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
“这样,如果条件允许,将你也接回家,好不好?”纪伦清试探的说着。
而这小女孩的神情,明显不相信纪伦。
“我会努力,会让你看到。”纪伦说着,看着小女孩一笑,于是就从特护病房出来事,怀里多了布熊阿吉。
“原来阿吉的作用是这个!”用小圆镜观察,他体表散发能量,因布熊的存在都被吸走了,只剩一层半透明光膜。
没有如油如丝如云的能量散开,特别是当自己屏住呼吸时,但情绪激荡又或剧烈运动时,布熊吸取就不足以维系了。
只是下一刻,灯光就熄灭,眼前变成一片漆黑,纪伦本能的靠在墙侧,感觉周围全部是黑暗,听到某种电流滋滋声,以及某种难以言述动静——呻吟、叹息、呢喃、呼啸。
白墙泛黄、漆皮翘起、地砖磨损、灯光变暗……陈旧加速,成为陈腐,这个过程快到几乎肉眼直见。
雾气弥漫,变得污浊,干冰一样在地上涌动,空中也有,似是网罗了太多蜉蝣的蛛丝网,给人一种不洁。
现在没人砸门、又或疯笑,可惊悚有增无减。
“快离开,真的快离开!”
黑暗消失,灯光再起时,纪伦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进行最后一次行装整理,之前因发觉了利用小圆镜,有些太心急。
被套撕扯成了布条,打了绑腿,还做了交叉背带及武装带,病号服实在太松垮,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有了这简易武装带,钢管斜背在背上,活扳手和小锤子拴绑在大腿外侧,并跟腰带吊挂。
布绳密密的裹缠在左小臂上,能起到不错的防护,且从腕内侧伸出的布条能够兜拴绑缚住小圆镜,这样一来,就能看手表一般的使用小圆镜,而把手空出来。
眼见就要收拾完毕,床侧突“噗”了一声,灰雾翻涌。
“什么人?”纪伦刚偏转想要看清状况,眼角就见一抹寒光刺了过来。
急忙仰身,动作太猛,脚没能跟上,幸距墙不远,后背直接靠在墙上,止住仰倒的身形。
同时,寒光也显出了真形,不锈钢刀具,形似手术刀,但无血槽无刀锷,不是兵器也致命。
一刀又快又疾,可手法在纪伦看来很业余,他甚至有意识到利用自己未能及时收回的腿拌了对方一下。
“啪!”袭击者重心失稳,收不住,刀具刺入床侧墙体,没入一半。
反作用力加上没有刀锷,袭击者握刀手指前滑、抹在刀刃,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但袭击者不顾手伤,硬推硬拔。
嗤!
刺耳声中,刀具带起一道泥灰横出,斩击纪伦面部,本就受伤手指直接因此断落了一截。
这时纪伦已看到了这人,侧排扣护士服、雪白护士帽,是费护士!
费护士咬牙切齿,舌黑、牙黑、唇黑,黏稠污浊口涎流淌,能闻到刺鼻恶臭,几乎可以将人直接熏晕。
眼睛没有巩膜、虹膜、瞳孔之分,完全就是黑色,但在瞳孔,闪烁着一点光。
“混蛋!”看清袭击者面目,纪伦就觉得心中的怒火点燃。
每每想起费护士,他都会生出亲如家人感觉,这个怪物竟假扮费护士,真是可恶到极点。
借着后背靠墙的反弹,纪伦上身前推,与之前后仰连贯,就似一个先伏后起的不倒翁。
这样的借力让纪伦回势极快,后仰是躲,回弹已是攻,左拳外崩,直接砸在费护士的右小臂,挡住凶狠横斩,同时右肘正顶在费护士胸上颈下。
“轰!”墙反弹,腰腿力,及体重惯性,这一记肘顶,护士身后是床,小腿被床拌阻,一肘击倒。
纪伦趁机蹿到了床侧,顺手将钢管抄在手中。
护士被击倒后,立刻拌扯纪伦,无果,翻身而起,再次扑杀,还是那种蛮冲无回的作法。
纪伦目注护士眼睛,眼角余光则注意着肩部,第一时间就能通过肩部晃动判断大致动作。
护士冲来,纪伦闪身躲开,随即用钢管抽在后颈上,喀嚓!骨裂声响起。
护士就此扑倒在地,颈部曲线拧折突兀明显,可就是这样,它挣扎着爬了起来,脑袋耷拉乱晃。
纪伦抢步上前,下手愈狠辣,继续打了下去,护士连连中招,屡仆屡起,很快被打的脑袋变形,包括脊椎在内骨头断了不知多少,立都立不住了,没有毙命,还挣扎着想要起身。
直到纪伦用钢刀扎进心脏,大量黑血喷涌而出,这才渐渐不动。
纪伦拄着钢管坐在床上大口喘息。
气都未完全喘匀,想到前前后后几次折腾,时间越来越急迫了,就带上了护士的刀,匆匆起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