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人明明看着不大,居然能这么淡定。看来庄鸣爵这次还真是找了个不得了的人。唐文盛笑笑,抬手吩咐侍者:“去给苏先生加张椅子。”今天除庄鸣爵的其他六个人中有两个带了伴儿,都各自坐在自家金主身边,点烟递酒,温柔顺从。庄鸣爵侧眸,此时荷官已经在发牌,他并没有去接,而是伸手拦住要去搬椅子的侍者。“不用,”庄鸣爵转身看向苏池,长腿微微分开,“苏苏,来坐这儿。”这儿。指庄鸣爵自己的大腿。即便是再贴心乖巧的情人,也没有在这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其他两位金丝雀尽管没动,脸上的惊讶和艳羡依旧藏不住。连这种场合下都宠的旁若无人,可见这位新晋小情人有多让庄鸣爵喜欢。在这些人眼里,情人不过是消遣的玩物,即便再喜欢,也不可能把对方宠的骑到自己头上来,何况那还是在圈子里出了名难接近的庄鸣爵。牌桌上的几人纷纷朝庄鸣爵投去惊讶的目光,唐文盛笑了笑,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刚刚在门口他都听见苏池叫庄鸣爵「大哥」了,背地里不知道玩儿的什么羞耻play,现在坐个腿算什么?一众人还没从惊奇中缓过神,苏池已经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庄鸣爵的腿上。末了还回头看了庄鸣爵一眼:“我很重的。”庄鸣爵捏着雪茄嗤笑一声。“你坐你的,”庄鸣爵食指轻轻点了点雪茄中段抖掉烟灰,漫不尽心道:“大哥受得住。”现场除唐文盛之外的所有人瞪着眼睛几乎要惊掉下巴,其中一个小情儿还差点失手把酒杯弄翻在金主身上。“嘶——”那人回神,颇为嫌弃一巴掌把情人退开:“干什么呢你?”“对不起,对不起楚少,我手滑了。”被叫做楚少的男人不耐的皱眉,他挥挥手:“去去去,边上坐着去,别在这里碍眼。”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分散桌上人的注意力,唐文盛吹了声口哨,意味深长的看向庄鸣爵:“你这是真被人把魂儿给勾走了啊?”庄鸣爵并未答话,他全程都表现的很淡定,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伸手拍了拍苏池的后腰。“苏苏,拿牌。”苏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来?”庄鸣爵点点头。“可是我不会玩儿。”庄鸣爵不以为意的笑笑:“那就随便打,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牌桌上剩余五人的脸色均是一变。让一个第一次来的小情人和他们打牌,庄鸣爵这话,是真的打算把这个姓苏的男人拉近他们的圈子里了。除了唐文盛看戏,在场五个多少有些不满,他们这些人每天接触的不是达官显贵也是业界名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凭什么上他们的牌桌?楚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们可不照顾新人,大家都是认真玩儿的,要是到时候他输得底儿掉,庄总可别说我们欺负人啊。”庄鸣爵哼笑:“无所谓。”男人的态度明显,剩下五人也都摩拳擦掌,准备在牌桌上好好坑他一笔。,八成靠技术,两成靠运气。他们五个吃他一家,他姓苏的一个新手还能逃得出去?在场的少爷早就熟悉规则,庄家后两位下了注发了牌,第三个就是苏池。苏池捏着手里的两张牌,侧眸看了一眼庄鸣爵:“跟注吗?”庄鸣爵还没回答,楚少就叫嚷着:“不带这样的啊,还请外援?”庄鸣爵轻笑一声,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他一手搂着苏池的腰,手指不安分的动着,外人看来是兴致上来的狎/昵,只有苏池知道,庄鸣爵隔着衣服布料,指尖滑动在他的腿上画了一个「√」,像是担心苏池没感觉出来,又跟着画了一个「ok」。隔着布料,指尖划过的触感已经十分明显。苏池眨了眨眼:“跟注。”到了第二轮发牌,苏池已经渐渐清楚规则,他看着桌子上的牌面,拧眉沉思了片刻,楚少冷笑一声:“别急,知道你是新手,多给你几分钟好好想想怎么输少一点。”