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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忌日那天,陆小渔将叠好串好的纸钱拿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带着沈沉醉朝老家的方向磕头烧纸,嘴里念念有词,希望爹爹保佑沈沉醉能考中进士。
沈沉醉则在一旁往火堆上添元宝。
今年过年两个人是同饺子老板一起过的,四个人围着火炉吃饭聊天,也是热闹。
陆小渔想到也许在独自过年的田越,心存不忍,随后想起她处处看自己不顺眼,便又将田越抛之脑后。
过完年,离春闱也就越发的近了。
自从陆小渔孝期结束,沈沉醉有事没事就拉拉他的小手,凑近后再咬两口嘴巴,有时候忘情之时,还想跟他有更近一步的举动。
得亏陆小渔坚定,想着不能让沈沉醉分心,不然自己早就被她得手了。
沈沉醉寒窗苦读数十载,若是因为一夜解荤没考好,陆小渔可不得悔死。
为了防止沈沉醉见色起意,陆小渔尽量减少两人共处一室的时间,防狼似的防着沈沉醉。
这不,老板夫郎见沈沉醉刚进去陆小渔就出来了,不由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问,“小两口吵架了?不然怎么天天腻歪在一起的人如今恨不得不见面了。”
陆小渔摇头,不知道这话该如何说,憋红了脸也没好意思说出内情。他总不能告诉老板夫郎沈沉醉见着他总想做那事吧。
老板夫郎见问不出实情,索性也不再追问,拍拍陆小渔的手背,示意他,“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睡一觉就好了。”
陆小渔听的头皮发麻,心道他躲沈沉醉都还来不及呢,更别提主动送上门睡一起了。
春闱三月开考。
三月天气嘴上说着已经入春,其实还冷的很。守在京城的考生都冻得哆嗦,更别提那些为了春闱跋涉千里的考生,这一路上可该怎么熬。
陆小渔进屋来给沈沉醉收拾行李,将给她新做的棉鞋塞进竹篓里,沈沉醉手拿书卷诧异的抬眸看他,故意问道:“今个怎么不躲着我了,舍得进来与我共处一室了?”
“你会自己收拾包袱吗?”陆小渔头都不回,“我不进来谁给你收拾啊。”
沈沉醉笑着将书放下,手背在身后走到陆小渔身侧。
陆小渔听见动静侧头睨她,沈沉醉立马老老实实的站住不动。
“三月倒春寒,我给你做了双新棉鞋,不能沾水,就留给你坐在屋里写卷子的时候穿,你出门离开考场的时候别忘了再换回来。”陆小渔细心叮嘱交代,“鞋子不出汗不沾水才能暖和,这样你写文章的时候就不用跺脚取暖了。”
年前沈沉醉写文章的时候,提笔就忘了时间,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双脚已经冻的发痒。
陆小渔那时候心里就把这事记下了,特意给她做了双考试时穿的新鞋。
沈沉醉原本见着陆小渔有些躁动想同他玩闹的心立马安静下来,被这双鞋熨帖的发烫。
没了沈沉醉在旁边打扰,陆小渔收拾的很快。这竹篓是他们从县城背过来的,是以前陆小渔亲手做的,如今还能再用,省的买新的了。
见陆小渔收拾完,沈沉醉才凑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陆小渔,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那满满当当的竹篓,声音温柔,“谢谢夫郎。”
陆小渔本来后背僵直准备推她,如今见沈沉醉没了其他动作,这才放心的往后仰靠在她怀里。
春试进场那天,陆小渔亲自去送沈沉醉,亲眼见她进了贡院自己才回去。
自从鹿鸣宴以后,陆小渔就没再让沈沉醉去街上帮人写字帖了,留她在家安心看书,虽说少了些外快钱,但两人靠朝廷给的银子过活,日子紧紧巴巴的,但还算凑合。
两人虽说不像以前那般缺银子,可陆小渔还是坚持帮饺子老板帮工,一是让自己找点事情做,二是手里多点余钱总是好的。
这场春闱同秋闱一样,一共三场,场场困难。
熬完春闱出来,不少人贴了一冬的膘全都掉了下来。
春闱结果是四月份出来的,同秋闱榜单一样,贴在上回那面墙上。
这次等榜单的人可比上次多的多。
沈沉醉带着陆小渔亲自来看结果,两人天还没亮就起床出发,手牵手等着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