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越同张杳走在一起,低声劝她,“可要用酒助兴?”
张杳闻言诧异的侧头看她,田越心里发紧,以为自己的目的被她看透,谁知张杳竟是哈哈大笑,抬手勾着田越的脖子说道,“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一套啊,那上次中秋给我装什么清高呢。”
“啧啧,我还真以为你满脑子圣贤书,想来是我错看了,这世上哪有不贪鱼腥的猫儿。”张杳拍了拍田越的肩膀,“去,给我拿酒,多拿些,我最爱酒后行事。”
田越被张杳说的心里泛恶心,觉得张杳的确是不入流的玩意,这种人日后当了官,也是个强抢民夫的昏官,到时候哪怕她手上沾了人命,有她那个当礼部尚书的姨母在,她也不会有事。
田越本来还在想如何收拾张杳,赶巧碰上陈原离做宴,真真是个绝好的机会。
张杳酒量一般,田越偏拿烈酒。有人见她拿酒壶却不参加宴会,不由开口问她去哪儿。
田越如实说是张杳要酒,她送完就回来。
张杳得了酒,想着待会儿的计划,没忍住内心激动,先猛灌了一口。喝到半醉之后,忍不住催促田越,大着舌头说,“快去把人叫过来。”
田越应了声是,从船尾回了船舱。她一介书生,满腔才气,却被张杳当成使唤小厮,心里已经憋屈了许久,在张府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如今这事说是保陆小渔,倒不如说是找个由头给她自己出气。
张杳自己作死,她只不过用酒推她一把,至于后事如何,全是张杳自己造化。
田越从船舱出来后,还特意叮嘱陈原离身边的小侍,说张杳在床尾,必要时着人过去看一眼,免得醉酒后出事。
那小侍应了声好,田越这才坐下,同众人一起听曲。而张杳让她去喊陆小渔的事情,早已随着乐曲飘向河中心。
张杳喝了不少酒,醉的东倒西歪,想着田越动作怎么那么慢,心里染上怒气,觉得自己养的这条狗太过死板就算了,如今怎么还这般不听话?
张杳摇摇晃晃的要自己去找人,就在这时看到一个男子款步走来。张杳内心一喜,扔掉酒瓶就过去了,“美人。”
“美人,可让我好等。”张杳已经看不清人脸了,只知道来的是个男子,二话没说就扑了上去。
那小侍被吓的尖叫出声,不由奋力挣扎,“您做什么?快放开我!”
张杳哪里舍得松手,低头去啃小侍脖子,一只手去扒他脖颈处的领口。
小侍就是来看一眼张杳是否出事,没成想却惹上这种麻烦。他用力推搡张杳,朝船舱里喊救命。
船舱里乐器声响,哪里听得到船尾的动静?可偏偏陈原离出来小解,听到是自己小侍的声音,便带人往船尾走。
张杳正把小侍按在地上欲行不轨,陈原离一个箭步上前,抬腿朝张杳肩膀就是一脚将她从小侍身上踹开。
小侍得救,立马爬起来拉扯自己被撕开的衣服小声啜泣,被陈原离抬手护在身后。
“何人坏我好事!”张杳疼的哎呦一声,以来是田越没拖住沈沉醉被她找了过来呢,立马眯着眼睛恐吓道:“我姨母可是礼部尚书,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上他是看得起他,识趣的快些滚开。”
这话不止陈原离听见,众多举子也都听见了。
陈原离的小侍迟迟不回,紧接着船舱内的护卫被人调动,张参立马察觉不对劲,猜到可能出事了。她一离席,田越也跟着起身,一带二,二带三的,于是变成现在所有人都聚在船尾看热闹。
陈原离被气笑了,指着张杳对众多举子说,“你们可都听见了看见了,这就是张尚书家教出来的好外甥女,当真一副知礼谦虚的模样。有这等人在,实在是丢我等举人的脸面!”
众多举人也不屑张杳的所作所为,今晚是人陈原离摆宴,你就是再喝醉再荒唐,也不该去动人家的小侍,更不该说这番话。
众人指指点点的声音,让张杳神智清醒一二,她捂着发疼的太阳穴,晃了晃脑袋。
“怎么着?还想讹我。”陈原离不解气,上前又是一个窝心脚,凑近了低声说,“若是没有人我都想把你沉这河里。”
礼部尚书的阵营向来跟贵君不和,自然也就跟陈原离不和。
张杳这才慢慢清醒,抬头去看眼前这幕。
陈原离一脸怒气的被张参拉开,一个脸生的男子攥着胸前衣服满脸泪痕的躲在两人身后,再往后看,是众多满脸不屑的举人。至于陆小渔,还在房间里同沈沉醉一起吃糕点呢,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张杳眼里惊诧,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酒后做了荒唐事,她想解释,可偏偏陈原离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陈原离放下话,说这事定然会告知圣上,让她心里有点数。
一向鼻孔朝天的礼部尚书家里出了丑闻,很多人肯定都赶着上前踩一脚。
田越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的看着狼狈不安的张杳,挑起嘴角。她不要张杳的命,她要张杳身败名裂。