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渔又弯腰整理衣物,声音缓慢温柔,“你且放心,府里能有什么事情。”
沈沉醉搁下茶盏,从怀里掏出上次修好的玉镯,起身站在陆小渔身后,垂眸低头握着他纤细柔软的手腕,将玉镯给他重新戴了上去。
“这是?”陆小渔惊喜的看着玉镯,手指抚摸上面镂空的金子,眼里慢慢泛起水光,连声音都有些变了,“你、你什么时候去修的啊!”
“瞒着你修的,给你个惊喜。”沈沉醉抱着陆小渔,低头亲他后脑勺,“戴着吧。”
陆小渔吸了吸鼻子,转身搂着沈沉醉的脖子,仰头吻她。
沈央央来的正是时候,好奇的眨巴眼睛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疑惑的啃手指,心道嘴巴这么好吃吗?不然爹娘怎么天天咬呢。
还是面朝外的陆小渔最先看到的儿子,睁开眼睛对上沈央央懵懂好奇的眸子,顿时兴致全无,老脸一红,抬手推了把沈沉醉,低声说,“央央来了。”
沈沉醉一扭头,沈央央就昂着脸冲她笑,甜甜的喊,“娘。”
小机灵鬼哒哒哒的跑过来,一下子扑在沈沉醉的腿上,抱着她的腿弯问,“娘要出门?”
“不算出门,是去贡院住几日,离家也不远。”沈沉醉丝毫没有同夫郎亲昵被儿子撞破的尴尬神色,反而笑着半蹲下来摸着沈央央的脑袋,“娘不在的时候,谁负责逗爹爹开心呢?”
沈央央声音响亮清脆,“央央!”
“乖。”沈沉醉奖励的捏了捏沈央央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蛋,“娘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沈央央重重的点头。
趁这mǔ_zǐ 俩说话的功夫,陆小渔已经把沈沉醉的衣物收拾好了。看着面前的包袱,陆小渔一时有些感慨,以前沈沉醉科举时东西也是他一手收拾的。
“都是初秋的衣物,我怕你夜里冷,给拿了个大氅披风。”陆小渔提着包袱,目光温柔的看着沈沉醉,“在贡院里好好照顾自己,回来后给你做好吃的。”
“好。”沈沉醉从陆小渔手里接过包袱,出门递给自己的贴身小厮。孙同知等在门口,沈沉醉又将公务同她确认一遍。
自从上次府里出了下人摔碎主子玉镯的事情后,孙管家自觉自己是真的老了,精力不行,眼光也后退了。她有心培养阿炭,孙管家看的出来,这人脸黑心善,很得陆小渔的心,也是跟着他一起从寿眉县苦过来的。
阿炭如今算是半个管家了,已经着人将马车停在门口,过来朝沈沉醉跟陆小渔行礼,同沈沉醉说:“大人该走了。”
阿炭用心去学,规矩礼仪这些倒是学的很快,难就难在他没念过书,看账对
账上不是很懂。
这些方面他学的有些吃力,时常因为自己算不对某笔账亦或是不会算而气哭。这些都是叔公偷偷告诉陆小渔的。
沈沉醉想着阿炭年龄虽说不大,可这些丝毫没基础的东西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所以沈沉醉正筹划着给阿炭重新招个账房,顺带着专门教他算账。
如今沈沉醉要入贡院,这事就只能再耽误几天。
沈沉醉上车前,站在陆小渔面前低头亲他额头,也不怕人多都在看着。沈央央跃跃欲试的伸手拉沈沉醉的衣摆,昂头眼巴巴的看她。
沈沉醉笑,也蹲下来低头亲了下他。沈央央顿时满足的咯咯笑。
沈沉醉入了贡院,没两日后秋闱的第一场开始了。
众多考生天不亮便起来排队入贡院,每人手里提着行礼拿着属于自己的面貌贴。
贡院门口设了张桌子,检测考生身份的考官就坐在那儿,身后一排带刀衙役,面容严肃。
考官身旁有两人提着灯笼,防止天黑看不清人脸。
许默是第二次替吴溢考试了,心如止水没丝毫紧张害怕。其实她同吴溢长的倒是不太像,毕竟她才二十一,而吴溢二十五,除了年龄差了几岁外,吴溢身形也比她健硕些。
不过这些细微的差距考官向来不会注意,毕竟谁还没个吃胖的时候。凡是认识吴溢的人都已经提前被吴家主打了招呼,所以大家心知肚明,谁让吴家有钱呢。
上次是院试,这次是乡试,即使吴家花钱打点了关系,可吴溢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人替考难免会挡了一些人的路。争个秀才的名额也就算了,可这次是来争举人!
许默的才能她们这些同窗心里是知道的,若是她中了举人,那肯定会占用其他人的名额。
朝廷给的碗就那么大,里面的粥也是有限的,若是这粥全被吴溢这种不学无术全靠花钱的人争去,那她们这些寒窗苦读数十载的人就像个陪跑的笑话一样,她们的付出与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吴溢挡了一些人的生路,一些人自然不会让她这次考的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