿,而后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之后,司机平稳地将车开走,劳斯莱斯很快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出来相送的众人又稀稀拉拉地返回花园,楚阔不解地搔了搔头发:“齐总不舒服?还真没看出来怎么了。他应该没什么事吧?”
萧总:“……”
萧阳回想两个人走出花园上车期间,纪教授不大利索的腿脚,还有被弄皱了的西装外套……很想告诉伴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
……老婆那么崇拜纪教授,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了吧,免得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