说完,他真的端起酒杯喝了起来,大有准备等很久的样子。庄鸣爵揉捏着苏池膝盖,下巴轻轻放在苏池的肩膀上,他侧头轻轻咬着苏池的耳垂,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别有压力,随便打。”苏池笑笑,伸手摸了摸庄鸣爵的头发,他坐在庄鸣爵腿上,比庄鸣爵高出不少,两个人挨得又近,摸起头发来十分方便。众人的眼神瞬间不自在了起来,他们和情人之间不过简单的肉/体关系,除了床上,谁能允许对方这么撸狗似的摸自己头发。“你们俩够了。”楚少受不了的恶声道,“老子来这儿又不是特地来吃狗粮的!”对面人的恶语相向并没有破坏两个人的好兴致,苏池缓缓收回手:“过。”这把他没有加注。楚少一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计谋落败的不甘。第三轮也是过。等到第四轮,苏池看着最后一张明牌出现,他微微一笑:“加注。”“加多少?”苏池把面前的筹码推过去:“全加。”后面的几个人顿时白了脸。说到底不过是比大小,点数最大的人获得所有投注,其余都是输家。看苏池的样子,已经是胜券在握。他一个新手,怎么可能知道玩儿法?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苏池可能是在演,但却没有人敢冒险加注。万一真的输了,那就是白白给苏池送钱!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半晌没有动作。苏池往后靠了靠,舒服的躺在庄鸣爵的胸口,他抿了一口鲜榨果汁,冲几个人笑的纯良:“你们慢慢想,我不着急。”几个人十分不爽,还是咬着牙放下底牌:“过。”四轮下注结束,楚少十分不服气的站起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牌。”苏池放下手牌,加上桌面上的三张明牌,一对七一对j,不算很大,只是刚好比剩下所有人都高那么一点,而已。楚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皱眉狐疑的看向苏池:“你说你不会玩儿?你当我傻子呢?”苏池耸耸肩:“小赢而已,楚少不至于这么生气吧?”小赢?他一个人赢走了加自己筹码在内的二十五万!见楚少还要说什么,唐文盛把他按回椅子上:“得了得了,一把游戏至于吗?”唐文盛笑眯眯的叫住应侍生:“给楚少切盘西瓜降降火气。”说罢他看向庄鸣爵,颇为赞赏道:“可以啊,你这回真是捡了个宝贝。”庄鸣爵含笑,目光全在苏池身上,压根就没有听见唐文盛的话。唐文盛也不生气,他笑着看向苏池:“苏先生看着好像不太大。”“今年刚大学毕业,22。”“这么年轻?”唐文盛幽幽瞥了一眼庄鸣爵:“你个大人家六岁的老流氓吃起嫩草还真是一点不害臊啊!”第23章唐家和庄家是从上上代就开始的交情, 庄鸣爵和唐文盛也算是从小认识,面对他的调侃,庄鸣爵也只是笑笑。他仰头看向苏池,搂着他的那只手亲昵的拍了拍苏池的腰, 心情甚好的询问:“我流氓吗?”苏池抿着果汁睨了他一眼, 十分不给面子道:“你还不流氓吗?”公司那件事现在闹得人尽皆知, 这里面九成是他庄鸣爵的「功劳」。庄鸣爵嘴角的笑意更深,那其中的宠溺几乎要满出来。要不是周围有人, 他确实想流氓流氓他。“饿了吗?想吃点什么?”庄鸣爵搂着苏池的那只胳膊愈发收紧。苏池今天这身黑色衬衫是特地为了配脖子上的颈环找的,苏池很少穿黑,却没想到这身亚麻面料的宽松衬衣一套, 却另显出一股沉稳的贵气感,和平时的素净清秀比起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愈发让庄鸣爵爱不释手。唐文盛有句话说的十分中听。苏池确实是个宝,不过这宝不是他捡的, 是他抢来的。所以更加要看紧一点;“暂时不饿,”苏池掰了掰腰上的那只手:“松开一下, 我要去洗手间。”庄鸣爵松开手, 抬手找来侍应生,却被苏池拦下来。“洗手间而已,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苏池站起来, 冲唐文盛礼貌一笑:“劳驾, 我不太认识路,右边出去吗?”“不用出去, 这边直走到尽头右拐就行了。”苏池道了声谢,朝着唐文盛指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