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央央满月酒那天, 沈沉醉选择了小办, 就请了几个亲近之人, 关起门来简单的热闹热闹。
这是沈沉醉的第一个孩子, 却办的这边朴素,使人不由得怀疑沈沉醉重女轻男, 对第一胎是个儿子不满, 这才没有大操大办。
其实恰恰相反,沈沉醉是喜欢这个孩子,才没将满月酒办大。那几日秋意正浓, 小雨就没断过,这个时候把儿子抱出来大办满月酒不合适, 她舍不得。
沈沉醉对孩子重不重视, 这事只有陆小渔最清楚。许是今年不忙了,沈沉醉亲自在家带娃,跟着阿炭叔公学着如何给孩子换尿布,如何哄孩子睡觉。
原本连怎么抱孩子都不知道的人,如今却对照顾孩子了如指掌。而沈央央最爱的莫过于趴在沈沉醉怀里睡觉。
沈沉醉小的时候, 沈母也曾抱过她, 只是后来嗜酒贪花不顾家了,渐渐同沈沉醉越走越远,两人处的不像母女也不像仇人。
沈沉醉心里可能怀有这份亲情方面的遗憾, 如今自己有了孩子,便全都用在了儿子身上,不留余力的爱他。沈央央弥补了沈沉醉心口中的那条缝, 让她去超过沈母,做一个称职的母亲。
这事陆小渔心里明白,也乐意促进儿子同沈沉醉亲近,mǔ_zǐ 俩感情好家庭才更为和睦。
起初陆小渔也曾担心过,孩子刚出生那一两个月,他抱着儿子睡觉的时候,沈沉醉坐在一旁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跟央央。
陆小渔心里头一咯噔,心道她该不会同儿子俩争风吃醋吧?若真是这样,倒是为难了他这个中间人。
沈央央睡着时,陆小渔拢上衣襟朝沈沉醉走过去,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一直在看着我?”陆小渔故意用调笑的口吻问,“莫不是同儿子俩吃醋吧?”
沈沉醉抬手握住陆小渔的腰,将人拉到怀里,笑了,“他是我儿子,你是我夫郎,有什么可吃醋的,我岂是那样拎不清的人。”
“我只是在想,我该学着如何去照顾孩子,这样你才能轻松些。”沈沉醉抱着陆小渔,柔声说,“看不得你累。”
这话直戳陆小渔心窝,又软又疼。沈沉醉若是真跟沈央央吃醋,陆小渔怕是会维护儿子,如今沈沉醉反其道而行之,陆小渔倒是心疼她了。
自怀孕到生子以来,陆小渔的心思多数都搁在儿子身上,倒是忽略了沈沉醉。仔细算算,两人竟然许久未从亲热过了。
陆小渔不提,沈沉醉就不主动撩拨,像只听话的家犬一样,主人没说给她吃肉,她就蜷缩着爪子坐在旁边等着,巴巴的看着,但却听话的不去开口说要。
沈沉醉怕对陆小渔身体不好,哪怕憋着,憋的上火喝茶,也不主动提做那事。
这么仔细一想,愧疚感顿时翻涌而来,席卷陆小渔全身,将他整颗心浸泡冲洗的酸软发疼。
“阿醉,辛苦你了。”怀孕的是陆小渔,可沈沉醉也没少跟着受罪。陆小渔往身后床上瞥了一眼,见儿子吃饱后睡的正熟,便俯身趴在沈沉醉肩上,轻轻亲吻她的耳根脖子。
沈沉醉一个颤栗,扭头看着陆小渔,神色压抑眼睛发亮,默默吞了口唾沫,声音都哑了,“…小渔。”
陆小渔笑,故意又亲了一下,眼睛直白的看着她,坦率的可爱。
“孩子?”沈沉醉将陆小渔打横抱起来,却想起来床上的崽,一时间脚步有些迟疑。
陆小渔搂着她的脖子,轻声说,“刚吃饱没事。”床上用被褥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也不会爬,不会掉床不会饿,想来一时半会儿的怕是醒不了。
陆小渔的话就是推开沈沉醉心口那块石头的手,如今他开口同意,
沈沉醉便不再多说,抱着他就往耳房走。
沈沉醉的步伐有些急,显然是心情激动。陆小渔抬眸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又软又酸,心道日后不管父性如何泛滥,他都不能忘了这人是他妻主,是他最爱的阿醉,都不能因为旁的事情忽略了她。
几番欢乐后,沈沉醉尽了兴,陆小渔也觉得浑身舒畅。两人回到里屋,床上的沈央央闭着眼睛睡的正熟,没有醒来也没哭闹,听话懂事的很。
沈沉醉心情好,低头亲了下沈央央的额头,低声夸他,“好孩子。”
陆小渔坐在一旁看着mǔ_zǐ 俩人,整颗心满满当当的,眼里都是柔情笑意。
一般人家的小夫妻,男子生了孩子后难免会忽略妻主,这是本性使然怪不得他。而大户人家,男子有孕时女人怕委屈自己就先纳了侧侍,男人本就心寒,生了孩子后更是以孩子为主,夫妻两人貌合神离,日子过的同床异梦,感情哪里能好。
陈夫郎不是多管闲事,他是真心疼爱陆小渔跟沈央央,这才偶尔问陆小渔同沈沉醉感情生活可还如意?
他抱着沈央央逗他笑,同陆小渔说,“孩子是心头的肉,没谁是不心疼的,可妻主才是陪伴你一生的那个人,你看我跟我家老婆子就是这样。”
疼爱的儿子远嫁,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还不是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